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木識青把手中的酒,毫不猶豫的潑在了男人的身上。
整個過程面不改色,好像這麼惡劣的事情和她沒有絲毫的關係。
宴臨盯着她,眉頭一皺。
可以看出來,她站的位置,應該是特地查看過的,人不多,周圍的幾個人也都背過身去談話,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埋頭走路的女孩。
被潑了酒的葉何酩匆匆轉身,看見了一個女孩,女孩眉目中帶着誠懇的歉意。
“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是特意的。
女孩子的聲音不大,但清晰,讓周圍的人停下了自己的話題,紛紛側目。
葉何酩看了看自己慘不忍睹的襯衫,沒有疾言厲色,和善笑笑:“沒關係,你不用緊張。我在酒店裏還有其他的衣服。”
可是,女孩目光依舊怯懦,有些侷促不安。
宴臨對少女情緒上的轉變盡收眼底,目光漸冷
“都說了你不必太擔心,不會怪你。”
隨即轉頭和剛剛交談的男女致歉,:“失陪,去處理一下。”
葉何酩提着溼噠噠的衣服與侍者一同走出大廳。
插曲並未影響晚宴的舉行,大廳依舊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黎溪看出了這邊的異樣,朝着木識青走過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木識青吐了吐舌頭,“我不心把酒潑在了一位先生的身上,還好對方沒怪罪。”臉上沒有剛剛的自責,而是夾帶着俏皮的笑意。
木識青笑意盈盈的把食指抵在脣邊:“噓,這個人我有用。”
“你呀,竟然用這麼缺德的方法。”
黎溪戳了戳木識青的腦門。
葉何酩再回到大廳時穿着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白襯衫和西褲,風格極簡。
只不過襯衫的袖間,多出了幾抹綠色,木識青看的清楚,是蘇繡,繡的是柳枝。
“你還在這裏啊。”葉何酩看到了那個女孩。
木識青依舊用那種抱歉的眼神看着他。
“先生,我會賠您一套衣服的。能把您的聯繫方式給我麼?”怯怯的聲音隱約帶着哭腔。
葉何酩本想拒絕,但覺着自己不接受會讓對面這個泫然欲泣的姑娘更加自責,從錢夾中拿出一張名片,“這個給你。”
木識青雙手接過:“謝謝。”
站在不遠處的黎溪心中讚歎,這個心翼翼,委屈巴巴讓這位木識青朋友演的非常專業了,嘖嘖,好苗子啊。
木識青在拿到名片後回身,看見了不遠處正看着她的宴臨。目光沒有絲毫掩飾,木識青覺得,自己快被他看穿了。
心臟忽然劇烈的跳動着。
宴臨看見了,他一定看見了。
二人四目相對,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二人同時有了動作,木識青向宴臨走過去,宴臨從沙發上起身。
“宴先生。”
“又見面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