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利安號外，孤寂的太空和以往沒什麼兩樣，聯邦空間站的廢墟只剩下極小一部分。
愛衣沉迷於自己偶像的身份，不論是誰發來的無線訊號，都會一一回應，在她面前的投影小框近乎上千，小傢伙忙的不亦樂乎。
嚴格遵守自身作息時間的比安卡已經去船員室入睡，比起稀奇古怪的新文明，她更希望早些見到量子高維深淵。
八重霽瞥向艦橋中最廢物的一位。
此時的西琳倒趴在懶人沙發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一邊喫着薯片，一邊喝着肥宅快樂水，一邊看着漫畫“嘿嘿嘿”的傻笑。
幸虧她是律者之身，任由她如何造作也不會出現各種毛病，不然...這種生活方式能把西琳直接送進火葬場。
對西琳的改造迫在眉睫——這是八重霽的想法。
八重霽擡起手腕，用個人終端給蘇發了一條信息，讓他去會議室中開個小會。
船員休息室。
休息半天的蘇，在精神方面恢復的差不多，伸手點掉八重霽發來的郵件，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下來。
與其隱瞞凱文的事情，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凱文的聖痕計劃明顯深受梅的影響，但那種時期必須使用非人手段，而凱文...
蘇不在多想，起身朝戰艦會議室走去。
哧~
合金門打開，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首位上的八重霽。
精緻的粉發人兒靠在椅背，雙手搭在扶手上，一雙美眸緊閉，似乎在小憩。
“坐。”
八重霽沒有睜開眼，意識強大後，所感知的範圍比單純的視覺更加廣泛。
蘇拉開椅子，靜靜坐在左側首位。
“說說吧，”八重霽睜開眼睛，“我需要一個解釋。”
蘇的心跳不自然加速，來的時候他已經想的很明白，但實際看到八重霽後，那股近乎實質性的壓迫感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和凱文信念不合，我把他封印在了量子之海底部。”
“哦?”八重霽回想起那天他在須彌芥子的湖中看到凱文的背影，原來他並沒有看錯。
“你每次全功率使用千界一乘時，凱文總是會在那時候嘗試突破封印?所以每次到穿梭的緊要關頭，你纔會軟弱無力?”
“確實是這樣。”蘇低頭，不敢去與八重霽對視。哪怕他也是以意識心靈力量聞名逐火之蛾的融合戰士，但在八重霽這位意識力量創始人面前，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尤其是自己犯下錯誤之後。
“那說說你是怎麼看不慣凱文的?”八重霽翹起一隻腿，雙手合十於腹間。
“在新紀元開啓的前幾個世紀，梅博士留給我們的各項計劃陸續失敗，凱文希望啓動聖痕計劃...”
“這就是信念不和?”
“不...那時新紀元的人類多矇昧，凱文希望自己能完全主導新紀元人類發展，聖痕計劃的展開...他甚至以整個格陵蘭島作爲實驗基地！他完全喪失了人性，不，他就沒有把新紀元的人類當成人過！”蘇有些激動：
八重霽用手摩挲光滑的下巴，“凱文在意識方面是弱點，但以你的實力，恐怕還封印不了凱文吧？”
蘇失落道：“我和凱文是朋友，我設計把他引來...”
八重霽：“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蘇搖頭，“有長官您和梅博士在，肯定能壓制住凱文。”
“你之前恐怕不是這麼想的吧！”八重霽冷哼一聲。
蘇乾脆利落的承認，“長官和凱文都曾經歷過安樂計劃，我怕你認爲凱文的想法正確，進而支持凱文，而一旦你認爲正確，梅博士那邊的判斷大概率會受到干擾...”
“你這小子不是睜着眼說瞎話嗎？”八重霽指向蘇，“你在恆沙計劃中觀察離了四千多年，主世界近現代發展成什麼樣，你心裏沒點數?這方面你跟凱文說了沒有?”
“沒...”
“對啊你沒說！”八重霽又靠在椅背上，“我活躍在十四世紀之後，那時候你就應該問問凱文敢不敢拆我臺！”
“我...”
“你什麼你！我知道你的出身，也知道你珍惜每一個生命，但你想過沒有，因爲這次穿梭失敗，崩壞污染了這個無崩壞世界！他們的世界極度發達，很可能會在一年之內誕生第一律者！人家本來安居樂業，就因爲你一個穿梭失敗，就因爲你的隱瞞，會死掉不計其數的人！
你珍惜新紀元的人類，那泰萊雅文明的人類就不是人類了？”
蘇面色發白，不可思議道：“崩壞會污染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無崩壞的世界?！怎麼可能?！我們不可能穿越量子之海到達常規宇宙的，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凡事都有例外！以前你和律者合作過嗎？你和六核律者合作過嗎？西琳除了腦子不太好使，她哪方面不如你?”
“我...”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就想辦法補救，而不是在這怨聲載道。”八重霽起身，“把凱文所在的空間信標發給我，我去見見這小子。”
“他的話...一有機會掙脫封印，肯定會前往主世界。”
“你瞧誰不起?你查詢一下我和凱文的切磋記錄！這小子現在手裏連把像樣的神之鍵都沒有，你覺得有我在，他能上天嗎？”八重霽無語，他總感覺蘇的腦子也有些不正常，可能是恆沙計劃觀測的太久，腦子靈活度不夠。
“長官，千界一乘的功率暫時不足以送你去封印凱文的世界泡。”
“沒有你，我還有西琳，”八重霽用看傻狍子的眼神看向蘇，“快點把空間信標發給我。愛衣明個一早還說要訪問泰萊雅文明，我儘量今晚把凱文給提過來。”
“好的，長官！”蘇認真道：“我希望我也能參加這次文明外交，我...我會盡力對泰萊雅文明做出補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