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國諜王 >第九章 傾囊相授
    白世唯聆聽着恩師教誨,運筆如飛地在記錄本上紀要。

    鄭銘章從兵術、謀略到情報、密碼破譯都能侃侃而談,略知一二,不愧爲中統組織內最具勤勉研究精神的軍事專家。作爲後世軍事指導員的白世唯,都不由得對這世的恩師由衷欽佩。

    鄭銘章見白世唯謙遜好學,也讓自己得意門生在奇才濟濟的力行社特務處斬露刀鋒,再次語重心長地叮囑道:“世唯啊,雖然你先後從黃埔軍校和日本陸士畢業,軍事素質和作戰指揮能力毋庸置疑,但在情報方面,你並未經過特種技術培訓,裏面涉及的許多特工技術還要勤勉研習,特務處的干將很多,要善於請教,化爲己用,特工是十分危險的行業,既入此門,絕無返途一絲疏忽,差之毫釐,一絲破綻,性命攸關不過,爲師看好你的潛質,以你的謹慎、極爲穩練,可以幹出一番大業

    特工事業雖然見不得檯面,但兩國交兵,勢必少不了咱們特工人員的效力,大軍開戰,如果少了必要的情報輔助,那就是盲目的炮火,戰場上的瞎子、聾子,我們的任務就是幫助國民政府軍做他們的“千里眼”、“順風耳”雖然不在激昂熱血的正面疆場,但特工與特工的對決,絕不輸於正面戰爭的殘酷激烈有時,特務間的暗戰,可以影響一個戰局,甚至整場戰役”

    鄭銘章說完,長嘆一聲,以眼下中日形勢之嚴峻,日本大本營對華的日諜滲透越來越頻繁,而國民政府的兩大特務組織,尤其系的一處,仍然以抓紅黨爲首要,而非把追查日諜、對日情報戰作爲主要任務,他臨窗長嘆,爲之憂心

    白世唯見鄭銘章憂思,合上記錄,上前寬慰道:“老師,你傾囊所授世唯都已悉心記下,受益匪淺,在日後的情報工作中,我會時刻銘記教誨,自當用盡全力,履行本職,與敵諜展開生死搏鬥

    鄭銘章默允,老道的目光看向鋒芒暗藏的得意門生,欣慰之色溢於言表。

    “世唯,我鄭銘章看人目光不虛,你是天生將才,特務處雖爲龍潭虎穴,但絕對夠你施展”

    白世唯英氣的眉一挑,清朗的雙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暗咒道:“小日本,放馬過來叫你敢來一個,就破一窩”

    他臉上露出胸有成竹之色,豪氣地向恩師答道:“世唯定當勉勵,不負老師期望”

    這時,鄭銘章的掌上明珠鄭蘊又來到書房外請飯,見師徒倆聊興未減,不高興地翹起一抹櫻桃嘴:“世唯哥,爹,開飯了飯都涼啦再不喫,只有便宜外面那幾個叫花啦”

    “好,好,好就來你這丫頭,跟你姆媽一樣麻辣”鄭銘章哈哈大笑,擡腕看向一塊發舊的手錶,一看下午一時,說道:“呦都談這麼久了世唯啊,你大老遠來,你看爲師高興,竟然把飯點忘了,實在不該不該”

    白世唯雖然腹中飢餓,但也不好意思言明,只是隨和地笑了笑:“還不算餓,如果不提醒,我也忘了”

    鄭蘊不能理解地朝師徒二人撇了撇嘴,裝作生氣,又下樓幫她姆媽把從蒸屜裏熱了的菜又端出來。

    樓下熱氣騰騰的客廳,賢惠的師母已經張羅了一桌可口的家常菜餚,四菜二葷,還有一道紫菜蝦皮湯,這對一個生活不算特別殷實的家庭,已經是不錯的伙食。

    白世唯被師母勸進主座,與鄭銘章坐一條長板凳,鄭家是傳統的住家,飯桌用的是四方八仙桌,四面各有一條長板凳,白世唯與鄭銘章坐八仙桌上首、丁摯蘭和鄭蘊各分做兩側,各坐一條板凳,爲的是師徒二人對酒方便。

    “世唯哥,你有空就經常來我們家喫飯,我姆媽燒的菜可比外面那些館子乾淨多了”鄭蘊一邊擺碗筷、斟酒,一邊熱情地建議,剛纔桃子臉上的陰雲似乎一掃而盡。

    “是啊,世唯,你現在回到南京工作,又獨自一人,外面的飯食又不盡人意,就到師父師母家來喫”丁摯蘭亦熱情地迴應。

    “謝謝師母、師妹關心,世唯在飲食方面不用擔心,我們總務科辦了食堂,對我們的食材都經過挑選。”白世唯靦腆地笑了笑。

    “那就好有空也來家裏坐坐,老鄭啊,就跟你,還有他那幫老友在一起才話多不見你們啊,就像缺了知己”丁摯蘭對丈夫幾分清傲的性情頗爲了解,對白世唯這個穩重懂事的年輕人也是由衷喜歡。

    師母一番話,白世唯心領神會,連忙端起白瓷小酒杯,恭敬地向鄭銘章敬酒道:“承蒙恩師厚愛栽培,世唯也非其他過人之處,若不是恩師舉薦,恐怕沒有機會去日本陸士留學,學習東洋軍事現在學成歸來,意圖大展拳腳,又得恩師提攜,面授機宜,這份師生恩情,世唯沒齒難忘大恩不言謝,世唯只能以酒代心,向恩師致敬”

    鄭銘章爽快地接過白世唯的敬酒,一飲而盡,這樣得意的門生在他黃埔軍校的任教生涯也並不多見,除了白世唯,秦躍,趙世民,李採君,區區就這麼幾位。

    這四人中,他最爲得意的兩位門生就是黃埔七期炮科的秦躍和八期步科的白世唯。

    想起秦躍,他不由得放下酒杯,嘆了聲:“秦躍,也有一年多未見面了你們師兄弟二人是我鄭銘章最器重的學生,你們陰差陽錯都進了戴春農同志的特務處,現在一個遠任重慶,一個少壯新銳,爲師希望你們兄弟二人今後能夠同心協力,破諜除奸,立下戰功也不枉我鄭銘章傾囊教導”

    白世唯見鄭銘章提及師兄秦躍,心中也頗多感慨,他知道秦躍明着是升任重慶衛戍警備保防處上尉軍官,實則明升暗貶,被刀斧手排擠出南京本部的權力中樞。

    雖然“二號”唐清江是自己在軍統真正的靠山,但有了師兄的前車之鑑,他也就打了一針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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