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放下手中的樹枝,擦了把汗,緊了緊腰間的繩子,好讓肚中的飢餓感不那麼強烈。

    她再次拿起樹枝挖着地面的泥土。

    雖然孃親說過,白天的時候不可以來這裏挖草根。會有抓小孩的壞人出現,但是她還是來了。

    因爲再挖不到能喫的草根,她們就得繼續這樣餓着肚子。

    她前幾天,就看到一個婆婆因爲幾天沒喫東西了,永遠的睡了過去。

    她不想睡着,因爲睡着後她會到爹爹那裏。

    她一點不喜歡那個會打孃的壞爹爹。

    所以她不顧孃親的告誡,在白天偷偷跑來這裏挖草根。

    摸了摸懷裏塞的鼓鼓囊囊的草根,若雨一臉滿足。有了這麼多草根,她跟娘就不會餓的睡着去找壞爹爹了。

    “小妹妹,你能告訴我這裏是哪裏,最近的城鎮在哪裏嗎”

    正當她擦了把汗,準備繼續努力挖草根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順着聲音看去,她看到炙熱的陽光站着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

    營地裏的人她都見過,連那些經常搶她們糧食的壞蛋她也全認識。

    但是她從沒見過這個人,想起娘說這裏有抓小孩的壞蛋,她想也沒想就把手中的樹枝朝那人頭上砸去,然後拔腿就跑。

    只是沒跑幾步,她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失去意識前,他聽到剛纔那個男人的聲音。

    “小姑娘等等,別往那個方向跑,那裏危險”

    劉浩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個小姑娘自己倒了。

    額中暑了嗎也對,這麼大的太陽。

    不過中暑暈過去也算好事吧至少性命保住了。

    因爲在她跑的方向百來米遠的地方,有着衆多被長矛穿透釘在原地的屍體。

    而在那些屍體後面,是一片黑色的營地,那些屍體明顯是他們的傑作。

    要是小姑娘真跑那邊去了,說不定也會成爲那些屍體中的一員。

    只是奇怪的是,營地後面卻是一座座長滿青翠欲滴大樹的高山。

    千米的距離,這邊是如沙漠般的乾旱,那邊卻是茂密的山林,也不知道這種環境是怎麼產生的。

    想找個人問清楚,還被打了。

    “唉穿越穿成這樣,太丟穿越者的臉了。”

    他捂着額頭的手放下來。看着掌心裏額頭傷口滲出的鮮血,有些欲哭無淚。

    小姑娘扔的樹枝不偏不倚的砸在他額頭的傷口上。也幸好小姑娘力氣不大,傷疤只是滲了點血,沒整出大出血事件。

    來到小姑娘身邊,檢查了一遍她的呼吸,發現還算正常。

    中暑的話,最好喝一些鹽水,他沒有鹽,只能給小姑娘喝清水了。

    用左手掰開小姑娘的嘴巴,然後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小姑娘嘴巴上方。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那根食指,竟然冒出清澈的水,流進小姑娘的嘴裏。

    這並不是他獲得什麼控水的超能力,而是他在趕路的路上折騰出的辦法。

    他發現,自己的手就像個空間袋出入口,接觸到的東西,不管多大都能收進空間倉庫裏。

    而空間倉庫裏的東西,也能隨時出現在他手上的任何地方。

    不管是手掌上,還是手背上,或者手指上,甚至還能控制空間出口的大小。

    太陽這麼大,趕路很容易口渴。他原本想在外界直接取魚塘水喝。卻發現,沒辦法取空間倉庫外面的東西。

    所以他回到空間,把手伸進魚塘裏。藉助手部類似空間袋的能力,裝了一些魚塘水進倉庫裏。

    那樣在外界,只要把手指伸進嘴裏。讓空間倉庫的出口出現在食指上,就能喝水了,比地球的自來水還方便。

    喂小姑娘喝下一些水後,他抱起小姑娘離開了這裏。

    他擔心那個營地的人,會出來追殺他們。

    順着地面被挖掘的痕跡,沒過多久,他又看到一道人影。

    從臃腫的背影來看,那似乎是個大嬸。頭髮亂糟糟的,穿着如乞丐般破爛的衣物。

    再次遇到一個活人,他想也沒想的問道。

    “大嬸,你知道”

    那個大嬸挺警覺,似乎聽到了動靜,回過了頭。

    讓他的問話噶然而止。

    在那個女人轉身的同時,他也看到了對方的面目。

    跟雍腫的身材不同,這個女人有張形狀不錯的瓜子臉,還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單看這兩方面的話,這個女人堪稱完美。只是她的臉有些黝黑,還有些如胎記般的褐色斑塊。

    讓那張原本好看的臉型變的有些醜陋。

    那女人轉身後,她的目光馬上就被劉浩懷裏的小姑娘吸引了。

    眼中的戒備,蹭的一下變成如欲噴出眼眶的怒火。

    “你這個禽獸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那個大嬸揮舞着手中的木棍,瘋了一樣衝向劉浩。

    跟身形,臉蛋不同的是,皮膚黝黑的大嬸聲音卻有些清脆,如同年輕的少女。只是現在帶着滿腔的怒火,變的有些尖厲。

    “等等,大嬸,你誤會了,我沒對你女兒做什麼,啊別打頭。”

    皮膚黝黑的女人,身材雖然雍腫,但是速度卻一點不慢。

    他還沒說兩句話,對方就衝到了身邊。

    懷裏抱着個人,他行動不便,每躲一會就會被那個大嬸打中一下。

    他只能一邊躲,一邊解釋自己遇上小姑娘的經過。

    幸好這個世界的語言,跟地球的一樣。他還能交流,不然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浩摸着滿頭的包疼的齜牙咧嘴。

    而那個大嬸已經接回自己女兒,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放下心來。

    “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你了,我以爲你是那些歹人,纔有這誤會。”

    看着在一旁揉着滿頭包的劉浩,她有些忍俊不禁。

    “公子,你的傷不要緊吧”

    “你被打的滿頭包看看要不要緊。”

    最後劉浩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沒事,我的傷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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