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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敵工站”駐紮洪掌村

    那個鬼子狗熊顧問被嶺東民兵親手打死後,婦救會吳桂先領着婦女們性急地找到民兵們,硬是要讓他們講講到底是誰親手打死那狗熊顧問的,民兵們嬉皮笑臉地誰也不肯說到底是誰打死的,還說這是“保密紀律”。

    嶺東山上的這一仗,打的真是大快人心,既迅速又果斷,還擊斃了“不可一世”的日軍宏田顧問,給人民除了一大害,給了縣城乃至長治日本紅部一個響亮的耳光。嚇得敵人半個月躲在跑樓裏也沒敢出來,也沒臉出來。

    嶺東戰役就是鬼子針對冬季搶糧對我黨八路軍進行的第五次的“治安強化運動”和政治攻勢。

    十一月十六日,縣委部暑對日僞實施冬季政治攻勢,反對鬼子的第五次“治安強化”運動,進行糧食鬥爭。縣委抽出大批黨政工作人員以及獨立營骨幹,深入日軍佔領的村莊,通過僞村公所維持會徵收公糧、購買餘糧。組織根據地民兵自衛隊把糧食運回抗日根據地,縣工商局長車轟又名牛得清,本縣溝西坡人親自深入日軍佔領區領導了這場鬥爭。

    要在鬼子的佔領區奪糧,那就等於在虎口裏拔牙,其目的就是要讓鬼子知道,我共產黨八路軍不但能在戰場上打死宏田顧問,剷除爲鬼子效力的心腹漢奸,還能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徵收糧食爲八路軍服務。

    這項鬥爭還不能偷偷地縮手縮腳地不讓鬼子知道,就像當初秦德彪游擊隊黑夜上縣城偷襲鬼子的紅部那樣,就要讓小鬼子知道這些事都是我秦德彪游擊隊乾的,與老百姓無關。

    鬼子的佔領區從近說就是縣城的四街,從遠處說東面是秦莊一帶,南面是大、小山南,西面是賈掌一帶,北面是東、西長井,河口一帶。

    “每個地方都要狠狠地扎鬼子一下,讓鬼子感覺到了疼痛。”這是縣長侯國英給車轟下的命令,並讓他在獨立營、各區幹隊還有敵工分站挑兵挑將。

    車轟是從決死隊後勤部調來壺關擔任工商局長的,三七年參加犧牲同盟會山西青年決死隊,四〇年編入八路軍。三九年初決死隊在“西林整軍”時,在八路軍總部的幫助下,在沁縣的西林辦了3期軍政訓練班,訓練排、連以上幹部和優秀的政工人員,車轟就是其中的一個,因爲他是壺關人,領導就派他來壺關、平順負責工商界的後勤糧草工作。

    剛剛上任的車轟就接到了這樣的艱鉅任務。這不是領導在考驗他的工作能力,而是領導知道他的工作能力。

    後勤糧草工作,車轟離不開擔任縣財糧的張樹芝,他是每天給縣城各機關乃至根據地負責徵收糧草工作的,縣委各機關團體餓了肚子就是張財糧的事了。

    “這些天兵天將我也能要嗎”車轟一本正經問侯縣長。

    “能,一切爲了抗日。”侯縣長道:“今年秋成不好,眼看過冬的糧食都無法保障,在鬼子的家門鬧騰一傢伙也是我們對敵人的政治攻勢和強化治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能起到瓦解鬼子內部勢力的作用。”

    “就連秦連長、王區長、李富則、王海水這些人我也要選了。”秦連長就是秦德彪,他是地地道道的河口人,在河口、東長井一帶,只要提起秦德彪,誰也知道。王區長就是王前,他是地地道道的四家池人,秦莊不也是他的家鄉嗎。還有就是黃山的李富則、王海水。

    車轟提出這些人的名字,不是就要帶他們親自上戰場,而是找他們能爲他的工作助一背之力,哪怕就一個建議一個提示。但是沒有領導的安排,這些人會聽他的派遣嗎。

    有了尚方寶劍,車轟就要開始行動了。

    縣敵工站的同志們還駐紮在洪掌村,要想順利完成這項任務,離開敵工站的幫助更是寸步難行,就像瞎子摸象,會到處碰壁。

    車轟帶着牛松孩洪掌村人,中員,洪掌村治保主任,莊頭編村村長和公安局派給他的公安偵查科長李心良長治縣柳林村人一行三人到了洪掌村。

    洪掌村位於東崇賢東北一個山凹裏,再往北就是平順白馬山區。有了牛松孩這個嚮導,他們沒有費周折就找到了敵工站的住處,還在洪掌村牛鎖成家西院。

    院子裏沒有人,院外卻就是大山,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到選擇這裏做駐地的用意。李心良示意他兩躲在一邊,自己走近屋門口朝屋裏瞄了一眼,然後退出來跟他兩道:“他們一定是發現我們了,現在就躲在後山上的一個地方,如果我們是特務,今天就要交代到這裏。”然後讓牛松孩給山上喊話。

    牛松孩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就朝屋後的山上喊:“鎖成哥鎖成哥,我是治保主任牛松孩,你在哪”

    擱一會又喊了一遍。才發現從山上的一個凹裏走出來兩個人,手裏還拿着槍。

    “我是村治保主任。”牛松孩又朝走出來的兩個人喊道。

    其中一個人似乎是老遠就認出喊話的了,只聽他大聲道:“真是治保主任啊。”說着就朝山下來到院子裏,院後面有個小門直通後山。

    這時,院主牛鎖成也從正門外走了進來。

    從山上下來的兩個人就是敵工站的李福海化名馬懷義、長治縣人和孟志蛟平順吾樂村人,他們不認得治保主任牛松孩。院主牛鎖成也出去了。

    正好牛鎖成從院外進來,他也是聽到牛松孩的聲音回來的。要是這個聲音聽不懂是誰,他就不可能一個人回來,最起碼他要先找到村民兵隊長,以防不測。如果是特務探子,這時候就會前後把他們堵在院內。

    牛鎖成主要就是給同志們放放哨,傳遞個消息,做做飯。

    其餘幾個同志都出門執行任務去了,晚上準時會回來。

    一提到同志們來到這裏的用意,兩位外縣的同志就豎起來大拇指道:“同志們真的是好樣的呀,我們辛辛苦苦,戰戰兢兢摸索滾爬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就是盼着這一天讓我們的工作也有個成績彙報,這樣下來,我們老是感覺出力不討好,本來有些事情辦的很順利都與我們的努力有關,可就是沒有人知道。”

    “你瞧我們住着這地方,前面是山,後面也是山,這跟土匪沒什麼兩樣,白天工作又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深怕被策反的這些人反咬一口就前功盡棄了,弄不好還會搭上自己的生命。”

    李心良是個老公安又是個老偵察員,他真的理解奮鬥在看不見的戰線裏的這些同志們的苦衷,這還不如在戰場上,你打死一個敵人生擒兩個俘虜是明明白白的事,沒有人能給你磨滅掉。而在這裏工作的同志,有時候還會被自己的同志誤認爲是自己的敵人,臨死也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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