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後好心機 >第三十五章 借刀殺人
    碧芳仰着頭,目露期盼的看着施輕羅。

    施輕羅半眯着眸,屈身捻住碧芳削尖的下顎,淡淡道:“你知道,丁成是誰嗎?”

    碧芳迷茫的眨了眨眼,剛想出聲便被施輕羅打斷。

    “他是丁府的大少爺,是鍾英的夫君,而你呢?你不過是個賣身爲奴的丫鬟,在知道丁成有家室的情況下,死纏爛打,不依不饒,爲的是什麼你自己最清楚。”施輕羅微微湊進她,吐氣如蘭,“你有什麼顏面要我去爲你懇求鍾英?你配嗎?”

    碧芳呼吸漸漸加重,臉色也變得十分不堪,眼底迅速略過一抹恨色,她咬着牙說道:“小姐若是怨奴婢往日的所作所爲不願幫奴婢也就罷了,爲何要如此糟踐奴婢對少爺的感情,奴婢是真的愛慕少爺……”

    施輕羅放手,輕描淡寫道:“我不願與你爭論你對丁成是否是真心,我只是警告你,永遠不要妄想利用我達成目的,我永遠不會是你,在丁府站穩腳跟的靠山。”

    碧芳倍感屈辱的將頭埋在胸口,置於膝上的手死死攥住身上的繡裙。便在二人僵持之際,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門扉被輕輕叩響,添香在外稟道:“表小姐,少夫人來看您了。”

    添香道完後,鍾英的聲音才繼而響起:“輕羅,你可是在休息嗎?”

    “還不曾,你且等等,我披件衣裳。”施輕羅遙遙應了聲,眼尾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芳。方纔聽見添香的話,她分明激動了三分,不等施輕羅說什麼,就麻利的站了起來

    “小姐恕罪,奴婢斗膽說了渾話,這就下去思過。”說完,便轉身推門跑了出去。

    鍾英站在門外,扶着門檻走了進來,好奇道:“方纔那丫鬟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跑了。”

    施輕羅笑了笑,理了理裙襬喚她坐下,“犯了些錯,被我說了兩句。”

    “是個生面孔,是尚書府帶出來的吧。穿的和大家小姐似的。”鍾英在施輕羅身旁坐下,執起她遞來的茶杯小酌了兩口,施輕羅沉默的盯着她的側臉看了半晌,微笑着問:“這麼晚了怎麼還來看我。”

    鍾英動作一滯,舌尖舔了舔上脣,深吸了口氣,示意身側的丫鬟將房門掩了上。

    鍾英長嘆了一聲,訥訥道,“輕羅,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些事,堵在心裏,這些日子實在暢通不得。”

    “是什麼事?”施輕羅問。

    “唉,今日,相公又與我提了,要納幾房妾室進門。”鍾英揪着手裏的帕子,“我進門足足一年時間了,肚子什麼動靜都沒有,相公便說,要娶妾綿延家嗣。”

    鍾英傾身上前,握住施輕羅的手,面露糾結之色,“輕羅,我心裏難受。我瞧得出,相公對那女子十分上心,若是我真讓她進了門,我在這丁府本就不好過,以後又要如何自處。”

    鍾英落下幾滴淚珠,滴在施輕羅手背上,灼的她眼底神色一深,不動聲色問:“想必事到如今,表嫂也別無其他選擇了。表嫂還不知,那讓表哥‘魂牽夢縈’之人,是誰嗎?”

    “我不知。”鍾英說道,“恐怕要等她進門之日,才能瞧見了。”

    站在鍾英身後的丫鬟忍不住低聲唸叨了一句,“聽說是個做丫鬟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丫鬟,主子也不管老實了,作甚平白勾引大少爺。”

    “不許胡說。”鍾英啐了她一口,對施輕羅道:“晚兒是從相公的小廝那聽見的牆角,她與我一道長大,有時候嘴快的很,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心裏頭不舒服,纔來找你念叨唸叨。”

    鍾英今晚的話似乎格外的多,施輕羅聽她反覆說了一個時辰,覺得累了,才喊人端些茶水糕點來。

    半晌,碧芳垂着頭,舉着小案走了進來。

    施輕羅被鍾英說的頭疼,一隻手撐在榻上揉着顳顬,隨手指了指鍾英邊上的小桌,“就放在那兒吧,表嫂說了這麼多,想必也累了,小廚房做的糕點,味道倒是不錯,茶是丁老爺賞的普洱,表嫂也嚐嚐。”

    鍾英微笑着點頭,碧芳將茶水倒好,微微頃身遞上,“少夫人請用。”

    她掛在腰間的玉佩在空中蕩了幾個弧,晚兒皺了皺眉。

    這玉佩,看着怎麼極爲眼熟?

    “夫……”

    晚兒剛想開口,鍾英便騰的站了起來,手裏的茶杯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連話都不曾說上一句,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耳房,待添香追出去後回來,便說鍾英和晚兒已經回去了。

    耳房之內十分寂靜,碧芳心裏頭得意極了,現在她已經在鍾英面前露了臉,要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只要再等上幾日,待丁科的事情穩定下來,丁成必定會娶了自己。

    施輕羅看她這副小人得志、自鳴得意的模樣,心頭真真是覺得她愚蠢至極,哂笑一聲道:“在尚書府幾年,你倒是學了幾分耍心計的手段。”

    思及自己日後是丁家的人,碧芳面對施輕羅都有了幾分底氣,回道:“奴婢也要爲日後的事做打算。”

    施輕羅諷笑了一聲,嘴脣微動,輕不可聞的道了句,“只怕別竹籃打水一場空,纔好。”

    早成了那甕中之鱉,偏偏還以爲是自己掌控了全局,真是個蠢貨。

    自那日後,半個多月過去了,倒是沒什麼風聲。

    碧芳不知用何法子哄好了丁成,碧然每日稟告說,碧芳每晚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去了哪裏鬼混,每日都是第二天大早回來,身上帶着令人作嘔的氣味,十分不知廉恥。

    不過身邊的好東西是一天天多了起來,趾高氣昂到已經不把碧然這些人放在眼裏,就連施輕羅那邊都稱病不去伺候了。施輕羅懶得理會她自己作死的行徑,就任由她如此不管不顧。

    不過鍾英那裏,這段日子卻是不大安生,每日都傳鍾英一病不起,鬱結於心,她那忠心耿耿的丫鬟晚兒還來尋過施輕羅,沒能見着人,還找交好的丫鬟來她耳邊唸叨,說是碧芳,鍾英才落得如此下場。

    施輕羅心裏頭明鏡兒似的。

    或許起初,施輕羅並未察覺鍾英的不對勁。可鍾英露了馬腳,現在她心裏頭想的主意,施輕羅是清清楚楚。

    本以爲是木訥的人,心眼兒卻是一點不少。

    借她之手報復了丁秀秀還不夠,竟想着繼續借刀殺人,要施輕羅幫她把碧芳這個心腹大患解決。

    她施輕羅是任由別人利用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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