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後好心機 >第四十六章 敗露
    這下別說顧拾一愣了,便是張氏也心裏一咯噔,沉着臉說道“輕羅,你自己做錯了事,可別拿幽王妃當擋箭牌吶,我看你手裏的簪子不過是普通的翡翠簪,平日裏我可從沒見你帶過呢”

    “今日是誰給你梳的妝,梳妝的丫鬟總拿着這簪子看過的吧,究竟是不是王妃賞的她必定是心知肚明的。”丁秀秀瞥了一眼紅袖,“說今日是誰給施輕羅梳的妝”

    紅袖腿軟撲跪在地,“是、就是奴婢給小姐梳的妝,那簪子是奴婢隨手從小姐的梳妝匣中拿的,只是配着小姐的衣裳和髮髻,奴婢就簪上去了,只是那簪子放的深,奴婢也不知到底是名貴還是”

    “王妃娘娘送的東西,她怎會隨手放置”丁秀秀截斷紅袖的辯駁,“施輕羅,這一聽就是你在狡辯,好啊你,與人私通死不承認就罷了,如今竟然把王妃娘娘都扯了進去,你居心何在”

    施輕羅莞爾一笑,“這簪子究竟是不是王妃贈予的並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爲何你方纔一口咬定這簪子是你母親的遺物顧拾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簪子,究竟是不是你母親的”

    張氏心裏頭打鼓,餘光不停的朝紅袖看去,見她也是一臉迷茫慌張的模樣,心裏頭不禁害怕起來,興許是隔得太遠,那簪子的模樣她都不甚確定,施輕羅如此胸有成竹,難道當真是讓她洞穿了自己的計劃

    張氏越想越覺得是如此,藉着手帕掩住腕口,朝着顧拾一擺了擺食指。那頭顧拾一轉了轉眼珠,喊道“不不是這個簪子,是我看錯了,此處燈光灰暗,這簪子與我母親的簪子甚像”

    “繼續去搜。”張氏不給施輕羅半分機會,當即又讓人去搜羅,半晌後,方纔的小廝執着一個被巾帕包裹着的簪子匆匆奔了上來,“夫人,在表小姐的衣物之中,小的發現了被巾帕包裹的翡翠簪”

    顧拾一胸有成竹,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奪走那小廝手中的翡翠簪,凝視了片刻狠狠抱在懷中,“便是這個,這就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施輕羅你這貪得無厭的女人,你既然不喜歡我,爲何還要帶走我母親的東西”

    張氏見施輕羅面無表情一聲不發,當機立斷的喊了人,“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將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抓起來婚前與陌生男子私通,吞其家財,施輕羅,你犯的罪過,便讓王妃娘娘來處置吧”

    施輕羅側頭瞥了她一眼,眸間星星點點的諷刺和笑意,她上前一步,一把搶過了顧拾一懷中的簪子,沒了巾帕的包裹,輕盈剔透的翡翠簪曝露人前,張氏倒退一步,面上血色盡退。

    “勞煩諸位姐姐替我瞧瞧。”施輕羅笑意不減,施施然的將手裏的兩個簪子遞給了魏子佩,“這兩個簪子,究竟哪個是皇后娘娘賜的簪子,而哪一個,該是那背後人陷害我,隨意拿的破銅爛鐵。”

    女賓席的貴女們湊上前去,看了個明白後紛紛別過了頭去,暗道施輕羅好生聰明。

    那後頭取來的翡翠簪,水頭極好,雖然款式與施輕羅頭上戴的差不多,可材質一天一地。

    她拿那假的簪子哄了這一院子人,哄的那顧拾一亂了陣腳,到頭來最大的坑竟留在了後頭。

    魏子佩冷哼一聲,執着簪子諷刺道“皇后娘娘贈給王妃的翡翠簪,你這來路不明的窮書生也敢冒認還不說你究竟是何人所派,竟妄想毀了女兒家的清白”

    “我我”顧拾一臉上再沒有方纔的囂張和得意,被院內的侍衛壓在地上,嚇得汗如雨下。

    丁秀秀抓着張氏的手腕,緊張的花容失色,張氏亦是忐忑不安,餘光掃視着跪在地上的紅袖,眯了眯眸一腳踹了上去,“賤婢居然敢與外人想出如此毒計坑害表小姐還不快說你是如何陷害表小姐的”

    “丁夫人怎麼如此肯定,就是這丫鬟害了輕羅”李思歸被張氏這一招滑稽的禍水東引,引得一陣發笑。

    張氏裝聽不懂李思歸的諷刺,一臉正經道“輕羅戴在頭上的簪子來路不明,今日侍奉輕羅梳妝的又是這賤婢,不是她還能是誰,再加之方纔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清那簪子的來路,那害人的就定是她”

    “夫人我我”紅袖萬萬沒想到張氏爲了自保,竟然將她推了出去,可恨她半點不敢反駁,擔憂着張氏波及她的家人,只得埋首在地,哭的肝腸寸斷。

    施輕羅沉默許久,半彎下身,看着神色飄忽的顧拾一,道“說,你究竟是何身份”

    顧拾一垂着頭,訥訥道“草民確實、確實青川鎮的秀才,只是前些日子鄉試落榜,又、又喝醉了酒欠了賭債,就還不起了,半個月前、那丫鬟來青川鎮找我,說、說我若是能幫她害人,就、就她幫我還債。”

    “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必要說謊呢”施輕羅笑着反問,“紅袖只是個下人,你都還不起的賭債,她又能拿出多少來,區區一個下人,若是沒拿出什麼可靠的靠山,你一個讀過書的秀才,又怎會蠢到任由她擺佈。”

    施輕羅壓低了聲音,“若是你乖乖供出背後主使,此事晾在我沒有什麼損失,便既往不咎。若是你執迷不悟,就憑娘娘對我的喜愛,我都可從中作梗,讓你一輩子待在牢獄之中,那地方,隨便來個什麼,都能叫你,丟了性命。”

    顧拾一被嚇得冷汗涔涔,半晌不敢說話,施輕羅等了一會兒,似是遺憾的嘆了口氣,正欲轉身離開,顧拾一猛地擡頭手指張氏“我說是她,是她身邊的人來找的我,我從來都、都沒見過那個丫鬟是我糊塗,求小姐饒了我”

    施輕羅與張氏對視了一眼,看着她眼底的慌亂,施輕羅微微一笑。“丁夫人,現在,你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張氏垂着頭,是半點沒了主意,四周的賓客目光如炬,張氏兩眼一翻,暈在了張婆子懷中。

    丁秀秀聽着從四周傳來的鄙夷和蔑視,心裏頭緊繃的線順間斷了。

    “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丁秀秀指着施輕羅,幾近崩潰,“施輕羅,你不得好死,你害了我一次還不夠嗎我啊”

    丁秀秀沒罵了兩句,就驚呼一聲捂住了臉,面上似是被什麼拉扯一般,鮮血糊住了她的眸,暈死前,只看見了周圍賓客目瞪口呆、低頭作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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