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
“你似乎知道我們會來。”
“算是吧,知道有人回來,但是沒有想到是你們。什麼時候獨立的斷崖山聲門,合併到了花林了?”
“你可別取笑我,武振先生,我也是和你們一樣,爲了更好的立足。”
“別別別,我可經不起你這麼叫我,我們可是平輩啊。”
沒有進入到正題,雙方的已經開始了無形中的見招拆招。
“對了,這位是。”
“在下,弦外。”
沒有讓聲庸子回答,聲弦外搶過了話頭,這給了張家二老的一個小小的喫驚,
“弦外?”
這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武張重複了一句,難道是說,話有弦外之音,可這弦外之音,從何而來呢?
“這是小兒之名,兩位勿怪,勿怪。”
聲庸子連忙解釋了一句。
沙漠中的冬天,相對於夏天來說,被人瞭解的很少,冬日沙漠生靈,充滿一種死亡與生存中沉澱下來的滄桑與偏執,灌木枝椏乾枯、龜裂,還有那被因爲風沙歲月而扭曲的胡楊,頑強伸展出生命超乎想象的力量,停靠在客棧院子裏的駱駝冷峻卻溫柔,睫毛低垂掩蓋着眼神中沙漠厚重蒼涼的靈魂。似乎在這種時候,這種境遇,談論一下生存的問題,和這片大漠比起來,有些渺小,哪怕是飛沙走石的雄渾一掌,能敵得過這方世界抹殺生靈的天道嗎?
陽光,斜斜的照進了屋子,窗戶雖然開的很小,但是陽光依然是明媚的,悄悄地,爬上了四個人身前的小桌子。
一個下午,四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蘇雨霰師徒回到花谷的時候,只知道,已經有了一個這樣的他們需要將的結局,只是事後,客棧的花衛在清理的時候,偶然間發現,桌上,還有沾着茶水在桌上寫下的兩個字:弦外。弦之外,尚有音,人之外,尚有事,曲中有意,曲外有人。
把時間放回正常的時間,蘇雨霰他們在第二天的下午,已經趕回了花谷,他們走的是另外的一條道路,出入不同,更加保險,而經過了聲家父子的遲滯,張家二老並沒有升起太大的疑心,他們的猜想,大概這就是花谷爲了壓一壓他們,畢竟他們這一次的意圖,很好猜想。千千
但是這個時候,也是歐陽淡煙極度危險的時候,蘇雨霰師徒在外邊兜兜轉轉,大半年的時間纔回來,歐陽淡煙還在谷口迎風吹雪降低他體內的氣血翻騰,馬不停蹄的,師徒兩人趕到了谷口,見到的不是雪花覆蓋的地面,而是一個乾燥酷熱的樣子,只要是靠近歐陽十丈之內的雪花,此刻已經化的乾乾淨淨,身體散發出的熱量,更是把地面都烘烤的乾乾的,要不是這些石頭都是火山岩石,對於高溫的耐受力要高得多,換成一般的土壤的話,此刻恐怕已經是龜裂不少了。
“這是?”
“先天純陽之氣,沒想到啊,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把這個東西弄出來了。”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我見過一次這樣的狀況。”
“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那個時候你都還不知道在哪呢,那是你師伯身上,也就是他師傅身上,我見到過一次。”
“純陽,應該是指的剛烈,先天,說明體內原本就有,到底怎樣纔會激發?”
“是的,剛烈。這可不是什麼舒服的東西,每個人體內修習內功的時候,就會有自己的真氣,真氣一陰一陽,大多是後天修煉的到的,很少很少的人,會在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感覺到體內本身的陰陽二氣。”
“所以說,爆發出來某一種極端的真氣,其實和走火入魔沒什麼區別,對啊。”
蘇雨霰不愧是花谷的繼承人,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其中指的是什麼。
“不錯,而且這不是一般的走火入魔,後天功法造就的真氣。只能說是從先天衍生的東西,再怎麼強大,也沒有辦法和承載生命的先天真氣抗衡。”
“原來如此,那當初師伯是怎麼渡過難關的?”
“他,那個怪物,是在登峯造極的情況下,精心準備了一番,故意做的。”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武功是越練越好。內力也會越來越雄渾,但人終究是人。身體最終會走下坡路,一把刀劍,不斷的用,總有一天會破損折斷,人也一樣,於是你那個師伯想出了這一套,沒想到的是他做到了,我也順帶着沾了一點光。”
“哦?沾了一點光?”
“人身體中一種先天氣激發出來,力量固然強大,可是萬物守恆,剩下的就會打破身體的平衡,所以你師伯激發出了陽氣,我就吸收了他實在容不下的那些陰氣,所以我的內力深厚,卻偏綿長,爆發不足。,”
“那我也可以這樣做?”
“不可以。”
“爲什麼?”
原本,蘇雨霰是認爲這就是解決之法,沒想到聽到最後,得到的是一個否定的回答。
“他和他師傅是兩種情況,我們是有意爲之,而他,身中劇毒,沒有意識的激發,想要接受他外溢的力量,幾乎不可能。”
“那也不至於讓他自生自滅吧?他可是,,”後面的話蘇雨霰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木拓林會明白他在說什麼。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保不住了,我們只有動用一切力量去把你師伯找回來。”
“,,,”
這一次,一句,蘇雨霰沒有在說什麼,他選擇了沉默,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歐陽吉人天相,花谷的傳人爲什麼傳到他的手裏,他知道自己的責任,也能夠隱約的猜到些端倪,想要救回歐陽,要付出的東西絕對不只是現在所知道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