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苑柳尚息,劍挑落花 >第二百一十章 於無聲處
    “先天八脈並沒有半點助力的元素,這並非是後天的打開,怎麼會恰好就生出這麼一點力量?”

    看住入定的歐陽淡煙,黑暗之中想,顯現出一個身影,站在歐陽的身前,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呢喃着,如果有人能夠看得見他臉上的表情,卻不難看出,那是一種喜悅,要更具體一點的話,應該說是狂喜,欣慰之後的那種狂喜。千千

    入定的歐陽不會想到,離奇的背後,還會有更加離奇的事情發生,原來莫名其妙的中毒,然後是各種奇怪的事情,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歐因禍得福,他體內新生的那一絲氣息,徹底的融入了他的身體當中,找回了當初內力充盈的時候,身體的那種感覺,而且比起當初,現在的感覺還要更好。一個人如果是修煉了一種功法,按照常理來說,最初的接觸的那種修習方式,就會伴隨着自己的一生,如果半途而廢,除非是遇到什麼奇遇,否則的話貿然改變對於身體的損傷是巨大的,也會因而拉大和其他人的差距,而歐陽此刻的感覺,是驚喜的發現,新形成的修煉功法路徑,並沒有讓他原來修行的那些內力化爲虛無,反倒是覺得身體中的力量更加精純。

    只不過,畢竟是全新的感覺,他嘗試着向身前打出一拳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力量,甚至擡手都有些困難,內力充盈,無法導出,果然,完全恢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的。

    從入定中醒來,歐陽似乎感覺自己的眼睛可以睜開了,

    “閉上。”

    剛剛有這種想法的時候,那個聲音再度出現在耳際,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歐陽知道,這不是什麼特別的問題,還是照着做了,在他的心中,對於這個把自己搶出花谷的人,已經有了定論,而且是十分準確的定論。

    兩人再度進入到無聲的世界,對於歐陽淡煙,時間並不是那樣的難熬,什麼都不用去管的時間,能夠讓他徹底的放鬆下來,專注的去恢復自己,內力雖然已經確定可以恢復,可是那畢竟只是內力,身體的感官退化的很嚴重他必須要一點一點的把這些都找回來,黑暗,空曠,靜謐,在這樣的環境中,哪怕是一絲絲的聲音,都會顯得那麼的明顯,哪怕是出現一絲絲的光亮,也會吸引人的目光,就算是閉上眼,對於光線的感知也不是完全就會消失,而且這裏很大,歐陽還不知道這是多麼大的地方,人在黑暗中行走,很難保持着自己行走的方向,還有就是,你會不自覺地生出一種恐懼感,身體總會覺得,你即將撞上什麼東西,但是在一片空曠的環境中,沒有東西可以阻擋你,這是克服這種情況絕好的地方。千千

    一點一點的訓練,一點一點的恢復。

    歐陽的失蹤,過去了短短的兩天,消息已經被封鎖,外面一切照舊,各家的勢力該怎麼做他們的事情,還是要怎麼做他們的事情,同樣是在小西域的另一邊,清涼鎮上,因爲暴雪格外的大,清涼鎮上有的街區,已經被一丈多深的雪花和冰層,完全的堵塞住了,有的商鋪夥計不夠,甚至連門都沒辦法打開,於是乎出現了一副奇景,幾乎一條街上所有的幫派團夥,齊刷刷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全部集中到一起把一條街上的雪給剷除,其他的街區也是大同小異,清涼鎮上,這樣和諧的場景,可算是少見了。

    鎮子的一邊,軍隊的喊殺聲已經讓鎮子上的人熟悉,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有一個新出現的霸主,拿下了一條街的話語權,然後多了一條新的規矩罷了。其餘的人需要做的,差不多就是習慣就好,因爲軍隊駐紮的那邊,是整個清涼鎮的人都必須要遵從的規矩的制定者。這個已經在清涼鎮屹立多年不倒的勢力,自然有他們自己做事的自由,誰也無法去窺探這幕後究竟有着怎樣的祕密和圖謀,畢竟這些都不是清涼鎮上的人關心的事情,這裏的你大多都是各地流浪的江湖浪子,或者各種因爲自己一些不可言說的原因被迫遠走他鄉,在這裏,他們只需要活下去就足夠了,誰還會去管這些東西呢。

    “最近的雪越下越大,鎮上已經是大雪封街,我們的訓練是不是還要加大,照現在情形看,一半的士兵都不同程度的凍傷,有三成的士兵不是北方人,他們從未經受過這樣的嚴寒,是病的最嚴重的一批,現在整天就靠着火爐吊着了。”

    “南方人怎麼了,除了必要的休息修養之外,所有的訓練都不能缺少,你應該知道,這個冬天一過,你可就再無準備的時間,剩下的訓練至少還需要三個月,搶時間都來不及,你還想拖時間嗎?”

    杜啓山陳述完自己的想法,靜靜地聽着杜宏的反駁,父親還在東邊的戰場上奮戰,他卻只能在這裏被訓練拖住,手下的士兵承受不住訓練的強度,病倒的很多,他是個愛兵的人,莫說是他,只要是個正常人,看到士兵身上的傷痕,都忍不住心中一揪,這是一起蹚過了沙漠和隔壁的兄弟,沒有想到他們在經受過了最炙熱的烘烤之後,還要來領會這北國最寒冷的考驗。手下的士兵只有區區三千人,現在還能夠走出營帳訓練的,已經只有千把人,不得不說,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但是想要憑藉這麼少的人,回到梁國又能夠做什麼呢?

    杜宏還在接着訓斥,冰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的表情,似乎士兵的傷痛和他無關一般,一句一句冰冷的指出杜啓山的怯懦。

    杜啓山只覺得自己在說出一句話之後,自己就分不清時間了,瞪大他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腿已經有些麻了。

    “好了,你回去吧,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一次從你的口中聽到。”

    長長的嘆了一聲氣,看着杜啓山出門而去,杜宏蒼老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不一樣的表情,很快又消失不見。

    “話似乎說的有些重了。”

    “當年,我們不也是和他一樣嗎?扛過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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