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生活在大唐 >第二十七章 左武衛大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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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十二人在點將臺下足足暴曬了兩個時辰,秦瓊才手扶橫刀姍姍來遲。要不是轅門處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擺了個遍。這羣公子王孫早就跑回家了,哪有閒工夫跟你在這兒矯情。

    點將臺上,秦瓊身披玄色重甲,赤色披風。頭頂重盔,斜手按橫刀。放開氣勢,那傳自屍山血海的威勢,將一衆紈絝壓的擡不起頭來。

    唯獨一人例外,陳菩提的身杆依舊筆直。秦瓊的威壓絲毫對他不起作用,整個人就好比一柄要刺破天際的神兵。

    秦瓊示意後邊的親兵隊長“秦亮”。

    秦亮上前回話。

    將自營門起所有人的行爲做了一些簡單的闡述,其中着重介紹了陳菩提,這傢伙自立於點將臺之下,就一步也沒動過。即便是最細微的動作都沒有。我都有些懷疑他是塊石頭了。

    秦瓊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揮手,秦亮雙手各持一面黑色小旗,交叉擺動號旗。

    程處嗣首先發現端倪。不顧別人的眼光,迅速趴在地上,耳朵貼緊地面。臉色也變得凝重。擡頭看看秦伯伯,發現老傢伙正斜眼看着自己,怕是勁兒使大了,惹老傢伙不高興了。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至於其他人問原因,只用一句話來推脫。

    “別問了,很快就看見了。”

    片刻間,攝人心魄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接踵而至。爲什麼說攝人心魄呢?因爲這馬蹄聲的落點始終只有一個聲音,不像別的騎兵一樣。看似隊形整齊。可馬匹的擡腳落點總是交替不一的。

    “通,通,通…”

    幾人回頭看去,一片黑色的烏雲,從轅門中壓過。一直到點將臺附近才勒馬停下。

    一百多騎兵,愣是跑出了千軍萬馬,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只見騎兵們身着重甲,就連戰馬也是披掛上陣。人馬俱是全身甲,除了眼睛,其餘的地方都被黑色的鐵甲蓋的嚴嚴實實的。

    黑甲,紅披風。猙獰的獸頭虎吞。馬上掛着得勝鉤,鉤上架着馬槊長槍,人人揹負長弓,馬屁股上懸着一壺紅翎箭。兩側的馬腹還插着兩具拉開弓弦的強弩。每人還配備造型不一的雙刀。

    這是一支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部隊。完美的展現了冷兵器時代的暴力美學。

    “玄甲軍?”李崇義小聲的問程處嗣。因爲他老爹程咬金和左武衛大將軍秦叔寶曾經都是玄甲軍的統帥。

    “像又不像,單憑人手一根上等的馬槊就不是一般軍隊能配的上的。”程處嗣的眼神中含着一絲的羨慕,這其中有幾桿馬槊就是自己看了也是心癢癢的不行。

    馬槊裏邊有非常多的講究。槊杆根本不像步槊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韌木的主幹,剝成粗細均勻的蔑,膠合而成。那韌木以做弓用的柘木爲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細蔑用油反覆浸泡。泡得不再變形了,不再開裂,方纔完成了第一步。

    而這個過程耗時將近一年,一年之後,將蔑條取出,蔭涼處風乾數月。後用上等的膠漆膠合爲一把粗,丈八長(注,漢尺),外層再纏繞麻繩。待麻繩乾透,塗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生漆,幹一層裹一層,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發出金屬之聲,卻不斷不裂,如此纔算合格。然後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裝精鋼槊首,後安紅銅槊纂。不斷調整,合格的標準是用一根麻繩吊在槊尾二尺處,整個丈八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桿般兩端不落不墜。這樣,人騎在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費絲毫力氣。

    如此製造出來的槊,輕、韌、結實。騎士可直握了借馬力衝鋒,也可揮舞起來近戰格鬥。只是整支槊要耗時三年,並且成功率僅僅有四成,因此造價高得驚人。所以漢唐以來,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將領的標誌。這一百多人人配備馬槊的騎兵,光是兵器造價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這還不說這一匹匹高頭大馬。

    一衆紈絝交頭接耳。

    “秦將軍…”

    領頭的騎士打馬前行,右手捶胸。向秦瓊行了一個馬上的軍禮。

    “這肯定不是玄甲軍,要不哪敢在馬上和主帥行禮?”程處亮詫異的說道。

    秦瓊點點頭。騎士又折身回到隊列中。整個過程中,除了“出頭”的騎士,其餘的騎兵包括戰馬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反倒是陳菩提他們這兒顯得有些聒噪。

    “受陛下諭,爾等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要在老夫的監管之下。和左武衛的大軍同吃同住。並且接受操練。什麼時候老夫覺得你們這羣廢物可以了,什麼時候操練結束。”

    看樣子秦瓊的名頭確實可以震得住場子,底下的紈絝雖然很不服氣,但是沒有一個人出言反對。當然,這裏邊兒不包括陳菩提。

    喜歡歸喜歡,可喜歡不一定要擁有啊。好不容易穿越了,再讓陳菩提重複上輩子的生活。這就有些cd了。陳菩提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大將軍,草民只是一介布衣。您看這種“**培訓班”是不是不用參加了?把機會留給更需要的人,不是更好嗎?再說了草民文弱,手無縛雞之力。再給練廢了。”秦叔寶怎麼了?名人怎麼了?過上一千年,還不是在我家大門上貼着?都是爲人民服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時候有些苦,能不受還是不受的好。

    當聽到陳菩提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時,昨日參與鬥毆的一干紈絝同時都拿看怪物的眼神盯着陳菩提看。

    “大哥,你說這話的時候,想沒想過昨日那兩個“可憐”的東瀛人?”不用問,在這個時候拆臺的一定是李崇義。

    不理會嘴賤的人,陳菩提拿希冀的目光望着秦叔寶。希望能網開一面?

    “好啊,想走?可以啊,沒人攔着你。”秦叔寶被這個無賴的小子都氣笑了。

    ……

    “那還是不走了吧,小子雖然是個平頭百姓,可也願意爲了大唐的長治久安奉獻燃燒一下。”

    背後的刀應該插回去了吧。

    “今天,給你們定一個規矩,就眼前的這些人。你們自己挑一隊,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你們所有人除了訓練,每天都要接受這些人的挑戰。什麼時候打贏了,什麼時候出去。”

    說完,一抖披風,秦叔寶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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