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之後,陳菩提帶着幾個粉妝玉砌的大小丫頭在院子中間的一顆老槐樹下乘涼。
這老槐樹生的極其茂盛,枝張華蓋,幾乎蓋住了半個院子,還散發着薄荷的清香。更難能可貴的是,許是這顆老槐樹的原因,使得整個院子不但沒有隨處可見的蟲子,就連夏天最常見的蚊子蒼蠅都沒見過幾只。
單單就是這顆老槐樹,就值這半座院子。至於門前屋後不種槐的說法,陳菩提壓根就不在乎。
“西楚女帝姜泥兒左手握着大涼龍雀。右手扶着狼狽至極白衣盡染血的北涼王徐鳳年就着落日的餘暉,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大漠深處……”
一段雪中,讓頭一次接觸武俠的幾個小丫頭聽的是如癡如醉
“公子,公子。那後來呢?姜泥有沒有和徐鳳年在一起呢?”
三個孩子裏唯一大一點兒的小五忍不住問後續的故事。
也是,長這麼大頭一次聽這麼動人的故事,哪像錦瑟姐姐,只會講一些什麼精衛填海的故事。而且翻來覆去就那一個故事。
“後來啊,後來的事情當然要後來講了。聽故事還要求一次講完可不是一個好觀衆應有的素質哦。”
陳菩提這是在故意逗小五,小五生氣的時候,臉蛋就會不由自主的鼓起來。像河豚一樣,別提有多好笑了。
“小九,你手裏拿的什麼?小心傷着小姐!”
錦瑟大老遠就看見小琉璃和小九一人拿着根樹枝在哪裏嗚嗚渣渣的比比劃劃。手裏端着的盤子都差點兒掉到地上。
這公子也是的,都不說管管。別戳到眉眼了,就是劃傷了也不好啊。
倒不是錦瑟怕小九不小心傷了小姐受責罰。而是打心眼兒裏心疼這個沒孃的孩子。上次在王府被那個黑了心腸的小姐推了一把,手上的傷到今天都沒好。還裹着白麻布,看一眼都讓人覺得心疼。也不知道怎麼下的去手。
將小九和小琉璃手中的樹枝都收了回來,隨手就扔給了“八公”,八公以爲錦瑟和它鬧着玩兒呢。叼着根樹枝就開始圍着衆人轉圈圈。
小傢伙本來有點不高興,那可是哥哥折給她的“大涼龍雀”,她可是哥哥口中的“陸地神仙”呢。
不過,看見錦瑟手中端的盤子,之前的小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好幾天沒喫到“冰激凌”了,這個時候誰還管什麼“陸地神仙”。甜滋滋,涼隱隱的甜點纔是最好。
幾個小丫頭一人端着個小瓷碗就開始往嘴裏刨冰。錦瑟給“大老爺”陳菩提送上了一碗。然後就忙着給小傢伙和小九擦臉,喫的滿臉都是。
最後,小傢伙和小九實在受不了錦瑟姐姐喫一口就擦一次嘴的服務。拗着小腦殼,撒丫子跑路了。臨走時還順走了小五。
這是院子裏,槐樹下只剩下錦瑟和陳菩提二人。
雖說這相識到現在也有三個多月了,可錦瑟和陳菩提相對而言獨處的機會並不多。加上陳菩提又是一個嘴炮選手,所以稍微還是有些彆扭。
場面一度很尷尬……
“你這麼站着,我脖子疼……”
陳菩提仰着腦袋說道。
錦瑟低頭,正好和陳菩提對視,看着一臉壞笑的陳菩提。笑了笑,也就不在矜持,躺在了另外一張並排的躺椅上。
其實,陳菩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錦瑟的身材豈是一個好字能概括的?
夏日的天氣比較炎熱,加上是晚上,又是在內宅。同時,錦瑟在內心裏,還把陳菩提當成一個有本事,有能耐得大孩子。所以也沒什麼防備的心思。
這樣一來,在衣着上就穿的比較薄透,寬鬆。說起來,這絲綢質地的衣服還是公子從宮裏的賞賜裏專門給自己挑出來的。要不然,自己這輩子都別想穿上這麼好的料子。沒看見,就連王府中有身份的姨娘都少見。當初用這料子給小姐裁了個花裙子,可把這些人眼熱壞了。這也就是搬新家了,要是還住在王府裏,錦瑟也不敢穿出來的。
這邊的錦瑟在半夢半醒之間享受生活,陳菩提在另一邊也是在享受着如此這般的美景。
躺椅上的錦瑟在月光的襯托下,時而聖潔,時而魅惑。錦瑟在女人堆裏身高應該算比較高的了。換成後世的比例,大概也有一米七左右。這比目前的陳菩提都要高出一指的長度。
李崇義還爲此抱怨過,說自己這個姐姐除了太高,顯得沒有那麼小鳥依人,除了這個別的什麼都好。還要求陳菩提不能因此始亂終棄。
當時的陳菩提對此並不在意,可是經過這一次細緻的觀察之後,陳菩提得出一個結論。
“李崇義啊李崇義,你對錦瑟的力量一無所知。”
身高則腿長,這幾乎是永恆不變的定律。錦瑟不僅腿長,還有型。透過裙子都能感受到那一股渾圓玉柱。陳菩提是一個紅果果的美腿控,這t是傳說中的腿玩年啊。
拋開這些,就那蜜桃一般的那啥,絕對是生兒子的一把好手。纖腰酥胸雖然不合比例,卻讓人看着舒服,就好比三伏天灌涼水,一個字,浪!
至於臉龐,一個詞來形容。
國色天香!
就這樣,錦瑟仰躺看着天,陪公子說着話。
陳菩提側躺看着她,陪她說着話。
遠處的天河開始變得渾濁,,就連月亮也不見了。
起風了,打閃了,要下雨了,該叮囑人們下雨打雷收衣服了。
錦瑟才反應過來,慌不迭的坐起來。廚房裏還燉着湯呢幾個小傢伙還沒回屋呢。
等錦瑟翻過身來,就看見公子一臉的癡像,嘴裏還嘟囔着和自己講話。關鍵是他在講些什麼,錦瑟完全是一臉懵逼。曲調怪異,說的也都聽不懂。什麼“女神”“寺庫義”“雅蠛蝶”。更誇張的是,不止是流口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行指頭粗的鼻血順着鼻孔潺潺留下。
這可把錦瑟嚇壞了。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一手摟着陳菩提的腦袋,另一隻手試圖給陳菩提止血。沒有趁手的工具,低頭便把裙子下襬的流蘇撤了下來。
動手間流出那一抹雪白,實在是誘人心魄。
於是鼻血不是流而是開始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