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秦國公 >第九十六章 鎮武三軍
    身爲宗室子弟,朱臨昭總帶有一絲傲氣,不過朱臨昭很好的將這份傲氣壓了下去,畢竟西鎮武司與他地位相等的三人,也不是易與之輩。

    王百川,一個可以用金子把人活埋的商賈之子。

    白復,一個滿腦子裝着軍律和打仗的將門之子。

    秦長武,一個性格如手下重騎一般的獵戶之子。

    而這只是他們的僞裝而已,王百川,精於算學,將西鎮武司打理的清清楚楚,而且精與算計,也是西鎮武司這幫年輕將軍中唯一可以跟上袁凌鳯的傢伙,朱臨昭無數次笑罵王百川是隻狐狸。

    白復,在他表面將門之子的身份下,那一身戰場上的搏殺武藝,在西鎮武司也只有一身怪力的袁凌鳯可以不要臉的以力取勝。而且白複用兵堂堂正正,是西鎮武司論起兵法謀略最高的人。

    朱臨昭不爲欺負人,只是爲了打發無聊的時光,王百川太狡詐,朱臨昭吃了一次啞巴虧後就不敢招惹了,畢竟誰都不想聊一會兒話後,火爐生意自己的那份紅利就少了四成。

    碰到袁凌鳯,整日爲西鎮武司忙的不見空閒,朱臨昭要是敢打斷袁凌鳯的思路,一頓胖揍可少不了了,這讓朱臨昭無比受傷,長的像個文人,怎麼力氣大的變態,所以袁凌鳯對待沒事找事的朱臨昭總是覺得拳頭是首選的處置方式。

    那就去找白復吧,可是說話,他用軍律壓你,打架,還是算了吧,朱臨昭可不想再受脫臼之痛了。

    所以數來數去就只有整日沉默的秦長武看起來可以逗弄了。不過,老實人惹急了,那可是會出大事的,這不四月份的一天,秦長武實在受不了耳邊朱臨昭喋喋不休得自誇。

    拿起馬槊,騎上戰馬,在親兵的幫助下,帶上護甲,幾個呼吸間,朱臨昭以前自封爲西鎮武司第一騎將,就落到了校場的沙地上,但是這也成爲了秦長武噩夢的開始,朱臨昭爲什麼一定要參加西鎮武司,就是因爲朱臨昭心中有一個馬上封侯的願望,現在看到騎戰如此厲害的秦長武,朱臨昭感覺他就像一次看到妻子紅蓋頭下的臉一樣,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可熱情似火的朱臨昭對秦長武來說,真的是一種折磨,要不是早知道朱臨昭有了妻子兒子,他還以爲朱臨昭有斷袖之癖。

    於是實在受不了的秦長武將不知道是第幾次將朱臨昭在校場上揍趴下後,憋屈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個意思,給老哥指條活路,行不行?”

    而地上裝死的朱臨昭聽到這句話,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禮儀做的很到位,他要學習秦長武的騎戰武藝和騎兵戰法。

    聽到這些,秦長武送了一口氣,本來他就沒打算藏私,不過秦家的騎戰和騎兵戰法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難,主要是騎戰全在於臨陣上的隨機應變,這份隨機應變可是怎麼都教不了的,就是他秦長武也是從山裏野豬橫行霸道的生存方式裏面一點點悟出來的,所以秦長武會的就是重騎戰法。

    但騎兵分爲兩大類,輕騎和重騎,朱臨昭已經是輕騎中拔梢的騎將領,自己的方式教不了朱臨昭。

    不過架不住朱臨昭的糾纏,秦長武只得將重騎最不願意面對的作戰方式告訴了朱臨昭,但是萬萬沒想到,自此以後朱臨昭根本不把左軍的重騎放在眼裏。

    但是在西鎮武司每月下旬的演武中,秦長武用事實告訴了所有人,重騎即使限制頗多,但是隻要騎將的指揮手段足夠高明,重騎就有它萬軍之首的地位。

    朱臨昭吃了幾次癟後,也和秦長武算是不打不相識,這纔有了剛纔的短暫談話。

    秦長武性格使然,能說這麼多字,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朱臨昭和秦長武回營,路上朱臨昭長篇大論,秦長武只是偶爾應一聲。

    “秦兄,你聽聽啊,看看我說的對不對?”朱臨昭開口說道。

    秦長武點了下頭,示意自己聽着呢。

    “西鎮武司五軍,後軍,大家心裏都清楚,這幫人是不打仗的,就從我的前軍說起吧。”朱臨昭清了清嗓子。做足了姿態後。

    又咳了咳嗓子說道:“前軍前身是貪狼千戶所,現在裏面的百戶一半是當年留守大營的獨子。我打了四年多仗了,輕騎戰力唯有現在手下的這兩千人可以居於首位。

    以前我在錦衣衛鎮武司邊騎效力,打過女真八旗,也揍過韃靼瓦刺,我們盔甲兵器都比這些敵軍要好上一層,不過卻只能打個平手。那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們大明的騎兵的戰力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不過後來一想,我大明立國是以騎兵打跑了元人,之前成祖多次掃蕩草原,主要戰力也是騎兵。

    可是爲什麼到了這些年,除了背叛的關寧鐵騎外,大明再無一支騎軍可以擔起大明第一騎軍的名頭,當然羽林軍的那幫變態不算。”

    “少了魂。”秦長武吐了三個字。

    一語驚醒夢中人,朱臨昭接着說道:“我去年也發現了,你以前效力於破軍千戶所,我統帥的是貪狼,可是貪狼戰力極勝之時,我卻不是主將,你知道我爲什麼很佩服凌鳯嗎?”

    “嗯。”秦長武點了點頭,揚起下巴示意朱臨昭接着說下去。

    “我見過的人多了,凌鳯不是裏面最聰明的那幾人,單論身手也不過是一個莽夫而已。凌鳯自北崖被聖上啓用,歷經大小戰鬥十餘次,我幾乎每次都參與過。要我說,其實不是沒了魂,而是我們引不出來那股拼命的勁頭。”

    聽到朱臨昭這麼說,秦長武認同的點了點頭,一向惜字如金的他開口了:“以往不說,北援渤海所,我隨鎮撫使自長城奔襲千里,襲擊王廷,說實話,當時我們是冒着必死之心去的,以前當兵不知道當兵是爲了什麼,只是聽從將令,可是那一次我們知道,只有我們鬧騰的動靜越大,長城防線纔會越穩定。

    三千人出關,只活着回來不到百人,鎮撫的兩鬢也是因爲這個變白的,只有主將身先士卒,才能調動起全軍士氣,那時候我們攻破大小部落數十座,第一個入營的就是鎮撫,從那以後我才知道我這一身家學到底該怎麼用了。”

    朱臨昭有點詫異秦長武的長篇大論,不過他也似乎有了一些明悟,那一次西鎮武司元氣大傷,僅戰死就超過五成,護旗,饕餮,七殺三部損失並不大,這五成戰死基本上是貪狼破軍的錦衣衛。

    也是自那以後,回來的不到百人硬是撐起來現在前軍左軍的骨氣,就像袁凌鳯說的那樣名字打不了仗,可是老貪狼,老破軍卻無時無刻不想恢復曾經的榮耀,每個人都咬着牙準備着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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