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秦國公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條兩張
    族學現在還沒有着落,小學已經籌備了差不多了,只差校舍,而育兒所與小學一樣也沒有校舍,現在也是隨時性的打通了幾個院子,都是小孩子磕了碰了都是問題,細心的婦人將袁凌鳯沒有考慮到的細節也慢慢的完善了起來。

    育兒所有棱角的地方能去掉的就去掉,不能的就包上破被子破棉衣,雖然不教字,不過袁凌鳯經常給憐雪講故事,小禾記性好,雖然很多字寫不出來,不過在二嬸和一衆婦人的幫助下,育兒所的教材出來,小禾神出鬼沒了幾天,育兒所便去向族中要求,在印製書籍的時候要加上育兒所的故事書。

    沒想到書商是個趣人,在親自來北崖徵求了袁凌鳯的同意之後,希望成本價爲北崖印製所用書籍外,不過要求是擁有這上百個故事的印刷權,雖然現在這個時代印書傳學是要自己花錢的可是書商看中了這裏面的商機,於是伴隨着很多孩子成長的北崖童話誕生了。這是後話後話暫且不提。

    僅僅說一下育兒所的出現給北崖帶來的變化,一個北崖堡普通的小家庭,假如年輕的夫婦有事情,可以把孩子放到育兒所,晚上再接回來,徹底解放了之前在家裏看孩子的婦人,雖然有人說些雜言雜語,可是大部分的族人還是接受的,而那些讀過書或者公認推舉出來的婦人,也能讓族人放心的把孩子放到育兒所。

    如此一來,袁凌鳯平添了上萬人手,雖然都是婦人,但是袁凌鳯可沒有小看她們,不說別的,北崖袁氏八萬人那統一製成的衣服,沒了這些婦人,指望用錢去買,到哪裏去買這麼多衣服呢。

    這也給袁凌鳯提了一個醒,自己爲什麼不從細處去做,任何事情,看似一件小事,但是做的人多那就是大事業。

    只不過現在還未時過早,當下最重要的是讓族人喫飽,至於賺錢,那也得喫飽了,喝足了,纔有力氣去做,不是嗎?

    而現在袁凌鳯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卻是能不能在春雨來臨前將種薯播種完畢,良田的小麥情況很好,幾場大雪很是及時,不過這一會,卻有兩千匹駑馬拉着石磙在麥地裏“壓麥。”

    因爲雪水充足,小麥會出現瘋長,白白消耗地力,到了麥粒充漿的時候地力卻跟不上,恐怕會出現減產的情況。

    夕陽西下,田裏的活這兩天已經幹完了,不過北崖袁氏的族人們卻沒有時間去休息。

    被北崖袁氏稱爲“南崖堡”的新城還只是剛挖了一個地基,冬日裏修建的磚窯還是有些問題,太小,太少了。

    在北崖一堡八村開墾完田地後,最西頭的那片是貧瘠之地,派上了用場。

    袁凌鳯也接受了族人口中“南崖堡”的稱呼,在袁凌鳯和一衆族老的想法裏,既然南崖堡如此重要,就不能像北崖堡一樣去建造了,北崖堡所用的磚有點小家氣,導致現在城牆上很多地方排不上用處,不說別的,就是寬度也限制着北崖堡的防禦,防的了土匪卻防不住大軍。

    族中的糧食也早已經發到各個小家中,除了中午那頓有家族供應的午飯外,現在早上和晚上族人們都是回到自己的小家去喫。

    每天都是體力重活,袁凌鳯不想族人忍飢挨餓,所以按着各家人頭髮放了口糧,刁家在被秦王警告後,刁喜被家族拋棄,戍邊老死就是刁喜以後的結局,袁凌鳯不想爲一個爛人背上趕盡殺絕的名頭,況且刁家在原有的基礎上另加了兩千擔斤糧食作爲補償,袁凌鳯也希望北崖袁氏擁有自己的糧食途徑,陰差陽錯的刁家反倒成了現在北崖袁氏不可或缺的家族盟友。

    不過僅僅是這些袁凌鳯還不至於和刁家和解,刁家的誠意很足,糧食平價就是刁家的誠意。

    袁凌鳯想到這一季馬鈴薯的產量在最初就有些頭疼,不過刁家的出現倒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可袁凌鳯卻不會簡單的只是賣出馬鈴薯,“南崖堡”雖然只是個紙上城池,不過裏面工坊卻必須在秋季之前建成一坊。

    因爲正月十六秦王府送來三十萬畝中田所用種薯後,袁凌鳯那會兒不知道刁家會不會服軟,況且青黃不接之時,這一個月八萬人的口糧缺口可是堵不住的,甚至按現在北崖袁氏每日三餐的用糧,到麥子收穫的六月初可能會有快一個半月的糧食缺口。

    後來刁家送來一萬五千擔糧食,也只是能撐到五月中旬,按着今年的農時,還有半個月的糧食沒了着落,和刁家和解,可是今年不僅刁家缺糧食,其他的糧行也不如往年糧食多,百姓家裏有糧,可餘糧也沒有多少了。

    如果袁凌鳯大宗買糧,那衆多糧行只能擡高糧價,袁凌鳯可不願意落人把柄,要是誰閒着沒事參上自己一本哄擡糧價的罪名,還真的不好解釋。

    所以袁凌鳯盯上了送種薯的秦王府,秦王府管事還是上次那一人,累世而積,歷代秦王府可攢下了不少家當,坐擁近十萬頃土地的秦王府,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土財主,這可是近一百五十萬畝地,這些耕田也就比北崖堡小一點。

    秦王府有這麼多的土地也是有原因的,畢竟關中衛所衆多,僅靠衛所軍戶自己的那點耕田,是不夠喫的,所以每年秦王府都會拿出大筆糧食賞賜給關中各衛所,不過這些糧食都是麥子,而那些種植在下田裏的馬鈴薯卻沒有了去路,以前是因爲馬鈴薯是皇帝賞賜,雖然可以小規模去賣,但是卻沒有人敢去種,不過這百年的潛移默化,馬鈴薯還是流落到了百姓中,不過樸實的老百姓只敢種一些自己食用,今年崇禎的聖旨下了,可是很多百姓還不知道,可見一項政策的推廣,真的不會是簡單的頒佈,具體實現,還要時間和普及。

    馬鈴薯就是在下田中那也是可以畝產上千斤的,更何況那些把糧食看的比爹孃還親的典農官,身爲王府典農官,爲自己的王爺種出更多的糧食,是典農官的責任,而秦王府雖然沒有強制的去交糧於朝廷,但是自覺的供應衛所糧食,秦王府其實一直在喫虧,可是這個虧喫的值,秦王王位穩固如山,未嘗不是因爲這一點。

    秦王府每年也只是在萬畝下田中種植馬鈴薯,可架不住產量高,每年堆積如山的馬鈴薯可愁壞了典農官,不過典農官卻不能讓馬鈴薯大量流入民間,因爲這會壓低糧價,百姓種糧食,糧價過高過低都是問題,陝西經歷了李自成造反,罷免了很多人,不過之後憑藉着穩定糧價,秦王府陝西的一衆王府在崇禎舉刀的最後關頭,保住了自己的爵位。

    不過今年問題不一樣,秦王府沒敢用馬鈴薯去壓低糧價,而是麥子,這導致秦王府減去所需後還剩了七十萬擔馬鈴薯,送給北崖袁氏三十萬擔作爲種薯,可是還是剩下了四十萬擔沒有着落,賣不行,喫也喫不完,只能隨着它爛掉了,所以有時候真的不要用簡單的思維去看那些記錄在歷史上的昏庸王爺,要是這些糧食可以賣錢,誰會讓這些糧食爛了,要說爲什麼不低價賣出去打壓糧價,雖然有不良的糧商都是背景深厚的原因,但是要是那個沒事做的御史參上一本,鬧不好一個王府會因爲低價糧食而遭殃,至於說,不賣錢,只是賑災,那可真是老壽星喫砒霜找死,一句某王爺深諳民心,獲百姓愛戴,不管是不是真的,罷爵的聖旨就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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