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密林周邊倒有幾處村莊和部落,要大的鎮城,就是在南邊五十多裏懷古縣管轄兩個大鎮豐海鎮和臨海鎮,往東邊五六十里望水鎮。
牙密林深處山陰半山腰溪流處,有一高七八丈的瀑布,瀑布底下有一五六丈寬的大水湖,水深卻不爲所知,水湖的水又往三四丈高的峭壁激流而下,這裏到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線。
此處很少人來,就算有山下樵夫獵人經過也會遠遠看一眼,想要靠近瀑布沒有個好身體或者一點身手確實難以爬上三四丈高的峭壁山石。
在水湖邊上一顆三人都抱不過來的巨杉邊一塊巨石上,少年閉着眼感受着瀑布巨大水流衝擊湖面的壯舉。
少年從林府出來,便直接上了牙密林,站在四五丈高的峭壁上,俯視山下的密林,時光荏苒一晃十多年過去,少年已經沒有十多年前的稚氣。
轉身看着不遠處三四丈的峭壁,記得七八歲那年,父親就要求自己爬上來,對於成年男子來都是相當困難,何況是一個幼稚孩,不知道爬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七八歲的孩子幾乎每都是傷痕累累,雙手雙腳都磨破不知道多少次;
再看看遠方的山腳到這山腰將近十里的崎嶇山路,這條路自己都不知道是跑了多少趟,可以自己閉着眼都可以上山來,什麼位置幾塊石頭幾棵樹自己清清楚楚。
當初一幾乎才跑個來回,身上渾身荊棘之傷,石頭磕磣之傷,也不知道每痛暈過去多少次。
這短短几裏山徑對一個孩猶如登一般,若是普通孩子幾乎不可能完成,單單四五丈的高壁就足矣嚇哭六七歲孩。
少年搖了搖頭,雙腳用力,騰向空中,右腳又踩向大叔樹幹上凸起的地方,再次躍高半丈,唰一聲,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發亮的鐵刀。
原來平時在這裏訓練,爲了方便就把剛刀藏於大樹之上。
“我可以的!”少年暗道。
刀在手,少年沒有猶豫早已跳到湖邊的空曠地面,這次他沒有保留,刀光閃爍,身形縱橫起落,地面刀影如花雨繽紛,竟然都看不清,人影時而上是而下,刀光或左或右,四面八方地掠來掠去,竟然是無影刀技的刀影重重。
“磞”
少年手中鐵刀掃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到身前,腦子裏浮現出幾個字,殺氣殺氣!眼裏突然出現從未有過的戾氣,一股寒冷殺氣出現,眼眸微微一縮,大喝一聲。
“呼呼”
一道白光閃起同時,少年手中鐵刀刀鋒已經穿過掃起的石頭,
“轟..”
石頭粉碎,石塊四濺,沒錯正是浮光掠影,而就在下一招剛要使出的時候,少年心中突然出現一股陌生和害怕,殺人,殺人,殺心,殺氣涌現心頭。
手中的鐵刀顫抖,若是剛剛眼前不是一塊石頭,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怕早已被自己劈穿。
“自己害怕了嗎?”,少年心頭對無影刀技帶來那股戾氣充滿排斥。
少年突然大喊一聲,一把甩開手中的鐵刀,
“嚓..”
鐵刀在不遠湖邊凸石擦起一道火花,撲通一聲掉進湖裏。
“練武是爲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若是保護不了,那練武有何意義,但若自己最親的人面臨慘遭傷害,那殺人便是練武的目的!若是弱者面臨欺凌,那殺人便練武是目的!若是練武能夠讓自己最親的人過上安穩的日子,那練武便是目的!”。
“李叔過任何武功武技沒有正邪之分,關鍵在於每個人心中是如何界定!自己爺爺自己的父親殺的人還少嗎?難道他們都是大魔頭?。”
內心一陣掙扎之後,
少年坐了下來,閉着眼試着去體會剛纔那種心境,他剛纔確實摸到融會貫通的邊緣,可是內心深處那股奇怪的氣息硬生生把自己擋住。
片刻之後,
少年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算了,順其自然吧。”
伸手摸了摸身後,少年方纔想起鐵刀已經被他丟入湖中,無奈笑着搖頭,去掉外衣,一把跳進水湖尋找找鐵刀。
不一會,少年剛露出水面,剛想跳上岸邊,突然隱隱聽到三四丈石壁下傳來幾人吵雜的聲音:
“站住,今日你已經是窮途末路!”,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怒喝道。
由於瀑布的傾瀉聲大,少年具體也沒聽清楚下面發生何事,若不是耳力不錯根本就聽不見。
對於這突發狀況少年雖有點措手不及,反應卻極爲迅速,當即心趴在湖邊一塊岩石之後,心翼翼伏着身子往前挪了幾步,才隱隱約約見到湖邊下三四丈低的地方有三人在打鬥。
“兩個娃娃也敢來找死,莫你們兩都是青龍學員正是學員我也不懼,還帶個預備學員簡直是來找死!”,一個陰陽怪調的黑裝男子叱喝道,
黑裝男子面色黑暗,長髮發也隨意披肩,微微駝背,顯然是個江湖人士。
“殺你,我們兩個足夠了!”,一個青年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
少年探了探頭,纔看清下面站着兩個青年,一個身穿淡白色勁裝,另外一個身穿淡藍色勁裝,話的正是那個身穿淡藍色勁裝的青年。
“學長,莫要跟他廢話,我來牽制他,你找機會要了他狗命!”,那白裝青年跟身邊一個穿着淡藍色的勁裝的青年道
藍裝青年,手持長劍,面孔瘦削,一雙眼睛卻很凌厲盯着兩丈開外的黑裝男子。
很快湖下幾個人又鬥在一起。
“青龍學院的人?怎麼會跑這裏來了,這裏是懷古縣境內,可是不允許私自打鬥!”,少年心中想到,從黑裝男子口中得知兩青年竟然是青龍學院的學員倒是微微喫驚。
見下面打鬥是在激烈,刀光劍影,心中不禁驚呼,安安佩服倆青年好厲害,特別是那藍裝青年,怕是自己遇上只有逃跑的份。
不一會三人打鬥越來越靠近少年方向移動過來。
“不行,萬一被發現怎麼辦?而且看起來那黑裝男子不像是個好人,萬一...”,少年猶豫到,如果因爲這種不管自己的事情傷了自己可就喫大虧,不定還會惹上麻煩。
“怕什麼,別的地方不敢,在牙密林閉着眼都能跑出去,我還跑不掉嗎?”,在這自己處了十多年的地方,少年心中還是有一股自信。
剛想向前探探,還沒爬出半丈遠,少年臉色一變:“不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