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錯誤一次兩次沒什麼影響,但練習的時間久了,對身體的損傷會非常大,甚至會造成骨骼畸形,虧損氣血。
網上的東西果然不是很靠譜,特別是像國術這種要求精細,乃至苛刻的東西。
“張宗師看我打一遍。”吳長天腳下輕輕一踏,身形躍起,跳入場中。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吳長天邊打邊說道。
隨着他動作的進行,其聲音也不斷傳出,“陰不離陽,陽不離陰,陰陽相濟,方爲懂勁。”
“陰陽明而手足得其用,虛實定而攻守得其宜。偏沉則隨,雙重則滯。”
“始而意動,繼而勁動。行氣如九曲珠,無微不到;運勁如百鍊鋼,何堅不摧。”
隨着吳長天的舞動和聲音的傳出,張三也跟着打了起來,漸漸地沉浸在一種難以言喻的狀態中,渾然忘我,不滯於物,只有吳長天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
“用剛不可無柔,無柔則環繞不速;用柔不可無剛,無剛則催逼不捷。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
“氣宜鼓盪,神宜內斂,無使有缺陷處,無使有凹凸處,無使有斷續處。由招熟而漸悟懂勁,由懂勁而階及神明。然非用力之久,不能豁然貫通焉。”
“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爲一貫。”
“太極無極也,萬物之生。負阻而抱陽,莫不有太極,莫不有兩儀。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爲其根。”
功收話音落。
吳長天長出了口氣,見張三竟然進入了忘我忘物的狀態,神色驚詫。
這種忘我忘物的狀態是每個武者夢寐以求的,沒想到張三這就達到了。吳長天不禁奇怪,難道他的悟性真的變態到這種地步,還是跟他身負內力有關?
吳長天自然不會去打擾。對於武者來說,進入忘我忘物的狀態殊爲不易,打擾等同於殺人父母。
足足過了一小時,張三才從忘我忘物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悟了?”吳長天笑着問道。
“悟了,但不明白的地方更多了。”張三苦笑着說道。
張三接着把自己關於太極拳的疑問一一問出,吳長天也一一解答。當有些問題涉及到了太極拳的核心之密,吳長天便三緘其口,並不作答。
除此之外,張三的有些問題及其刁鑽,便是以吳長天化勁宗師的修爲也回答不出,讓吳長天尷尬不已。
半個小時後,張三疑問基本問完,大多數得到了答案,只留下一些吳長天都回答不出來的和一些涉及到太極拳核心之密的,這些問題只能張三自己去領悟,除非他能遇到一個見識比吳長天高的太極宗師,否則只能他自己去領悟。
“張宗師,我們再試試手如何?”吳長天笑着開口。
“也好,剛好印證一下我剛纔的體悟。”張三回道。
互道一聲‘請’,兩人便動起手來。
這次試手,沒了在肥豬龍別墅那晚的殺伐之氣,更多的是中正平和,惺惺相惜之感。
太極拳在張三手中已經不再像剛開始時的呆板,而是多了靈動,多了一股自然的韻味,多了一股陰陽調和,其勁自生的流暢。
“張宗師,你的資質和悟性真是讓人嫉妒啊。”兩人停手後,吳長天感嘆道。
雖然口中說着嫉妒,但吳長天卻沒有半點嫉妒的意思,語氣之中反而透出一絲慶幸、喜悅之意。張三的資質和悟性越好,對他,對吳氏太極就越有利。
青年時做錯事的懊悔,對吳氏太極的擔憂,十年前回國,卻又被人狼狽趕出來的不甘壓抑了他太久,而張三的出現讓他看到了未來堂堂正正回國的希望。
國外的生活雖然衣食無憂,甚至可以說是榮耀備至,走到哪都被奉爲上賓,但國外終究是異國他鄉,他的根不在這裏,在中華帝國,那裏纔是故鄉,纔是根之所在。
這希望讓他的那股壓抑得到了緩解釋放,心境更上一層樓,甚至連修爲瓶頸都有了一絲鬆動,這讓他更加的喜出望外。
“過獎了,吳宗師在太極拳上的造詣纔是讓在下佩服不已。”花花轎子衆人擡。張三雖然有些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但對於值得尊重的人,向來都是以禮相待。
“哈哈哈過獎過獎,我們今天就到這吧,練功講究一張一弛,先進去喝杯茶吧,我這別的沒有,好茶卻是從來不缺。”吳長天笑着道。
兩人進到屋裏,吳長天拿出茶具,開始泡茶。
茶具古色古香,散發着歷史的韻味,估計有些年頭了。看得出來,吳長天很喜歡這副茶具。他看向茶具的眼神就如看待稀世珍寶,小心地摩挲着,猶如捧着自己的孩子。
這是愛到癡迷纔會有的表現。
“張宗師,你看這副茶具如何?”吳長天笑眯眯地看着張三問道,語氣中不無得意炫耀之意。
就好像一個人有個很優秀的孩子,而他正在向別人介紹他這個很優秀的孩子,充滿了炫耀的意味。
只可惜,吳長天是在對牛彈琴,張三對茶和茶具毫無研究,只是感覺上覺得這副茶具很是不凡,至於具體的卻是說不出來。
“這你可問錯人了,在下粗人一個,對茶具知之甚少。”張三搖搖頭,頓了頓,開口繼續說道:“不過,看得出來,這茶具頗爲不凡,自有一股奇特的韻味流轉其上,想必價值不菲吧。”
“哈哈哈張宗師好眼力,這套茶具最讓我愛不釋手的便是那股看不見摸不着的奇特韻味,這也是這套茶具真正的價值所在,在我眼中,它無價。”吳長天心情很好,說話間笑容就從未停過。
品茗之時,於清新雋永的茶香中,體會自然的芬芳和人們的智慧。
吳長天邊喝茶邊和張三聊了一些武術界的人事見聞,奇聞異事以及錯綜複雜、犬牙交錯的勢力分佈。
兩人一直聊到了中午,臨近飯點。
“張宗師,留下來喫個便飯吧。”吳長天開口邀請。
“好,求之不得。”張三沒有矯情,直接答應了下來,正好省得自己出去外面吃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飯菜上桌。
“走走走,嚐嚐我家大廚的手藝,這大廚可是我專門從國內請來的正宗中餐大廚,可不是外面那些中餐館可比的。”吳長天熱情招呼道。
“那可真要嚐嚐了,在泰國這麼久,我都快忘了正宗的中國菜是什麼味道了,外面的那些中餐館做的菜水平實在是差得很。”張三隨着吳長天來到飯桌前,分主客坐下。
張三夾起一塊小炒牛肉,放入口中,“恩~好久沒有喫過這麼好喫的家鄉菜了。”
“哈哈好喫就多喫點,不用客氣。”吳長天笑着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三在熟悉的人面前從來都不知道客氣爲何物,隨即大快朵頤起來。
喫完午飯,張三便跟吳長天告辭離開了。
他要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就要飛米國了,得養好精神。
在張三回到自己別墅的時候,一份文件擺在了肥豬龍面前。
送文件來的是屠夫。
肥豬龍看過文件後,眉頭緊鎖,朝外面吩咐了一句,“叫阿遷過來一趟。”
不一會兒,鄭遷到了。
“大哥,找我什麼事。”鄭遷問道。
“你先看看這個。”肥豬龍指了指桌上文件,示意道。
鄭遷臉帶疑惑之色拿起文件,翻開看了起來,越看眉頭便皺得越緊,臉上擔憂之色也越來越濃。
這份文件記錄的是張三這幾天行蹤。他見了什麼人,吃了什麼東西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張三這麼快就和那些武術宗師混到一起去了,其中有兩人還是其他大毒梟的供奉,我們的死對頭。”鄭遷面色凝重地說道。
肥豬龍同樣面色凝重,“現在的問題是,張三跟那些武術宗師切磋了那麼多次,他和他的真實實力十有八九已經被我們的死對頭知道了,我擔心他們會聯合起來,到時我們就麻煩了,勢必會損失慘重。”
金三角毒品生意如今是五分天下的局面,五個勢力相互制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按理說,這五個毒梟都是大勢力,多個化勁宗師雖然麻煩,但也不至於因此而特別去針對誰。
問題就在於,金三角地盤就這麼大,五個大毒梟分實在是有些不太夠。雖然他們誰也奈何不了誰,但爭搶地盤的衝突卻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弄得五個勢力都損失不小。
在一次特大沖突之後,五個大毒梟聚在了一起,商量出了一個大家都接受的方法。
那就是,每隔三年,五個勢力派人比試一場,以輸贏來決定地盤的多少。一旦定下,誰都不得違反。若是誰敢違反,其他四個勢力將會聯合起來共討之。
在前幾次的地盤爭奪中,肥豬龍吃了不小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