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長天的語氣,似乎從未擔心過張三殺不了華鑫盛。
張三笑容消失,“我記得你跟華鑫盛不熟吧,爲何來爲他求情?”
看到張三的樣子,吳長天就知道今天這趟很可能是白來了,於是苦笑着說道:“我也不想來,我跟他也的確不熟,他的行事方式我看不慣,但他還算有自己的底線,沒做過什麼大惡之事,而且在國外,我們華人本就處於弱勢,我實在不想看到我們華人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這些話你不應該來跟我說,事情是華鑫盛挑起來的,我只不過是接招而已。”張三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吳長天嘆了口氣,“我來也只是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說服你,看樣子,我失敗了。”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悲天憫人,我們華人屹立於海外這麼久,自有其道理,別說一個化勁宗師,就算我們這些化勁宗師全死了也影響不了大局。”張三說道。
吳長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接下來,兩人交談了一會兒,交流了一下武學心得。大約半個小時後,吳長天才告辭離去。
吳長天離去沒多久,張三也出了門,目標自然就是華鑫盛。
要說普通華人在海外混得也許不太如意,但武者混得還是很不錯的,化勁宗師就更不錯了。
華鑫盛住的也是別墅,而且裝修得極其豪華,富麗堂皇,和肥豬龍現在住的別墅有的一拼。
“看來不是所有的化勁宗師都能免俗啊。”張三看着面前這富麗堂皇的別墅,感嘆道。
別墅的大鐵門是關着的。張三也不按門鈴,直接一掌拍在別墅的大鐵門上。
“轟隆”一聲。
大鐵門應聲而倒。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把華鑫盛給驚出來了。
“張三!”華鑫盛看清是張三,驚呼一聲,隨即怒道:“壞我大門,你想幹什麼?!”
看樣子,張三要殺他消息還沒有傳到他的耳中。
“殺你!”張三面色冰冷,口吐兩字。
“就爲昨天的事?”華鑫盛皺眉道。
“難道還不夠嗎?”張三冷笑一聲。
張三真的懷疑華鑫盛是不是舒服日子過久了,把腦子過壞了。昨天因爲他,張三差點死掉,這麼嚴重的事情,他竟然想不到張三會報復。
事實上,華鑫盛不是沒想到張三會報復,而是沒想到張三會這麼直接打上門,一點道理都講。
猜乃辛被殺的消息他自然收到了,四大毒梟聯手覆滅猜乃辛勢力的事情他也知道,可他知道這些勢力不會對付他,反而會拉攏他,因爲每一個化勁宗師對這些勢力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舒服日子過久了,憂患意識會慢慢消失。
華鑫盛就是這樣。
在他看來,會報復他的只有張三,可張三的報復應該會在擂臺上,而不是如現在這樣的不死不休。
不過,他不慌,張三未必殺的了他。
在他的瞭解中,張三的實力與吳長天差不多,他的實力也和吳長天差不多,所以,他與張三實力應在伯仲之間,誰殺誰還說不定呢。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在醫院,張三由於內力吸收了吳長天的太極內勁,實力大漲。這個消息只有張三自己和吳長天知曉,還沒有傳到其他人耳中。
華鑫盛自然也不知道。若讓他知道,肯不會如現在這般淡定從容。
“當然不夠,我們化勁宗師每一個都是歷經千辛萬苦才修煉到這等境界的,實力強大。因爲實力,我們受人尊敬,各種各樣的財富也接踵而來,好日子還沒有享受夠,我們還要追求更高的境界,更強大的實力,怎能隨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華鑫盛義正言辭地訴說着他的理由
華鑫盛的話似乎很有道理,至少在他心裏很有道理。
但張三對此嗤之以鼻。華鑫盛早已被金錢物慾腐蝕了心志,修爲早已停滯不前,更別談什麼更進一步了。
華鑫盛如今正處壯年,巔峯實力還可維持一段時間,但絕對長久不了。只需再過一兩年,華鑫盛的實力將會急速退步,到時他對付一個常年修煉的暗勁高手都會喫力。
國術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現在的你已經沒有資格再成爲宗師,更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張三不屑地搖頭,嘲諷道。
華鑫盛面色數變,眼中充滿怒火升騰。他沒想到同爲化勁宗師的張三竟然敢這麼看不起自己。
張三的這些話可謂是極致的嘲諷和蔑視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更何況華鑫盛一個長期養尊處優,受人尊崇的人,而且他的實力還達到了化勁宗師的地步。
“張三,你找死!”華鑫盛暴怒,腳下一踏,右拳擡起,整個人如炮彈般向張三轟來。
地面在華鑫盛暴怒的一腳下頃刻碎裂。
華鑫盛此時的拳術還是不錯的,要形有形,要神有神,威烈霸道。
不過,此時的華鑫盛已不放在張三眼中。
張三臉上浮現不屑地笑容,同時沉腰墜肘,右腳朝斜前方上踏一步,右拳揮出,一招進步搬攔捶使將出來,直接打在華鑫盛轟來的拳頭上。
華鑫盛以比來時快幾倍的速度倒飛而回,撞裂了自家別墅的牆壁。
他自己也如死狗一般半跪在地上,臉上兀自保留着驚駭至極的神色,口中不斷地大口吐着鮮血,左手撐地,右手已斷,鮮血淋漓地落在他腳邊。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這麼強!”華鑫盛驚駭開口,眼中的驚懼與恐怖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作爲化勁宗師的銳氣已失,膽氣已喪。一遇到張三這種明顯強於他的高手便會被恐懼佔據主導,籠罩心智。
因爲他捨不得得到的一切。金錢、物慾、財富、地位已成爲他生命的一切,至於給他帶來這一切的修爲和實力早已被他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上。
他不想失去這些,所以他恐懼、害怕。
“爲什麼你們這些人一旦遇到自己預料之外的事情就總說不可能呢?難道只有你們認爲可能的事情纔有可能嗎?”張三不屑地說道。
‘不可能’這樣的話張三聽得太多了,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張三都感覺相當的無語。
張三渾身散發着殺戮之氣,一步步走向華鑫盛,如死神的腳步,每一步都踏在華鑫盛的心上,讓他心肝俱顫,驚恐萬狀,感覺魂魄都要散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有錢,有珍貴藥材,你要都可以給你,只求你饒我一命!”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華鑫盛驚恐大叫,憋屈求饒。
華鑫盛這個慫包樣子讓張三覺得他更加該死,鄙夷說道:“膽氣盡喪,虧你還是化勁宗師!”
“是是是!張宗師您說得對,我沒資格叫宗師,只求您放過我一命,我珍藏的藥材您都可以拿走。”華鑫盛繼續求饒。
“金錢和藥材買不到你的命,而我只要你的命,血債必須血來償!”張三冰冷說道。
張三話音落下,華鑫盛知道張三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心下一恨,面現猙獰之色,“去死吧!”
華鑫盛猛地爆發,合身朝着張三狠狠一撞。
“負隅頑抗!”
張三冷哼一聲,大手一揮,穩穩地扇在華鑫盛的太陽穴上。一股沛然巨力爆發,華鑫盛的頭頓時如熟透的西瓜般被扇得爆裂開來。
化勁宗師之間恐怖的戰鬥場面不是每人都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對。華鑫盛別墅中請的工人,保姆、花卉維護工等早已嚇得躲到一邊,膽戰心驚,想離開又不敢離開。
張三環視一圈,朝一個華人模樣,像保姆的人招了招手,開口道:“你,過來!帶我去華鑫盛的書房。能聽懂我說話嗎?”
華鑫盛剛纔說他珍藏着有不少藥材,自然不能放過。張三想了想,華鑫盛珍藏藥材的地方最有可能是在他的書房。
“可以可以,我是華人,額這位先生,華先生沒,沒有書房。”保姆臉上殘留着恐懼之色,走過來,顫抖着說道。
她對張三這個毫不留情地殺了她老闆的人很是畏懼。
張三一愣,心裏有些尷尬。沒想到啊沒想到,立馬就被打臉了。心中也不禁吐槽,華鑫盛啊華鑫盛,你他孃的好歹也是個化勁宗師,能不能有點高級人士的樣子,他孃的連個書房都沒有。
張三乾咳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面色嚴肅,故作不悅,“那就帶我去華鑫盛平時待得時間最多的地方。”
保姆一見張三這副表情,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點頭如蒜,趕緊回道:“好好好!您請跟我來。”
保姆把張三帶到了華鑫盛的臥室。
華鑫盛平時待得最多的地方竟然臥室,我了個去,難道張三頓時有了些不太純潔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