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的人都已被退了個乾淨,只獨留我一個,這傅冥彥究竟是想要幹什麼?不會是因爲上次我拒絕了他,他現在來威脅我?
似乎是出我的情緒,傅冥彥輕笑了一聲,踢了踢腳底破落的瓶子,語氣十分清淡,“真巧,沒想到在這種場合遇見了。從前我還以爲酒託不過是個下三濫的勾當,今天來還不僅下三濫,時不時還要遇上舔地板的活啊!”
他說話直白,不留餘地,我臉上涌過一陣羞赫,無地自容。
“剛纔的事,謝謝。”我努力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出。
對於我突如其來的坦誠,傅冥彥漆黑的眼晴閃過一絲驚訝,卻又瞬間平息,眸子波瀾不驚,“謝倒不用,我從來不做沒有目的的事。”
他口氣是不容質疑的肯定,墨色的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篤定。
我抿了脣,這人總有一股能掌握一切的自信,讓我說什麼都顯得像個小丑。
他也沒等我開口,上下掃了一眼,勾脣一笑,“下次見,希望不會讓我等太久”
我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但這種人我惹不起。
硬着頭皮笑了笑,我便撿起地上的包,只是走到門口才發現包裏的絲巾不見了。絲巾倒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那是我丈夫給我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s11();
我當即打了個迴轉,正好聽見屋裏傳來的聲音。
“傅爺,今天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既然是您的人,以後我們可得……”聲音波盪着幾絲曖昧。
我聽出是祁少的聲音,心裏咯噔一沉。
“不必,不過是擋了道順手幫了一把,跟我並無關係。”透過門縫我見傅冥彥眉尖皺了皺,面上涌過一絲不耐煩,語氣莫名讓人發寒。
“要知道我脾氣可不好。”祁封一聽這連忙彎了身,“是,是。”的應着,生怕惹惱了這尊大神。
說話間隙間,傅冥彥富有深意的朝門口望了眼。目光蘊涼,嚇的我連忙收回了身子,不敢再進去撿那絲巾,匆忙和要進去的保潔員,打了個招呼替我留下,我便慌張的走了。
此刻窩在沙發裏聽歌的傅江見我回來,眼晴亮了亮。“阿涵,你回來了。”
我應了一聲,便挽起袖子開始打掃了起來。
不可否認,傅江說的話很有道理,我曾被壓在社會的底層。受過無盡的打壓和命運摧殘的不公,仍想。可卻一次又一次的低頭,被打倒在地,被不公再一次包圍。難道真的是我活得太較真了嗎?
“阿涵。”傅江神色一瞬認真了起來,“人活一世那麼長,總得讓自己有喘息的機會吧。活得那麼較真,只會對這個世上越來越失望。”
他稍嘆息了一聲,緊握了我的手一下,“阿涵,我不希望你太累,你該學會匍匐可利用的資源。”
或者,我真應該學會真正的匍匐了。
請保潔?我估計我累死累活的一天工資,都只夠抵一個保潔員打掃的時長。便連忙道:“不必了,你沒必費那個錢,我不想欠你的。”
見我聽進去了幾分的模樣,傅江拉住我的手,語氣溫柔,“人就應該活得瀟灑點,不屈命運的確對。但也要利用現有的資源,握住柄刀去拼命活着,這樣纔不累。”
傅江愣了愣,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我不走,就賴在這兒。不管怎樣,你都可得收留。”
“別收拾了,你這麼晚回來歇會吧。何必要這麼累着自己?”傅江截手奪了我的掃把,我望着空蕩蕩的手,十分無奈,“你什麼時候走?”
我頓了頓,抽出了手,有些不太自在。
在周身氣氛變化裏,我突然覺得傅江說的不無道理。
他將掃把扔在一旁,又獻寶似的說道:“我請了保潔,你也不用動了,明天讓她一併清理吧。”
失望?我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