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我會好好協商,便退到一旁。
可現在,我與白露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着了急,生怕出了什麼事兒。
“滾開。”白露的了一眼司機,語氣十分惡劣。
我暗垂了眼簾,“白的是哪個圈套,我自認爲您所受的傷可跟我沒有分毫關係,您這樣將鍋牽強扯在我身上,恐怕不太好吧。”
我這話並沒有正面回答。
算是抖了個機靈。
說句實話來聽,我並沒有覺得從她手裏騙下單目,是一種不好行爲。
他從一開始便不打算按照協議,將單目和諧交給我。
我又爲什麼要僞善的裝着一顆責怪的心呢?
如此這般,我又挺直了腰。周圍的車都因爲兩輛車的相撞,而阻礙交通,通通繞路。s11();
但依舊有不明真相的人,滴滴敲着喇叭。
蹙了眉,我該認爲這事兒需要快速解決了。
“如果是指您被打的事兒,我也不知如何解釋,當時我可不在場。”
白露咬牙切齒,“不在場?我可到傅冥彥把你抱出去了,沒想到你心機這麼深。一邊我手裏騙單目,另一邊還打着一幅好牌,勾引自家上司。”
司機見情況不對,也後撤了半步。
常面上便只剩下我和白露兩個人。噎了口氣,不可否置,她說的除了勾引二字。
傅冥彥拖着醉酒的我走出去也是事實。“我……”延長了半音,我到底還是沒有硬着頭皮說下去。
“那白小姐,現在車子相撞也是事實。不如叫警方解決?”
交通上出了意外,車子應該都有保險。
我擡了眼簾了一眼白露名貴的車子,那上面隱隱有一個凹進去的大口。
盤算了一下,銀行卡上還剩多少錢。
我終還是覺得似乎不夠。
白露臉色複雜了一瞬,狠狠地揪我一眼,“叫警方,那也沒有必要。30萬,你賠我就好。”
聽到那個數字一瞬間譁然。
連旁邊的司機都震驚。
是一個小小的坑,便必須要這麼多錢來修補嗎?
刻意保持着臉上的平靜,我十分清楚,銀行卡上錢恐怕連1/3都沒有。白露估計也想借着這件事來爲難我,目的不是爲了要錢。
故意順着她的道向下走,我皺着眉說道:“很抱歉,白小姐。我身上的確沒有這麼多錢……”
“那我也就沒辦法了,不如你接我三巴掌?”
她嘴角微揚,笑容突然明豔了起來,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背地生寒。
見我許久,沒有回答她雙手環臂。
“既然你沒有辦法,如你所說,叫警察來也行。反正我也有些關係,就算賠錢。我要讓你喫上幾年牢飯,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她狠狠一咬牙。
我睜大了雙眼,竟沒有想到她會把暗理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司機見也沒見過這幅場面。
“正好好商量嘛,錢……”他話無端落空,被白露陰狠所嚇得撤了回去。
估計也是知道白露這一身的不凡,也不好得罪。頗爲同情地了我一眼,他點了根菸
指甲平直緩慢的刺入掌心,我動了動脣,“白露,這只是交通問題,不必要牽扯到私事。”
突然彎腰,白露張牙舞爪的笑了會。
神情怪誕。
尖厲的笑聲在她嘴裏停頓了一會兒,瞧見她那副奇怪的樣子,我突然發現了一個一直被我忽略的事實。
她的精神的確有些問題。
之前與她相談,她話語中似涵的邏輯與話語都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於比平常人更有心機和想法。
可她卻比平常人多了許多倍的偏執。
“白露。”在她的笑聲中我平靜開口,說話重來沒有如此清晰過。“你是不是該去了一趟心理醫院了。”
她那句話,我竟然發現了意外之喜。s11();
她彷彿被一遭雷擊,一張蟄伏大鋪天暗地的罩蓋在她在身上。
雖然表面像是平常人,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她說話的點從來不在重要地方上。
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臉上突然露出白天鵝一般的高潔表情。
人也是這樣。
那眼神中含着略微複雜,吹了眼簾,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良久才反應,或者說突然想起一般,開始慌張了起來。
白露開始順着我的話往下接。“我應該警惕的,所以絕不能輕易放過你。”
見她越來越激烈。
“你這是說什麼?我聽不懂,別在我身上亂按帽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是想要威脅我嗎,你做夢!”
她硌硌的聲音十分蒼白的停了下來,睜着一雙晃大的眼睛着我。
突然冷靜下來。
雙拳垂在身旁,上面有青筋跳動,起來所恨之心有多麼深厚。
像是公雞打鳴,突然被噎住了嗓子。
便豁然換了一個方式,“所以你應該找一個既掌握你的弱點,又傷害你的人,打擊報復不是?”
像是一個瀕臨死亡,呼吸不得,卻又拼命努力的人。
一雙渾濁的眼,像是撥開見了雲霧。
果然。
晃了晃身子。
她口裏雖然說着要藉機消她心頭之恨。
裏面迷迷茫茫的紅色血絲,正一點點散了散。
車子依舊川流不息,滴滴響着的喇叭,仍有跡可循。
“安康,這個人我也絕不會放過。是他先騙了我。”
輕按了按掌心,仿如想要把手中先前留下的痕跡撫平。
“可是,掌握了你的弱點,卻並不是傷害你的人吧。”我頓了頓手裏撫平的動作,仔細觀察着她變化的神色。
我捏了眉,語氣鬆散了一些,“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你難道不更加需要警惕嗎?”
越是被逼到深處,就越有有明顯的線索,白露現在的神情不是被逼到最角落,險些要爆發的時候了。
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支舞臺上的蒼白木偶,細白的線牽扯着她的動作,其實一切都只是虛假的外殼。
可卻輕飄飄的提過單目,提過傅冥彥,那種輕飄飄是隻浮於表面上得憤怒。
可她那副表情依舊掩蓋不住她後半句話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