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小區門口靠邊停下,陸荊沒有下車,車內依舊是保持着一路而來的安靜。
少傾,眼神直勾勾盯着中控臺上顯示晚上20:00點的陸荊說:“其實我很想問你,你爲什麼堅信安淨不是兇手?”
蕭渡原本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一動,左手手肘轉移到半開的車窗上搭着,另一隻手依舊放在方向盤上,嘴脣微微一勾:“因爲我們的成長環境太像……我指的不是家庭。我們從小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等陸荊回答,就又聽到他說:“我說過安淨有足夠的能力買兇殺人,她是在沒必要冒險,就算真的是她,也絕對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
“你就沒有想過她故意混淆視聽,就是猜到你的想法?”陸荊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起案子就有意思了——行了,難得我大發慈悲不用你加班,你今天晚上好好歇着兒,什麼事明兒再說。”
蕭渡擡手拍了拍陸荊的肩膀,衝着他動了動下巴,示意他下車。
着陸荊走進去,蕭渡卻並不着急走,而是拿出手機在通訊翻出個號碼撥了過去。
蕭渡保持着接聽電話的姿勢一分鐘不動,電話始終無人接聽,他皺着眉頭掛斷電話。
“真該在她身上裝個定位器。”蕭渡說完,隨手把手機丟到副駕駛位,發動車子走了。s11();
同一時間,剛到的安淨一進門就發現餐廳有些怪異,她皺了皺眉頭,平時就連位置都很難訂的餐廳,今天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跟侍應生報上自己的姓氏,就由對方帶着她走進去,走兩步就到傅齊予坐在餐廳觀景區最好的位置。
她隨着侍應生走到傅齊予的面前,後者親自起身要給她拉凳子,她一個快手擡手拉開椅子坐下來,若無其事的向窗外。
這個位置很好,能到大半個雲城市,但這並不是她約傅齊予到這見面的原因,這裏除了是全市最難訂的法國餐廳外,還是多年前她帶傅齊予見安家人的地方。
安淨收起思緒,直接開口:“你大可不必爲我這麼破費。”
傅齊予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她指的是包下整個餐廳才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小淨,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現在的我有足夠的能力給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覺得我要什麼?”安淨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足夠面子的排場還是每天不是鵝肝就是魚子醬的生活?”
傅齊予說的沒錯,他確實不再是幾年前只穿得起百來塊襯衫的他,人都是會變的,變好變壞不好說,但再相遇的傅齊予給她的感覺再也不似從前。
“我知道你是想提醒我當年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切,但是了我不再是當年的我。”
“如果你堅持聊當年的事,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繼續談下去。”
傅齊予微微一怔,他很意外安淨在面對他的時候竟是以對待顧客的語氣跟態度。
我五年,今年整好第五年,我……”
“傅齊予。”安淨突然擡頭向他,一字一頓的說,“我沒說過會等你。”
話音剛落,不等傅齊予開口,安淨手包裏傳來手機鈴聲,她一眼手機,眉頭一皺,卻毫不猶豫的摁下通話鍵。
“喲,您老可算接……”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安淨報了個地址,頓兩秒繼續:“現在過來接我。”
“他只是一個小警察,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在安淨眉頭的那一秒,他就猜到來電的是蕭渡,說起蕭渡,他的腦子裏立即浮現出皮笑肉不笑那張臉。
安淨偏頭向窗外,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感嘆的夜景引入眼簾,讓她有幾秒的舒服,短暫的幾秒過後,她把目光再一次轉移到對面的人臉上。
她說:“有沒有結果與你無關。”
可沒到五分鐘,他就到一輛熟悉的車出從自己的面前開過,反應過來後,panara已經距離他一百米遠。
蕭渡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昨天晚上,你在家做什麼?”s11();
安淨電梯剛打開,蕭渡的‘奪命連環扣’又來了,她直接掛斷,朝着自己的車走去,讓蕭渡來接她不過是她的一個藉口,哪裏真的要見他。
安淨似乎早就發現他跟着,反正他也並沒有刻意隱蔽。
安淨頓下腳步,回頭一眼傅齊予:“你剛回國可能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去查一下他的身份。”
蕭渡擡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勾脣笑道:“安顧問的一晚上只有半個小時?”
蕭渡低聲罵了句,發動車子跟上去。
“安淨。”
傅齊予剛張嘴,對面的安淨再一次接電話,這一次她只說一個‘好’字就掛斷電話,隨之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跟了足足夠半個多小時,前面的panara才停下,蕭渡才發現又來到城東郊區的別墅區。
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我跟他不適合了,安淨心裏想着。
安淨的情緒一向管理得很好,很少在人前顯露出她的煩躁,但偏偏今天煩躁的情緒一上來,沒管住。
安淨一頓,似笑非笑的着蕭渡,反問:“怎麼,蕭隊今天在市局還沒審夠?”
“既然蕭隊知道我只是讓你配合我,何必跟我一晚上?”
另一邊,再一次被安淨掛斷電話的蕭渡簡直要暴走,心裏想着再給她五分鐘時間,要是沒出來就直接上去找人。
“說吧,跟了這麼久,到底想問什麼?”
到安淨站在車門向他的方向,蕭渡才停好車,下車走到她面前,沒好氣的說:“讓我配合你至少給我點暗示吧,你這什麼都沒有,幸好我離得近。”
安淨嘴角一扯:“是於彤給你們透露的消息?”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蕭渡冷冷的她一眼,“你應該知道自己已經是嫌疑人,而且你沒有不在場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