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曼站在距離他們不近卻能在安淨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跑上去的位置。
傅齊予回頭一眼顧曉曼的位置,轉而向安淨:“警方還在懷疑你?”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是誰給你這裏的鑰匙?”安淨他兩秒,心裏便有了個答案,“我二叔?”
“他們懷疑你有足夠的證據嗎?”
傅齊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她。
後者冷笑一聲:“你給了我二叔什麼好處,他居然會答應你的要求。”
“需不需要我幫你還安排律師?”
站在玄關處的顧曉曼一臉懵的聽着他們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但又覺得他們兩人對話莫名的順暢。
傅齊予說完,兩人突然陷入沉默,氣氛一下子降到零點以下,就連儘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的顧曉曼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無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特別喜歡這時能出現一個人打破客廳裏的沉默。
沉默好一會,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安淨那部國產手機的自帶鈴聲,手機響了將近半分鐘,安淨才接起電話。s11();
在她接電話的那一瞬間,顧曉曼暗暗鬆下一口氣。
不知道手機那頭說了些什麼,只到安淨微微一皺眉頭,清冷地說“我自有分寸”隨之掛斷電話。
掛斷了——
顧曉曼瞪大雙眼着她,簡直不敢相信,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裏拿着的手機響起當下最火的歌曲,她生怕打擾了安淨跟傅齊予,於是都沒就點開接通建,捂着嘴低聲問:“哪位?”
“把電話給安顧問……算,算了,你跟她說我現在正在過去的路上,案子有新線索,讓她把不相干的人請走。”
顧曉曼聽着蕭渡的話,下意識擡頭一眼安淨跟傅齊予的方向,就算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當着安淨跟傅齊予的面說出蕭渡要她說的話啊。
“蕭……蕭隊,您已經在路上了?”
“半個鍾到,如果你不想幾個月後在你的實習報告裏不到我的簽名,最好在我到時候別讓我到有不相干的人在場。”
蕭渡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顧曉曼嚥了咽口水,把手裏從耳邊拿開,她知道安淨剛纔接的是誰的電話了。
猶豫將近十分鐘,顧曉曼纔不得已挪開步子走到安淨的旁邊,低聲說:“安顧問,蕭隊說他半個案子有新進展,不……不喜歡等會到跟案子不相關的人在場。”
顧曉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把這一串話說完的,她說完也沒敢傅齊予。
這個男人給她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讓她不敢接近,但又不似蕭渡給她那種氣勢上的壓力,總之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想要遠離。
“我現在是警方的嫌疑人,按理說沒有警方的允許,我是不能單獨見外人的。”安淨接着顧曉曼的話對着傅齊予說,“請吧。”
她這是在下逐客令。
傅齊予眯起眼睛,眼神始終向安淨,語氣有些失落
地說:“小淨,你從來沒有趕我離開過。”
顧曉曼突然能理解秦越口中的‘安顧問就是個奇怪的存在’這句話的意思,她確實沒有見過像安淨這樣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的人。
傅齊予站起身,卻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沙發上不爲所動的安淨,他搖着頭說:“你不會。”
“你知道的,我會。”安淨對上他的雙眼,似乎不留情面的說。
傅齊予盯着她的眸子幾秒,喉嚨上下動了動,才擡起腳欲要離開,走了兩步卻被安淨喊住:“把鑰匙留下。”
這到底是誰的家!
“不是的,我剛纔不小心聽到安顧問跟那位先生的對話,鑰匙不是安顧問給他的,是他從安顧問的二叔那裏拿到的,而且他已經把鑰匙還給安顧問了。”顧曉曼還特意強調“不小心”三個字,可在心理學顧問安淨的眼裏,如同虛設。
蕭渡一口氣喝了半杯水,把杯子放到桌面上纔開口:“現在是特殊情況,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把家門鑰匙給別人,萬一他在你這兒遇害了算誰的,你這兒還住不住了?”
他進屋首先掃一眼四周,沒到他不想到的身影時滿意的一勾脣,長腿一邁坐到沙發上,一眼拿着水杯朝着他的方向走來的安淨。
他故意停頓,沒激起安淨任何好奇,反倒是到顧曉曼一臉好奇的着他,他不自在的一咧嘴。s11();
“於彤去健身房從來沒找過他,也就是說,於彤辦的卡沒用過,但該去健身房的日子,一次都沒落下。”
說起案子,蕭渡多了一股嚴肅的問道,身體下意識的正了正,開口就是說:“陸荊讓人查了於彤,她每逢雙數日都要去健身房,我們找到她的健身教練,你猜怎麼着?”
安淨無視蕭渡的得意,問起正事兒:“案子有新進展?”
安淨嘴角一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顧曉曼就忙着解釋。
如果有心人注意,也許還能在他的背影裏到一絲失落。
蕭渡出現是在半個小時後,一分不差。
傅齊予頓下腳步,擡手將手上的鑰匙隨手丟過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渡說的很隨意,就像是例行公事一問。
對於傅齊予的身份,顧曉曼是好奇的,但這屬於安淨的私人感情,她再好奇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待安淨走近,他起身從安淨手裏接過水杯,又坐下,簡單衝着她點點頭:“坐吧。”
安淨、顧曉曼:“……”
果不其然,蕭渡聽過後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還是他頭一回顧曉曼是順眼的,突然覺得實習生有點蠢倒也不全是壞事。
安淨失笑了聲,顧曉曼這個小姑娘太實在了,完全聽不出他們蕭隊在套話。
安淨知道,這棟別墅以後她是不可能在住了,但她也不喜歡自己的東西留在別人的身上,尤其是她恨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