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妹,放開三弟。”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原本心灰意冷,都放棄了的王權守成,頓時精神一振,軟綿綿搭下來無力的雙臂也重新獲得了力量,蹦噠得更爲賣力了。

    隨風飄揚的大背頭,黃色道袍,紅領白衣,老成的面癱臉,深邃的如同一汪幽水的眸子,充滿了對事物的渴求與求知,這副騷包樣,除了大哥還能有誰!

    原來,與費管家在一起的那個小個子,就是自己的親大哥啊!

    什麼?你說王權醉?不好意思,她一定是從外面撿得。

    要問爲什麼的話,這不是當然的嘛,大哥叫王權霸業,他叫守成,只有王權醉,名是一個字的,這還不明顯嘛!

    “大哥!”

    你終於來了,快救我!

    就像久居乾涸的農田期待着雨露的降臨

    又似劃過黑暗中,黎明到來的那一縷曙光

    此刻,王權守成的眸子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有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這欲哭無淚的目光反倒是,讓王權霸業看得有些膽寒。

    總覺得三弟的目光就像是深閨中的怨婦被拋棄了一樣,欲哭無淚,而他則是那個負心人似得。

    越想越覺得奇怪,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止不住擴散了幾分。

    王權霸業趕緊搖了搖,試圖驅散了這股怪異的想法。

    重新理了理思緒開口道,“一嘆他小姑大婚,我想帶二妹三弟前去觀禮,還望費管家告知父親一聲。”

    “我已經知道了。”

    “不知父親在此,霸業疏忽了,還望父親莫見怪。”

    “無事,讓費管家和你們一同去一趟楊家吧。”

    畢竟,也有數年未見過,那羣老朋友了。

    年輕一輩,也該互相見識見識了。

    “二妹!”

    眼見那兩小還在一邊拉拉扯扯,打打鬧鬧,一副爭鋒相對,火藥味十足的情景。王權霸業不得不高聲斥了一聲。

    感受到自家大哥隱有發怒之跡,兩小頗有默契的迅速分了開來,尤其是王權醉,三步並兩步,輕盈的身姿如燕,腳尖飛快得點了點,幾下跳躍便跨過了數十米的距離,來到了王權霸業身邊。

    而另一邊,王權守成則是惡狠狠的咬了咬牙,可惡的王權醉,居然先過去告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怪不得某聖人曾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也不管典故用得對不對,反正在王權守裏眼裏,它就是這自己理解的那麼個意思。

    思及此處,王權守成也邁動小短腿,飛快的奔了自家大哥之處。

    而王權霸業也只能笑了笑。

    要是二妹以如今的身法施展起來,恐怕剛纔,要不了兩下子,就能將守成抓住了吧。

    似乎,二妹在意的並不是結果,而是追逐守成的過程?還真是不着調的性格,讓人難以捉摸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此刻,要是讓王權醉知道自家老哥在想些什麼的話,一定會嗤然一笑,笑自家老哥太古板了,居然不懂捉弄他人的樂趣,然後再用頗爲得意的語氣,蠱惑其哥一起加入到捉弄其弟的行列之中。

    不一會兒,在領頭大哥王權霸業的帶領下,衆人來到了一塊兒空地之處,在那裏早早的有着數名身着一氣道盟的道人在等待着。

    其中一人,在見到王權霸業之後,微微低頭以示意。

    在得到了王權霸業肯定明確的指示之後,揮了揮衣袖,寬大的道袍頓時如灌了風般鼓了起來,從裏側飛出了數道彩光。

    等這些彩光安安靜靜的停在了衆人面前之後,王權守成這纔看清了,這些五彩斑斕的光芒,原來是一把把飄浮在半空中的寶劍。

    “這些是專門用來飛行的御劍。”

    專門煉製出來供人代步使用的低級法器

    其上沒有封印,也沒有使用禁錮

    只要擁有法力,任何人都可以反覆使用

    御劍飛行,對於大多數的道人,都是一件毫無壓力,應該說是由於喫飯喝水一般簡單的事情,但是對了道法一竅不懂,或者說初識道法的人還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

    就比如在場的王權醉與王權守成。

    隨意的指向了一把寶劍,猶如接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飛劍化作了流光飛向了王權霸業,就在其即將近身一刻,王權霸業輕身一跳,躍上了劍身,稍微調整了一番,劍身輕揚,穩穩當當的帶着王權霸業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就這麼直直的飛向了穹頂,轉眼之間就化作了一個小黑點,消失了,不見蹤影。

    等等,這與王權守成設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這裏還有兩個“累贅”呢,哥,你走了,還有一個人怎麼辦?難道說,這是要費叔帶兩個人的節奏?

    望了望費管家那肥胖的身影,在看看那細小的劍身,怎麼看,都有些不靠譜啊!

    哥,你別走,你回來,你帶上我啊!

    “哼哼”

    得,王權醉特有的笑聲將王權守成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得意個什麼,大哥還不是把你落下,一個人偷跑了,臭丫頭,咱倆一樣,你得意個錘子。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互相又是瞪了好一會兒,這才鳴金收兵,更自收手,回頭再戰。

    只見,王權醉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雙眼,這才擺好了手勢,結了一個道印,雙目緊閉,同時嘴中唸唸有詞起來。王權守成則是默默的看着她,雖然平時兩人很不對付,但是在關鍵時候,他還是知曉分寸的,因此並未有過想去打斷王權醉施法的想法。

    “起”隨着道法的施展完畢,王權醉結着道印的小手一指,一把飛劍在其的指引下,慢慢悠悠的飄到了其身前,一邊施着法,一邊鞏固着賦在劍身上的精神聯繫,一邊飛躍其上,搖搖晃晃好一會兒,終於穩住了身形的王權醉,得意的一笑,緊跟着王權霸業飛向了天空。

    我擦,這下子,王權守成是真的驚了。

    不久前,他還看見王權醉在對着小木劍指啊指得,練御物呢,這才過了沒幾天,這都能御劍飛行了?這也太快了吧!

    單單說法力,長時間飛行所需的法力就不少

    其次,光有了法力還不行,你還得有控制力

    這才短短几天,王權醉你就學會了?

    你丫開掛了吧!

    恨恨得咬了咬牙,王權守成再一次堅定要學道法的心。

    只不過,看王權醉那生澀的操作,過長的咒語,以及搖搖晃晃的身資來看,應該也是個半桶水。

    “小少爺,我們也走吧。”

    一直負手笑眯眯的費管家看足了戲,緩緩開口道。

    戲好看是好看,可是也不能忘了正事不是。

    隨手指了指,一把飛劍恭恭敬敬的飛了過來,一腳邁出,在見時,費管家已經穩穩當當的立於其上了。

    而以他那站立的位置劍尾,來看,大把的劍身空間被留了出來,王權守成小心翼翼的扶着費管家,先是試水般踩了一腳,沒有想象中的搖晃,在法力的加持下,反倒是宛如陸地一般平穩,甚至隱隱約約有着一種吸引力,將人勞勞的固定着。

    不放心的又試了試,確認沒問題之後,王權守成這才以費管家手臂爲支撐點借力,攀上了寶劍。

    想不到,看上去胖胖軟軟的費叔,手臂還是挺有肉的嘛,這裏是指肌肉。

    在攀爬的過程中,王權守成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借力的時候,用上了力的費叔,有那麼一瞬間,手臂變得梆硬無比。

    默不作聲,看着王權守成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安穩的上來之後,費管家這纔開口道,“站穩了,我們走嘍。”

    “嗖”一聲,一道流光劃過天際,後來居上,向着先前一道飛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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