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喧囂的很,呼嘯着的從耳邊吹過,藍天白雲,以前觸不可及的事物,在此刻,變得如此接近,彷彿只要伸出手,不管是藍天,白雲,還是這一方天地都能一一擁入懷中。

    高不可攀的山峯,一望無際的平原,青山綠水,都在腳下了,與之前相比的話,天空之下的羣山的線條感更強,更實在了。湖泊、草原變得就像,生動形象中充滿了層次感立體感的龐大畫卷上的一筆濃墨的色彩。

    水還是那水,山還是那山

    只是從高空上俯瞰,水彷彿更加蔚藍,山也更加陡峭,草原就好似鋪在結實的大地上一卷毛茸茸的地毯。

    呼吸着急促而入新鮮的空氣,雙腳離開了地面,離開了那束縛着眼見的,鱗次櫛比樓閣、厚重的高牆、高不可攀的大門,頭一次,王權守成感到內心中通暢無比,這裏,再也沒有了任何枷鎖可以阻礙他。

    原來這就是飛行的感覺!

    那心靈上的通暢感,就是名爲自由的情緒嗎?

    外面的世界很大,遠比自己想像中要大得多。

    在視野不可及的方向,大地的邊際線上,太陽的光輝照耀不到之處,還有很多很多未知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看一看。

    這一片天地到底是個什麼樣。

    而此刻,在費管家法力的加持之下,飛劍覆蓋上了一層耀眼的彩光,嘭得一聲,彷彿是產生了音爆聲,但是王權守成卻是一點也聽不到。

    天空之上,穿梭雲層之中,薄薄卻又濃厚的白霧水層撲面而來,帶着說不出的驚奇,害怕,期待,與興奮,王權守成舒展了眉頭,靜靜的感受着這一片。

    廣闊的天空之下,這一刻,彷彿沒有什麼可以再束縛他,他可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一會兒,遠遠的,王權守成便看到了吊在半空中慢悠悠的紅黃色身影,那個半調子的二姐。

    “小少爺,準備好了,老僕要加速上前了。”

    “嗯。”

    隱隱約約之間,王權守能眼前出現了一大羣一大片上下漂浮的小光點,這些光點散發着幽幽的光芒,忽上忽下,充斥滿了這一片天地。

    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在高空中,王權守成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左轉轉右轉轉,將腳下的大地看了個遍兒。

    大地在發光,散發着各種不同的光。

    有亮有暗,有濃有薄,南邊一大塊是紫色,西邊創全是黃色,而東方卻是紅色爲主佔據了一大半,而中央,五彩斑斕,多色混雜,只有中心那麼一點,類似於心臟的部位,一抹金光傲然立於其中,猶如一把屹立不倒的利劍。

    “二小姐,還是讓老僕帶你一程好了,不然過一會兒,大少爺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迎風襲襲,縱使小丫頭不服輸的撅起了嘴,可是光要穩住腳大的飛劍就要耗費她一大半心神了,又如何哪分得出神來再回答費管家的話。

    高速下所產生的龐大的汽流,壓力之大可想而知,費管家卻毫不在意的伸出手,輕易從容得突破了那若有若無的氣流,將手臂搭在了王權醉肩上,磅礴到如同深不可測汪洋一般的法力順勢流入了其身上,幫助王權醉穩住了飛劍。

    緊接着,一道流光劃過天空,順道帶着另一道小流光齊頭並進,飛快的劃過天空,只徒留下一道道氣流被突破吹散的痕跡。

    “費叔,這次,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楊家,天眼楊家。”

    “和我們王權家一樣嗎?”

    “和王權家自然不能相比,不過楊家歷來與我王權家交好,也是底蘊頗爲深厚的世家之一。”

    “天地一劍,王權世家,天邪法眼,楊家二郎。這說得就是王權家與楊家。”

    “這麼說,楊家也很厲害呢。”

    “是的啊,小少爺。”

    “那我們快得過去吧,得趕緊追上大哥纔行。”

    “好咧,小少爺,二小姐,你們站穩了。”

    縱使風兒多麼張狂,在費管家法力的加持上,王權守成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異樣,就好像在陸地上一般,交,可以毫無障礙的交流。

    而不像之前王權醉硬要逞能,結果被風吹得滿臉通紅,衣衫不整,一身狼狽,話都說不出來。

    當然了,沉浸在自我喜悅小情緒裏的王權守成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就像接受到了新事物,新玩具一般,幼童的心思完全投入了裏面,對於外界的感知,或者說在意程度,全都大幅度下降了。

    而在另一邊

    楊家二小姐的婚禮已經如火如荼的進行開來了。

    大紅色的燈籠,大紅色的地毯,大紅色的綵帶

    一切都以喜慶的大紅色作爲基調

    滿髒鬍渣的大漢是楊家家主

    而坐在一旁爆炸頭,頭髮如月凌亂樹枝一般,削瘦的老者則是桃園李家的老家主。

    飛了有好一會兒了,一望無際的天空中,依舊沒能尋到大哥的影子,開足了馬力的大哥很有可能已經到了楊家了吧。

    朝着一塊山頭,費管家去勢不減,直衝衝飛了過去。

    一到波瀾般的透明只在掃過衆人身上顯了下形,很快就沉寂了下去,薄弱的護體大陣在強硬的法力之下,頓時被激盪成了虛無。

    “誰!何人膽敢擅闖天眼楊家,不知今日是我家二小姐大喜之日,道盟衆巨頭皆在於此,誰敢前來放肆!”

    這才減緩了速度,飛低了下來,一會兒的功夫,一道道劍光自下面的府邸直射其上,放眼望上,周圍四面八方連同上上下下,多則上百人,少則幾十人,一大羣道人御劍飛行,將守成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等陣仗不可謂是嚴陣以待,警惕之極。

    這一下子,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權醉都有些慌了。

    而另一邊,王權守成雖然也是被突然出現的一大批人嚇了一大跳,王權家防守再密切之時,也未見過一次性出動這麼多人啊。

    但是,腦回路奇特的他卻是在想着費管家能夠一打幾的可能性。

    看他平常笑眯眯的,肥肥胖胖,身體都發肥了,戰力應該高不到哪裏去。

    不過,好歹也當了不知多少年王權家的大總管了,實力應該也是有的,畢竟年紀擺在哪兒。

    俗話說得好,老人家喫過的鹽比年輕人走過的路都多。

    那麼多年的修煉,總不可能一把年紀全活到狗身上了吧。

    初步估計,一打十,應該沒問題。

    “來者何人!”

    “王權!”

    明明沒有多大聲,至少在王權守成、王權醉耳邊是這樣,可是在衆多道人耳邊,卻像是加持了無數倍一般,可謂是震耳欲聾,重重的敲擊在了每個人心裏。

    “王權?!”有人失聲驚叫。

    “就是那個天地一劍斬,王權世家的王權?!”有人不不可置信。

    “何憑何證,可謂王權?”有人質疑。

    “憑它。”費管家面色不改,不緊不慢從懷中掏中了一塊令牌。

    “這……真的是……”有人結巴無說。

    “道盟領袖,人族救世主,王權世家!”有人歌頌。

    “恕小人眼拙,不知王權駕到!”有人惶恐。

    “望大人不計前嫌,我等在此請罪了。”有人畏懼,有人害怕,彷彿王權兩字一出,整片天都塌下來了一樣

    這一幕幕,衆人百感交集,人間百態,在王權守成年幼的價值觀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來,這就是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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