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祁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從車的損耗程度來看,人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了。
“別怕,連祁別怕,走,哥哥帶你過去看看。”
連宋安慰着自己,不讓自己以爲那車裏面的人是莫洵樓,這樣就不會自己嚇自己了,可是那的確是莫洵樓的車,那就是莫洵樓的車啊。
連宋快速的往前走着,也許他們來的及時,如果他們只是受傷了還有得救。
連宋一到窗邊一看,被撞毀了的車幾乎面目全非,竄着火苗,可是,卻沒有半分莫洵樓和明子尤的蹤跡。
“人呢?”
這個時候圍觀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人羣中有人撥打了110,交警不久就會來。
連祁和連宋愣住了,車裏的兩個人去哪兒了?
連宋慌了一會兒,立馬定下心來。
“一定是跳出去了,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的,找,在附近找,擴大搜索範圍,就在這附近,進行以出事車輛爲圓心的搜索,聽好了,今天找不到那兩個人,誰都不要回去。”
連宋對着跟着來的所有人,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們,連宋此時心中在打鼓,他頹廢的想要在路邊蹲下,可是他怕蹲下他起不來了。
連宋不知道現在他能幹什麼,在附近瘋狂的搜索着,連祁也是在附近來回的兜圈子。
突然,在離車禍現場五十多米的草叢邊,傳來了連祁的尖叫。
連宋感覺事情不對,立馬朝着連祁的地方跑去。
“哥,哥,我看到了一隻腳。”
連祁驚魂未定的指着草叢裏面,連宋順眼看過去,的確是有一隻腳,那隻腳似乎被什麼東西傷着了,涓涓流着鮮血。
連宋走上前去,將雜草扒開,露出來的是兩個人影。
連祁和連宋兩人看着的,卻在看到兩個人姿勢的那一刻差點哭出來。
是莫洵樓和明子尤,莫洵樓覆在她身上,用身體死死的護着明子尤,右腳流着血,臉上煞白,明子尤倒下的地方,有一塊尖尖的石頭,爲了不讓石頭傷到莫洵樓,她用身體墊在了石頭上,尖銳的石頭刺破了她的後背,還刺進去比較深,鮮血染紅了底下的泥土。
連祁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看到這樣的情況,真的讓她難受,他們都爲了保護對方讓自己受傷了,可是即使受傷了,也總比兩人沒有跳出車來,撞的面目全非要好很多。
“來人啊,在這裏,在這裏。”
連宋大聲的叫着,他們連家帶來了私人醫生,這種情況只有醫生來了才知道怎麼辦,現在的莫洵樓不能動,他將明子尤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如果非要拉開莫洵樓,勢必會牽動明子尤背後的傷口。
在沒有經過處理的情況下,如果明子尤稍微動一下,鮮血會噴涌而出,最後失血過多而亡。
連祁焦急的坐在一旁,醫生正在艱難的爲明子尤止血,她傷的地方比較難處理,所以整了很久才弄好
莫洵樓甚至在無意識中,被人拉開的手會不自覺的再將明子尤重新抱着。
連祁的眼淚嗖嗖嗖的往下掉,她心裏是一種難受和一種爲明子尤和莫洵樓的大難不死感到高興。
莫洵樓和明子尤兩人最終被帶回了連宋那兒,連家的醫生二十四小時隨時看着,
爲了幫這兩人治療,徹夜未眠,一整個晚上,連祁和連宋也沒有睡覺,緊張的盯着房間裏。
邢宇就坐在旁邊,他不被允許睡覺,邢宇心慌意亂,但是他必須要守在這裏。
他雙手已經被連宋綁起來了。
“你看到沒有,就是因爲你,莫洵樓和明子尤兩個人到了現在都還沒有脫離危險,莫洵樓的腳受到重物碾壓,明子尤的背部則差點被石頭貫穿。”
邢宇低着頭,不說話,連宋的話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甚至是自慚形穢,如果不是他剪了剎車線,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對不起,對不起。”
邢宇只是一個勁兒的說着對不起,可是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莫洵樓和明子尤就不會出危險了。
“邢宇,我們一直拿你當好兄弟好朋友,你這樣,萬一樓哥有個三長兩短,你下半輩子過的安逸嗎?”
連祁哭着,她真的想不到邢宇這樣做的理由,爲什麼會對莫洵樓和明子尤下這種黑手。
“對不起,對不起。”
邢宇已經被嚇到了,雖然他剪斷了剎車線,可是他心中的害怕無法言說,他不知道怎麼辦,如果不這樣做的話……
“你這種話,等着樓哥醒了你自己和他說吧。”
連祁轉過頭去,表示不想再聽到邢宇的任何話,連宋也是一臉冷峻,裏面躺着的那個人,是他的兄弟,外面這個,也是他的兄弟,這種事情在連宋看來,是巨大的衝擊,他未能完全從這種衝擊中走出來。
莫洵樓和明子尤一直昏迷,兩個人傷的差不多一樣重,真的要算起來,看起來莫洵樓是沒有明子尤傷的重的。
連祁和連宋輪番守着,不想讓他們再出現什麼意外,韓顏也在第二天回到了h市。
看着這滿屋子傷病殘將,韓顏沉默了,他以爲莫洵樓那麼強悍的人,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太大的意外的,可是看到現在莫洵樓和明子尤都躺下了,韓顏卻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
聽到連宋的敘述之後,韓顏以最快的速度判斷出來了某些事情。
“我想,邢宇應該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又或者,有什麼把柄被人抓住了。”
這是韓顏最終得出的結論,在事後的調查中也證實了,韓顏分析的事實已是十之八九。
“可是,他害的樓哥和尤尤都躺在了裏面,你不知道,我找到他們的那天,我都哭了,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那兩個人了。”
連祁一邊哭一邊說着,這是真的很危險,韓顏知道的,但是韓顏此時也不能判斷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