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啓明的聲音很高，似乎是在強調這個事實一樣。
“曾經的！”
一直沒有出聲的韓顏在後頭補了一句，看得出來，剛剛還在奮力指責明子尤的周啓明頓了一下。
“我周啓明家財萬貫。”
周啓明一看韓顏堵了他的話，換了一個說法，然後正準備說下去的時候，韓顏又補了一句。
“曾經的！”
韓顏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將連祈抱在懷裏，靜靜的聽着周啓明說話，周啓明聽到第二個曾經的時候，其實他已經生氣了，很生氣。
“我走到哪兒哪兒就是焦點，我就是權力的代表。”
“曾經的。”
不得不說，韓顏真的是個補刀小能手，無論周啓明說什麼，他都會在後面補上一句曾經的，氣得周啓明快要吐血卻又無能爲力。
明子尤都看得出來，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剛剛周啓明擡頭的時候，嚇到了連祈，連祈往他懷裏撲了撲，
但是周啓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遭這不說話的小子狂懟。
“臭小子，關你什麼事兒？你不說話會死嗎？”
周啓明是真的怒了，現在連自己想要說什麼都忘記了。
“我是禍害？對啊，我就是禍害，我就是上天派來禍害你這種人的，我就是你這種人的終結者，更何況我還有莫洵樓撐腰，就算是我是禍害，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以前聽到別人說她是禍害的時候，她還會小小的難過一下，現在無感了，跟着莫洵樓久了，連莫洵樓那一套不要臉的處事方法都學了過來，像周啓明這種語言攻擊，對她來說個根本沒什麼用。
“明子尤你不要臉。”
明子尤攤攤手，好像聽到周啓明這樣說，她也是無所謂的樣子。
“我本來也不要臉，這話你不是第一個說的，也不會成爲最後一個說的，放心吧。”
這個年頭，誰還要臉啊？之前的時候她要臉，所以覺得自己誰也對不起，感覺什麼都怪自己，自從學會了不要臉之後，發現其實這樣過的更加的真實了。
“你……”
周啓明被明子尤噎的半天說不出來話，可能是明子尤回答的太及時了，他竟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而且，明子尤說的話，並不是很好聽。
“嗯，不錯，學到一半了。”
然後莫洵樓還頗爲中肯的點評了一句，明子尤笑笑，窩在莫洵樓懷中，周啓明覺得，如果再讓他們多呆一會兒的話，估計自己會被氣死。
“你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們。”
是真的不想再看見明子尤他們了，這些人能夠不動聲色的將人氣暈，他們有這本事。
“說實在的，我覺得，你這種人呢，就應該在監獄裏面度過一輩子，你殺害了周雲是事實，雖然你也很可憐。”
連祈說道，連祈現在連看都不敢看周啓明，因爲周啓明的臉，太過嚇人了，。
“而且我們很想看見你
，雖然你不想看見我們，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們決定，就在你旁邊膈應你，直到你受不了爲止。”
雖然此時周啓明臉上恐怖，但還是可以看到他因爲這句話而氣血上涌的樣子，換個文藝點的詞，這叫怒髮衝冠。
“你們快點離開。”
周啓明的耐心已經沒有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不應該還有耐心這個東西纔對。
“我們怎麼會離開呢？我們要守着你纔行啊。”
明子尤狀似無意的說，這周啓明再被他們逼下去，會不會直接瘋掉？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錯，至少他在去坐牢之前付出了代價了。
“你自以爲是，你自己害了你周家，卻要讓周雲來揹負這樣沉重的榮辱，甚至不惜將周雲殺死來陷害我，周啓明，我今天算是見到了喫人不吐骨頭的老虎了。”
明子尤忽然正色起來，一改剛纔的輕鬆狀態，眉頭皺的緊緊的，她現在覺得，人性，大抵如此。
周家一家可以看出來的，全都是貪婪自私、推卸責任，莫家看起來是冷漠無情，可笑的是明家，全都是陰謀陷阱！
明子尤自嘲的笑笑，她忽然特別想知道，所謂的許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庭，是這三家其中的一種，還是有着自己獨有的風格？
“老虎也好，獅子也好，如今落到你們手中，我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你們隨意吧。”
周啓明顯然是不想過多糾纏，栽在莫洵樓說中在他看來正常無比，但是能夠利用周雲的死對m&x進行毀滅性打擊，他就覺得周雲沒有白死。
“周雲死在你m&x大樓門口這是事實，m&x的經濟一定會受到影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這個月的營業額一定下滑到了某種程度了，等到m&x公司垮了之後，你莫洵樓也就什麼都不是了，你看，終究還是我贏了。”
周啓明忽然得意洋洋的說道，彷彿真的是他贏了一樣的高興着，他看向莫洵樓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勝利者氣息。
誰不知道，莫洵樓是靠着m&x纔到了今天這個位置的，如果m&x沒了，莫洵樓將一無所有，而這，正是他周啓明想要看到的。
“到時候，你的下屬，你的公司，包括你身邊這個女人都會離開你，明子尤只是爲了錢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不知道吧？”
周啓明在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些得意洋洋的，彷彿在爲自己的機智鼓掌。
從他之前的調查來看，明子尤就是個三流市民，家裏拮据，和莫洵樓在一起，只可能是爲了莫洵樓的錢，那種平民區的賤民都是一種德行的。
明子尤等人聽到周啓明的話，楞在了原地，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放在了明子尤身上，這讓周啓明更加的得意了，彷彿揭穿了一個心機婊的真實面目一樣爽快。
莫洵樓看着明子尤，複雜的問道。
“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只是爲了我的錢嗎？”
韓顏將連祈的臉轉背向周啓明，雙肩一直在抽搐着，具體意味不明。
明子尤沉默，莫洵樓又提高音量問了一次。
“我問你話呢，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