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車緩緩的在站內停了下來後,乘客一窩蜂似的爭着擠下車來,這還得讓司機叫喊着別慌。司機幫着乘客搬下了他們的行李後,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開個車也是有夠累的。司機正準備上車把車調頭停好的時候,車上面突然下來兩個人,這嚇了他一跳,也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車上的乘客。
“你們兩個是車上的乘客麼?”司機帶着懷疑的眼神看向他們。
“當然。”兩人中的那個花白髮的老頭回答着司機,隨即從跟着他的那個長髮青年的上衣口袋裏摸出半截車票亮給司機看。
人家都早下車了,剩倆人在車上摸了半天才下來,誰知道你們在車上幹嘛。司機半信半疑的把那半截車票還給了老頭,然後讓他們趕快下了車。
老頭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叫着旁邊的男生,“走吧,小離。這次可沒有神葬場的傢伙們來接我們了。”在他身旁的青年閉嘴沒有說話。
“嘖,華滋街這裏還真是擁擠得奇怪啊。我要不要也像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樣去在人羣中擠一擠啊。”老頭走在客車專用道上面,莫離默默的跟在他後面。旁邊擁擠的人羣有些投來異樣的眼光,但看到他們胸前的徽章都索性閉了嘴。佩戴着神葬場的徽章人代表着他是神葬者,而他們擁有的服務是很多的,佔用客車專用道也只是很小的事而已。
“嘖,小離啊,你這個人就是太過於沉默了,爲什麼就沒有跟着你爺爺我一樣呢?就不知道你這性格是遺傳誰的,我可不記得我們家裏有什跟你一樣,一天都憋不出幾句話來。”老頭在前面自個說着自己的,莫離在後面依舊沒有說話。
兩人很快走出了客車專用道。出了華滋街之後人羣明顯的減少了,老頭和莫離都把胸前的徽章給收了起來,老頭揹着手走向了前面小銀行,嘴裏說着:“我突然纔想起下個月是你奶奶的生日,我要去銀行換點錢,你要跟着我去麼?”莫離輕輕的點了點頭,這讓老頭很無語,“我這次帶你來可不僅僅是爲了援助啓格的,真的懷疑你以後的生活該這麼辦,也許該給你找一個隨身書童,代你講話。”
“你說給你奶奶買什麼好?上次給她買的按摩器她好像不太喜歡,用過一次就沒用了。”老頭把卡插進了插卡口,邊輸着密碼邊問着旁邊的莫離。
“也許你該去問問奶奶。”
“嗯?開口說話啦?”
“我只是儘量少回答你那些沒用的廢話。”
“這就是你對親爺爺的態度啊?真是讓人感到寒心。”
“……”莫離把頭別了過去,表示不想再跟他說話。
“真是的,給我個建議嘛,你跟你奶奶呆的時間更多,你應該更瞭解多一點吧。”
你們真的是夫妻麼?莫離無語的盯着自己的爺爺,“也許奶奶只是想要你多陪陪她。”
“嗯?”
“奶奶每次都說你哪個忙的,然後又說你以前是怎樣怎樣花空來陪她的。所以我想也許她只是想讓你有空多陪陪她,買什麼也許並不重要。”
“我知道,弄完這次事件後有個休假,是該去陪陪她了。但還是想要給她買點什麼。”
“精心準備一次燭光晚餐,這應該就夠了。”
“嗯,有些道理。哈哈,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羅曼蒂克一把。”
“……”
老頭拿着轉好錢的卡,準備走出銀行,但莫離站在原地看着銀行的櫃檯的服務小姐,好像並沒有離開的打算。老頭板着臉看着他,嘴裏說着:“小離,別做傻事,別忘了神葬者的守則,儘量少參與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抱歉爺爺,但這次並不是以神葬者的身份去的。”莫離臉上並沒有抱歉的表情,但是老頭看出他的眼神中有着堅定的決心。老頭無奈的笑了笑,走回了銀行,然後兩人進了銀行裏面,坐在了等待席上面。
一坐下來莫離就死就死的盯着坐在等待席上的一個男人,那個全身被黑色給包裹的男人,黑色的帽子壓得很低,再配合着黑色的口罩完全遮住了他的臉,他的旁邊放着一個黑色的包裹,莫離知道那裏面是什麼把包鼓得那麼大。但是老頭彷彿有些無所謂,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往四周瞧了瞧。老頭的眼光在那個抱着嬰兒的婦女身上多逗留了幾秒鐘,在她旁邊站着銀行的保安。
嗯……
銀行中突然走出來一個男人,穿的很正經。那個穿着全身黑色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走向了辦理手續的窗口,莫離沒有離開座位,只是眼光依然緊跟着他到了手續辦理處的窗口。
“勸你別動!把銀行的鐵門關上!”冰冷的手槍通過小窗口死死的抵住了剛來銀行審查的經理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