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它只是開始,一場又一場災難的開始,永遠不會結束的開始。”
趙長河見到的是和朱成元差不多的場景,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全部靜止不動。
但他聽到的卻是一個十分威嚴宏亮的聲音,像是一個讓人尊敬的佈道士在向他宣講。
只是這宣講的內容,聽起來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你是誰?”
趙長河不像朱成元那麼熱血容易衝動,他可不會聽到別人三幾句恐嚇就信以爲真。
“我是來自阿拉德大陸的使徒,你可以稱呼我爲羅特斯大人。當然,你也可以……”
一番細膩的追問和詳細的解釋之後,趙長河明白了許多東西。
比如“深淵之禍”的根源,比如如蝗蟲一般恐怖的“玩家”,比如殺死所謂的“盧克大人”以後可以獲得力量。
思考良久,趙長河問出一個被朱成元疏忽掉的關鍵問題。
“你們爲什麼無法徹底死亡,這個說法不合理。”
“因爲……”威嚴宏亮的聲音低沉了下來,給趙長河一種莫名悲傷的感覺。
“因爲阿拉德人太傲慢了,魔法、劍術、鬼神之力、超級機器……
這些全都是神纔有資格接觸的力量。
阿拉德人的傲慢讓他們變得愚蠢,他們不僅在阿拉德大陸大肆使用這些力量,還試圖向神挑戰。
終於,神降下了罪孽。
他詛咒阿拉德人永遠不能徹底死去,要永遠承受‘玩家’無窮無盡的折磨。”
“原來是神明的詛咒啊?!”
趙長河撫着頜下青森森的胡茬,若有所思道:“雖然聽着有些離奇,但也算是一個可能存在的解釋。不過……”
他把話題一轉,繼續犀利地發問,“那些‘玩家’既然是神明降下的詛咒,你們又怎麼可能輕易從他們的手裏逃脫呢,神明難道不會干涉嗎?”
“在阿拉德大陸,並不是只有神明纔有強大的力量,還有從其它異空間突破空間制約穿越而來的強者,他們就是使徒。
使徒有十三名,他們分別是:
第一使徒:宿命者——卡恩。
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爾德。
第三使徒:天驕——依西斯普雷。
第四使徒:征服者——卡西利亞斯。
第五使徒:潛行者——希洛克。
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
第七使徒:火焰吞噬者——安徒恩。
第八使徒:長腳——羅特斯。
第九使徒:製造者——盧克。
原第九使徒:爆龍王——巴卡爾。
混沌之神——奧茲瑪。
聖者——米歇爾。
知曉一切者——賽麗亞克魯敏。”
“雖然不太清楚使徒的序列,但從你所說出的信息可以得知,原來你是第八使徒,那位盧克大人是第九使徒。這麼說來,是你們掩護阿拉德人入侵我們夏陸了?”
趙長河的嘴角掛着嘲諷的笑容。
什麼神明、使徒,怕不是一些奇怪的人弄出來的鬧劇吧?
“你這句話有兩個謬誤之處。”羅特斯大人繼續用威嚴宏亮的聲音解釋。
“第一,並不是我和盧克大人掩護阿拉德人,我們的力量加起來也不足以對抗神明,甚至連遮擋神明的視線都無法做到。
但十三使徒之中最強大的第一使徒——宿命者卡恩大人能夠做到,他是整個阿拉德大陸最接近神明的強者。
以他的實力,想要遮蔽神明的感知,並不是什麼爲難的事情。
只不過呢,這麼做並非他的本意,也不符合某種神明之間的理念。
所以,這個遮蔽的時間並不確定,或許是一秒鐘,或許是一千年,又或者是永久,只憑民我這個第八使徒的力量完全無法預測。
但是,不管時間長短,對你這人普通人,還有你的普通人親友,時間長短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們無法活過超越1000年的紀元,也無法在這1000年內獲得本來不屬於你們的力量,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除非……”
‘除非什麼?除非我們能活這1000-年麼?”
趙長河敏銳地察覺到羅特斯大人所透露出的信息中的漏洞。
“1000年!”羅特斯大人暢笑,“1000年,你們這些壽命不過百年的短生種,真的知道1000年是什麼樣一種概念麼?”
“短生種!”趙長河冷笑,“恐怕你說的這個短生種的名詞,另有其它意義吧、。
否則的話,你怎麼會專門強調這個名詞呢?”
威嚴宏亮的聲音用一種無奈的語氣繼續道:“有些時候,真的是相當無奈。你用盡力氣想要證明某樣事情,結果發現,原來根本沒有人在乎這些東西。
不管是短生種,又或者是人類這個名詞,真的重要嗎?
其實根本就不重要。
沒有誰在乎曾經存在於一個叫做地球的人類的短短几十萬‘年’壽命。
特別要注意的是這個‘年’的計量單位,它根本是一個自大到極點的計量單位。
試想,這個無窮無盡的宇宙中,有誰必須得以‘年’這種毫無根據、毫無道理的計量單位去計算的嗎?
根本沒有,即便是以人類自身的史學單位,也沒有心要、沒有能力,必須以這種毫無邏輯的計量單位去計算,根本沒有辦法去計算的偉大的文明!!!”
“所以,話題回到最初,不管是你們能活到1000年,還是1000個世紀,如果你們始終沒有辦法學會一個理念。
也就早說合作,去短補長的理念的話,那麼,你們所能面對的永遠只會是滅頂末日而已。
而在,做爲一個有憐憫心、有同情心、有犧牲理念、有着成全新世界的、高尚的人類,趙長河,你真的做好了準備,犧牲自己去成就完全沒有任何把握的未來了嗎?”
“完全沒有任何把握嗎?不會吧,總會有些人感恩我們的犧牲,永遠把我們銘記在心底吧?”
“你自己相信這個說法嗎?你心底可曾還銘記有任何你原本並不希望銘記的形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