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葉大哥,這個講完了的話,就再給我們講講其他的吧!”
葉運籌有些不好拒絕,他挺喜歡這樣輕鬆的聊天的,畢竟他以前從未有過。
“那我-”葉運籌想了想,剛準備開口。
“小心!有暗箭!”井尋神情一冷,眼神鋒利,開口喊道,他的眼前,一直剪頭閃着烏青色光的羽箭掠過,帶起一層氣浪,這隻箭有毒!
剎那間,井尋拔出劍匣中的劍,一道劍影掠過,擋在了井萱身前,箭與劍的碰撞,泛起火光點點。
“有敵人!諸位小心了,老沈,保護好公子!”陳前滿臉凝重,時隔數天,這些人還是追上來了。
沈沉宗眼中有寒芒,手中長鞭瞬間灌注進內力,如掠食的長蛇,快似一道閃電轟向地面,地面連炸起一長串,五六米之外拱起一個大土包,“砰!”鮮血噴濺而出,地底竟是有人潛伏。
沈沉宗一擊建功,卻並未追擊,長鞭捲起於手中,退回到李博繁身邊保護,李薄繁此次的臉上已無懼意,只有雙眸好似要噴發出火焰的憤怒。
衆人皆是提高警惕,連葉運籌也提起了一口內氣,可預料的漫天箭羽的情行並未出現,好似此次敵人只是射出一支箭,虛晃一招。
“情況有些不對,諸位還請提高些警惕。”開口之人是井尋,他一手持劍,一手緊緊護住井萱,說着話,眼神死死看着前方。
李博繁三人圍了過來,六人六馬圍做一圈,李博繁與井萱被緊緊護在圈中。
“既然來了也就不要躲躲藏藏了,眼下局面不是我們殺了你們,便是你們被我們殺了,何必這般扭捏,不如早些出來,我們也好早些送你們上路。”葉運籌坦然坐於馬背之上,無比自信的對着井尋所看的方向喊話,爾後竟還有閒心拿出酒囊飲酒。
前方依然一派寧靜,好像並無人在,可井尋仍死死盯着,氣氛變得無比凝重。
葉運籌連喝三口酒,正準備喝第四口之時,一根骨針陡然從一旁十來米遠的樹中射出。
就是樹中,那竟隱藏了一人,彷彿與樹融爲了一體的人!藏於那處竟做到毫無動靜,等了如此之久,一出手便是森然殺機。
可葉運籌竟是早已發現,臉上笑容愈盛,對此等細微得彷彿能隱於陽光下的歹毒武器,他只是一個小幅度側首,骨針從他臉側飛過,其上閃着微弱的綠芒,竟也是淬了劇毒。
葉運籌眼神一冷,抽出懷中摺扇,輕飄飄的打在骨針尾端,竟使得骨針轉向,且威力更爲巨大,朝着來的方向返回去,而這一切皆是發生於電光火石之間,隱於樹中的那人見一擊未曾得手便毅然後撤,身形如鬼魅,卻還是慢了一步,返回而來的骨針徑直射穿了那人頭顱,那人毫無聲息倒地,片刻間屍首竟化爲了一攤膿水,只剩散亂在地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有人存在過。
葉運籌很不爽,他雖精藥理,善使毒,但卻很不喜歡以毒傷人,自幼在村中,那位帶着面具,常年隱於黑袍之下的第二年長的長者,是他最不喜也是最畏懼的。他現在想殺人!
身後五人盡皆駭然,臉上止不住的震驚,看着好似毫不喫力的葉運籌,他們發現葉少俠這個名號,就算拋去其他不說,單論武功,含金量怕是比自己想的還要高得多。
井尋也是如此,但此情緒在他臉上只是轉瞬即逝,他並不關心這個,此刻他關心的除去身後的妹妹之外,便只有眼前的這些敵人。
這些人與上次那幫人竟好像並非是一夥,這些人皆未蒙面,只是身着了利於僞裝隱藏的衣物。
“該死的,現在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了嘛!”李博繁怒視着這些人,怒火在心中燃燒。
他們逃了,面對天神一般的葉運籌,他們很自知,必定不是對手,此次的情報有誤。雖是恐懼間的逃散,可這些人依舊是井然有序,竟絲毫無潰敗之勢,葉運籌停手了,他有些好奇這些人的來歷,他想看看他們可以跑多遠。
井尋出手了,在葉運籌停手的那一刻,倆人之間分明未曾有過半分商量,卻配合的天衣無縫。那些人剛有了逃生的希望,轉瞬間便又成了直面死亡的絕望。
井尋的劍,是爲守護而存在的殺人劍,砍瓜切菜般,本就不是他對手的這些埋伏着,在恐懼與絕望之下一個接一個死在他的劍下。
殺完人之後的井尋躍身回到馬背之上,用身體擋住妹妹的視線,敵人來了他不能不殺,他能做的只有爲妹妹擋住這些血腥,僅此而已,可能是自欺欺人吧,但他現在只能做到這些,井尋很心疼,也很愧疚。
井萱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她雖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但她其實不怕這些了,血腥與殺戮雖會讓她不適,但她早已習慣,只是哥哥不想讓她看,那她便不看吧,她不想讓哥哥擔心。
“陳叔,沈叔,這便是江湖中真正高手的實力嗎?”李博繁見前方的滿目狼藉,心中有些止不住的震撼。
“葉少俠小心!”陳前剛準備回答自家公子的話,卻又見一黑衣蒙面人陡然出現,趕忙出聲提醒。
葉運籌運功出掌,雖只是匆忙之間,卻也是威力驚人,可那黑衣蒙面人卻絲毫不躲不讓,完全以身體承受,一口鮮血溢出,浸透了遮面的黑布。但他目的卻也達到了,一把毒針撒出,竟朝着地面上死在井尋劍下,還很是完整的屍體而去,瞬間,那些屍體變成了一灘灘只剩衣物的膿水。
黑衣蒙面人得手後,拖着傷體,竟是迅速入地遁逃,瞬息間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