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就躲在一旁看熱鬧啊?”
“她趕你走豈不正合你意?”
“你不覺得奇怪嗎?她不知道範家的事,爲什麼會主動趕我走?難道知道我私自開店的事?”
“這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麻煩你還得幫我查一下。”
“他們林家范家對你這麼絕情,你還要再爲他們做事?”
“話雖如此,但我不想無緣無故的這樣離開,包括寫給範劍父親的那封信,不知是何人所爲?”
“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一個,趕你走!”
“所以不查清楚我不甘心。”
“行,那就交給我吧!”
卻說林婉兒開除陳風的事,已經在林府引起軒然大波,都知道上午幾乎靠陳風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而下午卻被大小姐毫不留情的趕走,很多人一是不解,二是心寒。
林婉兒當然是不能給別人說原因的,她只是說陳風恃寵而驕,有失下人身份。
內心覺得自己也是衝動了,陳風被趕走,他的同夥難免會有所防備。
以後再要查出證據就難上加難。
但一想到陳風面對她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就來氣,自己好歹也是林家大小姐,她竟然守着人對她那麼狂吼,臉面何在?
即使他沒有害林若浦和林小寶,就是對她這態度也得讓他滾蛋。
那林小寶和範劍聽聞此事後都來找林婉兒替陳風說情,可是林婉兒已經鐵了心,誰說也不行,就是林若浦也不行,她想要把幕後之人揪出來再給他們解釋。
但僅過了一日,她就發現有些事已經完全失去控制。
那些隨着陳風釀酒的工人沒有陳風的指導下,根本無法釀造出葡萄酒,更別說那香水了。
後來把林家酒坊的師傅弄過來也無濟於事。
林婉兒失望之極,最頭疼的是那些未完成的訂單還需要儘快完成。
就在這進退兩難的時刻,範劍的父親範正秋來了。
林若浦和林婉兒此時正在廳中商議着事情,那範正秋見了林若浦迎頭便拜,林若浦趕忙扶起,“舅兄何故如此?”
“我是來向林家賠罪的。”
林婉兒一聽肯定是那陳風又回範府讓範正秋來當說客來了,“舅父不要怪我們不給面子,那陳六實在討厭的很。”
“我來就是說陳六的事情。”
“是啊,昨日我把他趕出林府了,想必又回去找你哭訴了吧。”
“他怎麼可能回去找我,我昨天剛過午時已經將他趕出範府了。”
林若浦和林婉兒都是一驚,林若浦道:“原來昨日他本來也是要準備走的,正好婉兒適時的加了一把火。”
“看來這個刁奴已經完全惹怒你們了,那封信說的很對,這陳風在林府真是弄的人怒天怨,人人喊打。”
“信?什麼信?”林若浦疑惑地問道。
“前兩日有人來信說,陳風不守規矩,好喫懶做,仗着我那犬子得勢,在林府爲所欲爲,極盡偷雞摸狗調戲丫鬟之能事,所以昨日午後他回範府,我把那聘用協議撕毀並把他趕出家門,而且讓他也滾出林府。”
林若浦面色凝重起來,“婉兒,你寫過這封信嗎?”
“沒有,父親。”
範正秋道:“不管是誰寫的?總歸是真的吧!”
“簡直一派胡言!”林若浦生氣道:“不知是誰有心爲之!”
範正秋神色一緊,“難道是我冤枉陳六了。”
“哎!這事還需調查,舅兄先去見見我夫人吧,多日不見肯定有許多話要談。”
範正秋知道林若浦和林婉兒有話要談,先不打擾,一臉蒙的告辭離去。
此時林若浦喟然一嘆,“婉兒現在可以告訴我趕走陳風的原因了吧。”
林婉兒此時好像也覺察到什麼,“父親可知道你書房裏的龍涎香,我發現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腳,弟弟書房裏也是這種情況。”
林若浦臉色鉅變,“你是說有人在害我們!而且是通過龍涎香的香氣?”
“是的,昨天我去過陳風果園那裏,發現了和父親房間一樣味道的龍涎香,我懷疑陳六一定有古怪。”
林若浦面色凝重,面色沉重的道:“話雖如此,可我這病已經有三個年頭了,就是你兄弟也有兩年了,而陳六纔來了不滿一個月,這樣豈非時間上有矛盾?”
“這正是女兒有所懷疑的地方,但也不排除此人也許三年前早就安排人進林府來,然後三年後,他等到父親身體越發不好,林府衰敗之際化成別名趁機而入,進而達到目的。”
林若浦道:“我觀那陳風不像歹毒有心計之人,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把那龍涎香放進陳六臥室內讓我們對他懷疑,或者說有人覺得陳六是個威脅,也想用那種龍涎香的方法置陳風於死地呢?”
林婉兒已經快要哭了,林若浦喟然一嘆,“而且我們東山再起的事業又要完蛋了。”
“父親,有什麼辦法嗎?”
“辦法只有一個,把陳六找回來。”
林婉兒俏臉微變,“恐怕他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了,此事明天再說,今晚我去見一個人,也許他能知道陳六的真實身份,而且我需要他幫忙將那害我之人揪出來!”
“父親說的是?”
“事關重大,爲父改日再告訴你,你現在首先要穩住心神,讓衛無忌繼續暗中調查,另外趕緊打聽陳六下落,我今晚確定陳風身份無事之後,這兩日一定要把他請回來!”
“是!父親!”林婉兒想到陳風走時候說的話,頓感覺無力迴天,於是想到了陳風交好的人去請他。
林小寶和範劍甚至祝凝雪。
不過接着否定了祝凝雪,她隱隱覺得祝凝雪可能不但不會幫她,可能直接把陳六請回她祝家去。
父親現在雖然沒有責怪她,但如果她請不來陳風那就可能不是現在這種狀態了。
她爲自己的無腦行爲後悔,陳六那決裂的臉讓她一陣心顫,如果真是她錯了,該怎樣面對他呢?
自從這個人出現,好像總能讓她六神無主,顧此失彼,不能以正常心態面對他,爲什麼他只要一有點模棱兩可的問題自己就受不了,就會失去平常姿態不顧一切的打壓他呢?想着他最多也只是語言上有點反擊而已,這段時間他對林府真是全力以赴。
她想着想着,看到了衛無忌。
“大小姐。”
“嗯……”林婉兒只是應了一聲,繼續神魂分離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大小姐,我有幾句話想給你說。”
“衛隊長請說吧。”
“那陳六好像知道了老爺和少爺房中的龍涎香的事,昨天我送他出林府的時候他說出了此事。”
“你說什麼?!”難道真的錯怪他了?
衛無忌道:“由於事關重大,我未說出是因爲大小姐發現他房中的龍涎香才趕他走的。”
“他本來就是想走的,範表哥的父親前幾日收到一封告他的信,昨天午後就趕他走了。”
“還有這事,如果陳六真是無辜的,那我們豈非太對不住他了?幸虧他開了店有自己的營生。”
“什麼店?”
“三味書屋。”
林婉兒一愣,原來三味書屋是這傢伙開的,怪道西湖詩會時他還爲那三味書屋做宣傳廣告呢,“果然還是油滑之人,極盡鑽營取巧之能事。”
“不過那詩會他弄的真是漂亮,全江南都知道了咱們林府中的這個能人和林府的產品,這兩天訂貨的人是不是很多?”
林婉兒一嘆,“沒有陳六,定再多的貨又能如何?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葡萄酒和香水的具體流程。”
“大小姐,陳六臨走時給我一個住址,我可以去請他回來。”
林婉兒高興道:“那最好不過了!”
“不過成不成另外說,我也只能盡力。”
林婉兒心情稍微愉快,和衛無忌告辭離開了,衛無忌心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也怪自己沒多爲陳六說幾句好話。
可誰又想到在陳六房間內發現龍涎香呢,還是小心爲妙,今天晚上務必去找上級彙報下此事纔好。
卻道那陳風此時重獲自由,那感覺別提有多好,這幾天他三味書屋足足賺了五千多兩,而且在城中置辦了兩套院子,一套院子是給王小美父母買的,本想買套大的,不過他們堅持買套小院子夠住就行。
而自己則買了曾小柔旁邊那套宅子,雖然不及林家大院,但也算中等院落。
一進便是一個大大的前院,青瓦碧牆,奇花異草,華苑紅亭,裏面也有兩畝大的小湖,湖裏魚兒嬉戲着,忽而從水中躍起,驚起一陣漣漪,那湖邊一叢叢的蘆葦蕩,青蓮嫩荷俏立在湖中央。湖邊還有一個小舟,閒暇時也可蕩起一湖春水。
穿過前院是一個正廳,廳中已搬得空無一物也打掃的很乾淨,依然能看出建造者的獨具匠心,廳內無論門窗屋樑都設計的極其考究,都是採用上等青林木所建,王小美一會兒敲敲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好不興奮。
“小美,這院子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