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天羽告訴他們,以後可以像正常的玄者一樣在安全的地方修煉的時候,很多人好不相信,但是貌似他們現在除了這條命之外,也沒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了,姑且將信將疑的跟着他們,總之不會變的更糟不是嗎,到最後,龍天羽他們的隊伍足足擴大到了一百多人,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某個勢力來此搞事一樣。
“大哥,找倒是找到了這麼多人,可是接下來怎麼辦,我們不可能像之前一樣自由活動,而且目標太大,很容易出事情。”齊世明有些頭疼的看着人頭攢動的場面,“我想着是不是先把他們送到星月城去。”
“也確實不能放任他們在這裏不管。”龍天羽考慮了一下,說道:“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把他們送到那麼遠的地方,這樣,世明你有什麼比較厲害的隱匿陣法嗎?我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你布上一個陣法,把他們都藏在裏面,等到把大多數人帶出來之後,再回星月城,你看怎麼樣。”
“這倒沒什麼問題,稍微藉助一下地勢就能施展,可是把他們安置在哪裏呢?”
接下來龍天羽帶着他們直接脫離了永罔山脈的範圍,找到了一個靠河的岸邊,而齊世明也簡單的佈置了一個幻陣,籠罩直徑百米的範圍,一旦有人靠近,就會自然而然的引導他們避開這裏,而且在這裏有水還有很多小玄獸,倒是不需要擔心生存的問題。
然後龍天羽交代了這些人幾句,便帶着一個人匆匆返回,而帶這個人的目的,只爲能夠找到那個千仞宗的位置。
“你說你叫李良是吧。”龍天羽看了一眼這個小夥子,“千仞宗的位置你應該知道吧,現在他們具體是什麼情況?”
“他們現在過得很艱難。”李良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有精神的小夥子,即使經歷了之前的一切,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太大的傷痛,“尤其是最後一波獸潮,迫使我們不得不全部撤離宗門,在回去的時候,宗門地基已經變的面目全非,再加上忽然大量涌入到這裏的玄者,可以說得上是自身難保,所以在拋棄掉我們這些沒多大作用的人之後,他們就將整個宗門封鎖了起來,至於現在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現在能帶我們過去嗎?”
“可以,可是回去有什麼用呢,難不成你想把他們都救出來不成。”李良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雖然你比我們都厲害,可是千仞宗內高手衆多,你們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對手,而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們這些免費勞力,或許你有什麼憑藉,可是據我所知,千仞宗是涸元宗的附庸,雖然我不知道涸元宗有多厲害,可是能讓千仞宗當他們的附庸,那肯定是來頭很大的宗門。”
“哦?千仞宗竟然和涸元宗有關係?”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龍天羽深深驚詫了一下,很明顯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
“是的,而且不光是千仞宗,這永罔山脈內的宗門好像大多都和更強的宗門有關係,儘管我說的話不太好聽,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不要白費力氣,以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帶出來的。”李良的聲音中透露着無力,而察覺到龍天羽半天都沒有出聲,就認爲他已經放棄了,不由得嘆了口氣。
“演戲?”李良此時根本看不透龍天羽在想什麼。
“你不需要害怕,儘管帶我們去千仞宗就是,雖然我和你甚至那些人素不相識,可是同樣都是來自極南大陸,那麼我們就是一家人,難道你看到家人受到傷害,就在旁邊事不關己的看戲嗎?還是說拼一拼把他們都救出來,再說你就不想爲自己已經死去的朋友出一口氣嗎?”
龍天羽當然能看出來李良對於千仞宗有着極大的畏懼,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激發出他隱藏起來的血性和勇氣,將那些受苦的人看作是自己的家人,無論是誰,都會拋卻心中的畏懼。
聞言,李良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在獸潮中被那些千仞宗的弟子給扔到玄獸的口中去的,爲的僅僅是給他們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所以,如果我能爲他做些什麼的話,求你帶着我,去找千仞宗報仇,我要親眼看着他們碎屍萬段。”
此刻,原本看上去還人畜無害的李良,臉上露出了猙獰的怨恨,甚至連懷疑龍天羽能不能做到這一點都不再去顧忌。
“放心,你會看到你所希望的。”龍天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壓抑的痛苦給釋放出來,可不是一個人能在任何時候做到的,一旦壓抑太久可是會崩潰掉的。
“老大,你說的演戲,我怎麼聽上去這麼的熟悉呢,這演法又是什麼啊?”
在路上,宋江流忍不住對着龍天羽偷偷的說道,後者輕輕一笑:“演戲,顧名思義,就是看一個人的演技和膽量,當然還需要靈活的頭腦,說的簡單一點,就是要借勢和造勢,唯有如此,不管你說的話還是做的事,都不會讓別人質疑你的真實性,從而實現你真正的目的。”
“借勢和造勢?那大哥你想借誰的勢,又要造多大的勢呢?”
“當然是誰的好用,就借誰的了。”龍天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再說這又不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記住兩個字,淡定。”
此刻,在千仞宗的“遺址”,懷同和漂浮在空中,靜靜的看着已經稍微恢復一點往日樣貌的千仞宗,在內心深處深深的嘆了口氣,作爲千仞宗的宗主,統領這裏數十載的人,他有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這次獸潮,使得千仞宗基業被毀,弟子死傷過半,偌大的宗門被蒸發了大半,此刻的他只覺得渾身氣勁全無,深深的無力感充滿全身,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拿這個宗門怎麼辦。
半晌之後落回到地面上,地上的殘垣斷壁和玄獸的鮮血屍體已經被整理收拾乾淨,弟子們正在忙忙碌碌的重新修葺着,只有看到這樣的場景,才能給他空寂的內心帶來一點安慰。
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宗門大殿之內,也就只有這裏還保持着以往的樣貌,因爲被特殊加持過,沒有被摧毀,此時宗門的長老們都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臉上或多或少都帶着些許的沒落,而唯有此時坐在首位的人,正一臉淡然的喝着靈茶,喫着對於千仞宗來說難得的靈果,與這裏的氛圍格格不入,而原本這裏坐着的是他懷同和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