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對於一般的玄者來說可謂是非常久遠,但是對於它們站在這個大陸的頂點的存在而言,也就相當於一般人的十年而已。
空仇除了剛開始表現的欣喜柔弱和如釋重負之外,自始至終都非常的平靜,像是一個晚輩一般聽着長輩們嘮嗑,或許,是爲了享受久違的安全感吧。
古甸的爪子不緊不慢地敲打着腳下的虛空,目光寸步不移的打量着空仇,對靈魂最爲了解的它,此刻竟然完全看不透她的靈魂波動,難道纔不過萬年的時間,她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窺探不了的地步了嗎?
“發生了很多事!”空仇慢悠悠的說道,“而且牽扯甚廣,一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還有很多就連我自己都還沒弄明白。”
“但是可以告訴各位的是,聖玄大陸的危機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再次爆發,這次不光是天魔之亂的復甦,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嘶....空仇,你這話能不能說的更明白一點,你這解釋,可是完全把我們給弄糊塗了呀。”虛潺皺了皺眉。
其實其餘人的感覺也一樣,本來就是一團漿糊,空仇的話不光把他們扔到了更厚重的迷霧裏面,甚至還有那繃緊的危機感。
“其實很簡單。”空仇伸出手,“各位只需要跟在我身邊親眼看看便是,我會盡全力保護各位的安全,甚至就連聖玄之主也無法插手,等你們明白了一切,就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了。”
“但這會讓你.....”
“我不在乎!”空仇怒吼出聲,顫抖的靈魂中釋放出極其強烈的情緒波動,“現在的我,只在乎族羣的安危,還有你們各位!我們好不容易再次相逢,偏偏又只留給我們最壞的選擇,難道你們就這麼甘心嗎?”
“空仇!控制好你自己!”晁雨怒喝出聲,其餘人皆是不可置信,因爲從她身上所散發的情緒,是那麼的怨恨,憤怒以及歇斯底里,這在它們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要明白,這不是甘不甘心的問題,是我們、族羣、以及聖玄大陸的萬衆生靈能不能繼續存在和繁衍的關鍵!不要讓自己的私心影響我們的判斷!”古甸嘆息出聲,儘管沒有明說,但是顯而易見,空仇這萬年以來過的並不算太好。
“呵!”空仇嘲諷一聲,“這種偉大的觀念早就應該在萬年之前的那次犧牲中一起消失掉纔對,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除了保存自身之外,還能做什麼?”
“還談拯救?呵!真是可笑、噁心!”
“空仇!你.....”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無法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她的口中說出。
“空仇,纔不過萬年的時間,難道你就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嗎?”唯有古甸平靜的看着她,一個人再怎麼變也不可能完全背離自己的心,所以它還依然相信,空仇還是以前的那個空仇。
“怎麼會!就算過去多長時間,你們還依然是我的兄弟大哥和家人,空仇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害了你們。”空仇重新恢復平靜,眼中帶着渴求,“所以,還請你們相信我,讓我保護你們,好不好.....”
“好了,這件事先暫定。拋開之前的那些不談,聖炎,當初的造神計劃也只不過是萬般無奈之下所制定的後手而已,難不成你所說的辦法和這個有關?它....成功了?”
聞言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聖炎,當初的理論終究只不過是理論,就和天方夜譚差不多,就像是無意間所說的玩笑話而已,但聖炎這意思...難不成這個不可能還實現了?
“哎...起初我也不相信,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大哥好像把它給做到了。而且這個存在的‘神’,還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聖炎有些頭疼的說道。
“這可....有點意思了。”虛潺若有所思,甚至完全沒有喫驚的情緒。
“各位請隨我來吧!”聖炎一揮爪子,朝着下面飛去,同時身形越來越小,直至化作之前的人類形態。
其餘人相視一眼,紛紛跟在了身後,不管現在的情況如何,他們都很好奇這個造神,到底造出了什麼東西。
此刻的雷霆山谷安靜異常,龍天羽等人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隨後光影劃過,所有人落到了他們的旁邊,像是在參觀稀世珍寶一樣。
“哪個是你所說的‘神’?”晁雨挺着鼻子嗅了嗅,而它腳下的紫雲則是一個雀躍撲到了龍天羽的臉上,儘管無法觸摸到,但依然伸着舌頭舔、舐、着。
“喏,就是那個小子。”聖炎指了指龍天羽。
“這...好弱的神啊,你沒睜眼說瞎話吧。這不就是一個小毛頭嘛。”猿山給了龍天羽一個腦瓜崩,讓他的腦袋像是充滿水的氣球一樣在地上彈了兩下。
“他現在確實很弱,但他不光繼承了我大哥的力量,甚至還有‘那件東西’的氣息,那可是他能出現的根本,所以沒錯了。”
“那頭老龍,還真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但他想要達到‘神’的高度,以他現在的水平還遠遠不夠,甚至能否在危機再次來臨前真正成‘神’都還是個問題。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這一個小毛頭身上。”
晁雨帶着感嘆和可惜,雖然說這算是成就了神蹟,但貌似有點沒用。
“成神只不過是大哥將這種可能性在他的身上放大了而已。”聖炎儘管也完全瞧不起龍天羽現在的糗樣,“但在聖玄大陸,聖獸以及聖玄境是最高的修爲,沒有任何人能夠打破這樣的限定,所以要說成神的話,這個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跟在他身邊輔佐他了?”虛潺一下子就猜透了聖炎的想法。
“沒有歷經磨難和生死的神,是不可能真正應對那些危險的。”古甸搖了搖頭,“就算是輔佐,也不能妄加干涉,我們不能全都留在他的身邊。”
“我也沒這麼說。”聖炎自信一笑,“你再看看他身邊的那兩個人你,還有...這個!你也沒有料到吧。”
聖炎指了指齊世明和類青平,接着擡手,露出了自己之前一直攥在手上的珠子,湊到了古甸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