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的困局,他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的,要不然早就在之前就想辦法出去了,眼睛看向地面,那妖異的紅光是如此的刺眼,就連作爲一宗之主的他,對這樣的陣紋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但其中所充滿的邪惡氣息,是讓他感到無力的原因,被困在這裏尚且還不算太遭,讓人絕望的是那逐漸滲透到身體裏,侵蝕着身心的莫名的力量,整個宗門的慘狀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但是卻根本沒有辦法去阻止。
心裏面暗歎一聲,落月宗傳承千年,卻沒有想到將要毀到自己的手上,這種愧疚連讓他面對祖先的勇氣都沒有,而現在他也只能在這裏等死,想他以前是如此的意氣風發,現在看起來是多麼的可笑,而造成這所有的一切,就是站在陣法外面的謝祥文。
透過重重的人影,一雙陰翳的眼睛盯在了謝祥文的身上,彷彿感受到他的注視,謝祥文轉過頭,看向了他,但是面對着那想要把他碎屍萬段的目光,他咧開嘴笑了笑,然後就像是在對待垃圾一樣,好不在意,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裏。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深深的無力感涌上他的心頭,重新閉上眼睛,對周圍的一切不再做任何的理會。
在龍天羽的注視下,謝祥文帶着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這裏,因爲在他看來,陣法中的人的結果已成定局,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的意外,而且就算是有人能夠過來,這個陣法是這裏的人根本不可能解開的。
離開這裏後,謝祥文先去觀察了一下寒天劍宗那些人的情況,看着他們宛如癲狂一樣在滿地的屍體中翻來覆去尋找寶貝的樣子,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向着身邊的人交代了兩句之後,直接像之前一樣,打開陣法離開了這裏。
他還要再去看看白河谷那邊的狀況,這裏完全不需要他操心,而那些剩餘的人則是看着寒天劍宗的一羣人,眼中的譏諷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
“嘖嘖嘖,真是壯觀啊,在死人堆裏翻來翻去的,要是我的話絕對做不來啊,你看看他們,一個個跟個瘋子一樣。”其中一個人嘖嘖稱奇道。
“呵呵,這不還是我們佈置的陣法厲害嘛,雖然只是殘餘,但是在不知不覺間引導出內心最深處的黑暗和慾望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要是你沉溺其中的話,和他們沒有什麼兩樣。”另一個比較沉穩的人說道。
“好了好了,看着這些讓人反胃的東西幹嘛,走走,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馬德,這落月宗還真是好地方,那寶庫裏的酒恐怕都有儲藏了快一千年的酒了吧,真想好好喝一頓,再整兩個小菜,等着那些人玩完就行了。”
“恩,這主意不錯,不過還是少喝點吧,要是讓大人發現了,小心讓你體驗一下那生不如死的感覺,我估計你就非常舒爽了,嘿嘿。”另一個人開玩笑的說道。
接着,幾個人就笑罵着,隨便找了個地方喝酒去了,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他們的龍天羽暗暗的鬆了口氣,然後有些嫌惡的看了一眼在遠處撿屍撿的不亦樂乎的寒天劍宗的人,返回到了落月宗一衆人的那邊。
現在那邊沒有任何的人,而且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過來,正好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把他們放出來。
龍天羽落到光罩的外面,因爲裏面大部分人都已經沒有了清醒的意識,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看着眼前讓他心中一陣厭惡的光罩,然後繞着它轉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越看這個東西,他就越感到熟悉,但是他肯定,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但是他卻知道這東西的名字,這很反常,難道是做夢的時候遇到的?
拋開腦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低下頭仔細的觀察着腳下的東西,但是對於他這種對陣法的瞭解基本爲零的人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的頭緒,也根本看不懂。
不過還好的是,之前腦中莫名出現這種陣法的名字的時候,也還連帶着出現了別的東西,那就是關於這個陣法的基本情況,雖然不完整,但是還是有點幫助。
焚心噬魂陣,最主要的核心就是刺激人內心最深處的黑暗,並擴大數倍,使人失去理智從而攻擊身邊的一切,直至力竭而死或者是被同樣影響的人殺死,而陣法則會吸收他們所產生的那種負面能量,除了維持陣法的運行之外,還會儲存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就引起了最中心那一羣人的注意,也只有他們有能力保持理智,當其中一個人看到龍天羽以後,還以爲是謝祥文那幫人,但是緊接着就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爲龍天羽無論怎麼看都還只是一個孩子,而那些人也就那幾個,看過幾面就都認識,而龍天羽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緊接着那個人的眼睛一亮,然後有些興奮的對着齊宏方說道:“宗主,你快看,外面好像有人。”
聞言,幾乎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因爲那個人這麼說,那就肯定不是和謝祥文一夥的,很有可能是外面的人。
齊宏方睜開眼,很快就找到了了龍天羽的身影,但是緊接着,原本有些希翼的眼神又再次黯淡了下來,因爲龍天羽看上去實在是太小了,好像還沒成年吧,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很可能是機緣巧合間來到這裏的。
而且想要把他們弄出去,除非是修爲特別強大的人,要不然根本沒有可能,而這麼一個小的小孩子又能做什麼呢。
“程陽,你去告訴他,讓他趕快離開這裏,不要因爲好奇而丟了命,這裏,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沒必要再搭進來一個。”
說完,他身邊的那個人站起身,慢慢的向着龍天羽的方向移動了過去。
光罩外,龍天羽嘆了口氣,還是沒有辦法啊,這陣法實在是太複雜了,不進去的話根本不可能找到線索,正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叫喊自己的聲音。
“喂,小夥子,趕快離開這裏,要不然等那些人回來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龍天羽擡頭,就看到了在他的前面,一個人緩緩的走了過來,彷彿是爲了壓抑心中的戾氣,走的非常的緩慢,但是他沒有聽錯,這個人確實是要讓自己離開這裏。
龍天羽有些敬佩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抱拳說道:“這位前輩,我當然知道這裏非常的危險,要不然我也不會過來這裏了,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齊宗主在不在這裏?”
聞言,程陽有些驚奇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按照齊宏方的吩咐,他還是再次勸說道:“宗主在裏面,不過看樣子你是想救我們出去吧,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費力氣了,這個陣法根本不可能破的掉,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說完就要轉頭回去,很顯然,即使是和龍天羽說這麼幾句話已經讓他非常的艱難,話已經說出去了,龍天羽離不離開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請等一下。”龍天羽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是齊世明的朋友,是過來這裏看看情況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不知道您能不能通知齊宗主,我或許有辦法救你們出去。”
程陽震驚的轉過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倒不是因爲龍天羽認識齊世明,而是他的最後那句話,有辦法救他們出去。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程陽說道:”你等一下。“
然後就回到了齊宏方的身邊,看到他回來,但是龍天羽還沒有離去,齊宏方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沒告訴他這件事的嚴重性嗎,他怎麼還在這裏。”
“宗主。”程陽有些激動地說道:“那個人說他是世明的朋友,所以纔來到這裏的,而且他還說有辦法救我們出去,不知道您怎麼看?”
“什麼?不可能吧,就憑那個毛頭小子?這個東西我們可是研究了好長時間了,根本毫無破綻,他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另一個人聽他這麼說,有些驚詫的說道。
“老苗啊,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小瞧任何人,難道你忘了嗎?”齊宏方看了他一眼,再次教育了一下,然後看着程陽說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程陽點點頭,“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宗主,難道你相信他的話嗎?”程陽有些遲疑的說道。
“先不管他到底有沒有辦法,就他認識明兒這一點我就該過去,現在也就他在外面,我很擔心他,這個人應該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說完,齊宏方就掙扎的站起身,“你們就呆在這裏,”猶豫了一下,再次說道:“或許我們真的能離開這裏。”然後就走向了龍天羽的方向,剩餘的人則是面面相覷,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