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啓稟陛下,有長孫無忌之消息!”
小黃門如此說道。
李世民一聽,臉色再變,變得異常難看。
好久了,過了好久了。
長孫無忌竟然有消息了。
“長孫無忌怎麼了?他在哪裏?”
小黃門慌忙說道:
“長孫無忌被發現死於吐谷渾中,其屍體被吐谷渾的可汗託人帶來長安城中。”
這個消息無疑就是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長孫無忌竟然死了。
至於死因,也沒有人去計較那麼多,李世民更想知道,死去的是否就是長孫無忌?
“什麼?在哪裏,帶朕去看看!”
“此時在南門之外。”
“隨朕去看看!”
李世民有些着急了。
“陛下,不如讓人將其屍體送來,我們也不必去爲其再勞心勞力。”
李承乾提醒道。
再爲長孫無忌勞師動衆顯然不合適了,他不配。
“也好,來人,將長孫無忌的屍體送來!朕要確認一二。”
“是!”
小黃門出了東宮。
而李世民剛是帶着衆人前往太極宮中。
僅是過了一會時間,便有人帶着一具屍體往着太極宮中而來。
這些人都是一些外邦人的打扮。
不必說,定是吐谷渾的來人。
他們將屍體放置到地上,上前與李世民行了個禮。
“唐王陛下,我伏允可汗得長孫無忌之屍體,並讓我們送到長安來。還請唐王陛下過目。”
“來人,查看是否是長孫無忌!”
李世民下令道。
此時文武百官已經完全到了場。
那程咬金膽大,直接過去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布面。
這裏面傳來了惡臭。
讓他不免得將鼻子捂住。
雖然變臭了,可是他的面目依然可辨別。
過了好一會之後,他便說道:“陛下,此人正是長孫無忌!”
確認無誤之後,每個人的表情複雜。
李承乾亦在當場。
他不由得搖頭不已。
真是自作自受啊。
而這時長孫皇后亦是趕來。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消息。
她的步伐匆忙,挺着一個大肚子。
“見過皇后殿下!”
衆臣行禮。
長孫皇后沒理會大家,而是將目光移到了上面。
她見了長孫無忌躺在地上,不由得眼眶一紅。
再說什麼,他也是她的兄長,血溶於水的親情,即便是因爲長孫無忌自己作的死,那麼總會傷心的。
口中喃喃道:
“兄長……”
長孫皇后正要上前,卻被李承乾給攔了下來。
“母后莫要靠近,您有身孕,不可動了胎氣!”
按道理說,長孫皇后是不能出來的,但是因爲這可能是她見到長孫無忌的最後一面了。
所以,不顧自己快要生產,出來見他最後一面。
“高明……嗚嗚……”
長孫皇后的哭聲,讓人心生同情。
她的哭聲,讓李世民也是啞然。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李承乾說道:
“長孫無忌是這是自作,但雖然他叛國客死他鄉,兒臣覺得,埋葬一下他爲好。”
但現在的他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和一個死人計較太多。
“陛下,妾身請求將其與我父同埋葬!”
李世民說道:“無忌也是誤入歧途,既然死了,那朕也不再追究於他了。”
他與長孫無忌也算是朋友了,這個結局,大概也是最好的結局。
因爲,他不用出手去手刃這個曾經的兄弟,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很難下得了手。
“陛下宅心仁厚,當受萬民敬仰。”
不管怎麼樣大家還是支持李世民的,他們也沒有必要和一個死人作對,且還是長孫皇后與李承乾主動要求的,他們更加不敢亂來了。
特別是長孫皇后,萬一,她一生氣,有個三長兩短的,那腹中胎兒真是出了問題,誰能擔得起?
“謝陛下!”
“但,無忌當薄葬,不可聲張。”
李世民如此說道。
很明顯,他不配擁有厚葬的資格,真那樣做,也會讓人唾棄。
也就是走個形式,那也就是算了。
“陛下,妾身僅求他死後有個安心之處便可,其他別無他求。”
“好了,觀音婢,你好生休息,這裏有朕在,定會好好處理的。”
李世民如此說道。
“是啊,母后,這裏還有兒臣在,您就回去休息,莫要動了胎氣,傷了胎中的孩子,那可不好了。”
“好……那我先走……”
長孫皇后這才離開朝堂。
“來人,將長孫無忌之屍體送出去,埋葬於長孫晟附近!”
說是合葬其實也就是距離近一些罷了,如此人甚至有可能連墓碑都不配有。
“是!陛下!”
這便有人將長孫無忌給拉了出去。
而這裏,李承乾卻是上前道:“陛下,這次使者帶着的可能是伏允可汗的好意,那可不能辜負啊!”
李世民這纔想起了伏允派來的使者。
於是便道:“你們幾個使者幸苦了。”
數人行禮道:“伏允可汗這麼做的目的是以求兩國之好,可共榮華!”
“喔?伏允之好意,朕收到了,來人,賞使者布帛百匹。”
幾人心喜不已。
連連再謝。
“謝謝唐王陛下,我等歸去必定歌頌唐王陛下之功德與伏允可汗聽。”
“哈哈哈,好好好!順便告訴你們可汗,便說爲表感謝,贈瓷器三千,茶葉千斤!絲綢千匹!”
這些東西都是大唐的特產,也是附近小國所需要的東西。
李世民出手就是這麼多,可見得其十分大氣。
“多謝陛下贈物!”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有何需要,可直接與高明提及!”
“足夠足夠!陛下盛情!我們哪裏敢再多奢求?”
數人迴應。
“如此,陛下,我們先離開。”
隨後,他們便出了太極宮。
而長孫無忌一死,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一些事態的發展,並沒有向關好的方向。
比如此時的突厥人,依然沒能安定下來,對於邊疆還是有着威脅存在。
這時房玄齡拿着一張紙條走了出來。
顯然,剛纔還沒有的,這紙條應該就是剛到的存在。
再看他的臉色有些凝重,便知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