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用吐蕃話和漢語說的。連着說兩種語言,他精通各國語言。
學習語言這種東西不過就是片刻可成的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他不會的,如果有,那就是還沒遇到。
他這麼做的目的明顯,爲的是讓更多的人聽到。
才能起到最終的作用。
這就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也是一個開始。
“吐蕃的士兵,你們聽着,現在的你們如甕中之鱉一般,本王可以隨意揉捏!要想活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他的聲音一停,所有人都停下來聽着他說。
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條路?
不僅於吐蕃士兵,就連整個河州城的人民們也是聽着,他們也想知道,李承乾所說的那條路,是怎麼樣的存在。
尚囊則在城樓上面有些慌亂了。
他完全沒有料到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李承乾的聲音一出,一切將無可避免,他也知道大唐太子的洗腦能力十分的強大。
他想限制,也是不可能的。
聲音可以穿透能力十分之強。
他根本無法想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只有不去聽吧。
“所有人將耳朵捂起來!”
最後,他不得不這麼下令道。
可是,無論人們怎麼做,都無法阻止聲音的傳達。
“現在有一個機會就在你們面前,就看你們如何去應對,如何去把握!”
話到這裏,一些人並沒有如尚囊之意,他們沒有將耳朵捂起來,反倒是直接仔細的聽着,他們想知道,接下來,李承乾要怎麼辦。
就連蘇烈兩人也是好奇得很,他們身邊的太子,要怎麼辦?
不讓他們打,是想通過什麼樣的方式將敵人一網打盡?
“這個機會就是……殺死尚囊者,將得性命保全!不然迎接你們的將是全軍覆沒!沒有人能夠活下來!本王拒絕俘虜!”
拒絕俘虜,這種行爲讓人不寒而慄,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這話一出,讓得在城樓上的尚囊完全鬱悶了。
所謂攻城不如攻心。
李承乾所做的,便是攻心。
攻的是吐蕃人的心!
若是人心被攻破了,那麼就算尚囊作爲宰相的權力,也無法左右一些想活命的人。
從他身邊的數個守衛就可以看出來了。
他們的目光閃躲,眼神之間又有些交流。
作爲人精的尚囊,早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連忙喝道:“莫要聽他言語,他是故意的,我們不能信他的,誰信他,都會死!”
這話一出,也是不能阻止一些心存異心的人。
有人已經開始大叫道:“不信他?信你嗎?你說要帶我們來發財的,喫飽的!而現在呢?怎麼就碰上了大唐鐵騎這種可怕的存在。而且還讓我們被困在城中,什麼都幹不了,我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我們要活命,我們想活命!”
已經有少部分人開始有了反叛的心。
接下來李承乾的話,更讓得更多的人起了反叛之心。
“想想你們家中的妻子孩子,如果你們死在這裏,將會有人代替你們擁有你們的妻子,打你們的孩子,而你們人在地下,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是多麼讓人悲哀啊。本王也是看不下去了!”
他的親情牌屢試不爽,每一次都讓敵人堅持不住,人心都是肉做了,怎麼能沒有感覺?
這還沒有完。
李承乾接着用擴音喇叭開了口。
這一次,他僅用漢語,這一些吐蕃人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河州城的人民們,本王在此請求你們拿起手中一切可以使用的東西,起來反抗,現在的吐蕃人已經知作一團了,是你們表現的機會了。大家拿起你們手中一切可以用的東西,起來反抗吧,本王的大唐鐵騎也將衝入城中!”
李承乾的話十分大聲,連在四周的程處默等人都可以聽得到。
而接下來,尚囊的手下徹底的亂作了一團,很快的,吐蕃人便分成了三派。
第一派,主張投降,將尚囊殺死的人。
第二派,那就是尚囊的死忠之人。
而第三派,便是靜待事態變化的人。
這三派,直接將吐蕃人瞬間分成了三撥,而且人數竟然不相上下。
與此時同第一和第二派的人員直接打了起來,至於觀望的人,則是等待機會。
尚囊整個人都要氣瘋魔了。
爲什麼,因爲他的軍隊,竟然因爲李承乾的一些許,直接被策反了。
這是一種以恥辱。
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痛苦。
可是,又無可奈何。
接下來事態的發展,恐怕要讓他心驚膽戰了。
因爲手下們開始瘋狂的屠殺對方。
“住手,你們都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們是同胞,不可互相傷害!”
可是沒有人聽他的。
接下來,有人大叫了起來。
“河州城內的人民開始反抗了,他們殺了我們不少人。”
這話如同一個石頭,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使得本來心存遲疑的人們,瞬間定了決心。
而這時,在遠處的李承乾拿着望遠鏡大笑。
蘇烈、王玄策兩人不解。
爲什麼他會發笑。
“哈哈哈,好好好,這尚囊怕是要死了!”
李承乾又道。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自己看!”
李承乾遞過望遠鏡道。
兩人一看,便看着城牆上面的吐蕃人開始混戰了起來。
“果然是好事啊,現在吐蕃人開始內耗,我們是否等到他們內耗完再行進?”
王玄策這麼問道。
“不!相反的,我們現在就入城中,一舉殲滅尚囊及其部下!”
“那麼那些策反之人呢?”
“放他們一條生路,但是卻不能放他們歸吐蕃!”
李承乾說完,兩人會意。
這便是說,這些人就算是將尚囊打死了,也不會回到吐蕃。
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李承乾只答應給他們活路,沒有答應放他們走。
“太子殿下果然是高!”
兩人同聲道。
“好,準備好,我們入城!”
李承乾手一揮,衆人會意。
四萬大唐鐵騎便往着城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