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蝦入江湖 >第十三章 諸事浮現
    “你是何方之人?!!”楊傲雨滿是殺伐之氣的兇霸喝道,話音說出一半,已奔殺前去。眼角忽瞥見那昏倒的何夫人,不過沒理會。那黑衣蠟人聽這一暴聲,心驚的提眼一瞄,連忙甩下鍾伶舞姑娘抱着的馬鞍,就看他一個身影急中急往後撤開!幾乎是同時,猛見楊傲雨那一閃的刀痕似乎將雨水斬斷了般,從自己方纔躲開的身位斜劈而過!在迅猛的劈刀之下保住性命,着實走運。一下就退到了十來步之外的黑衣蠟人,正暗自慶幸也暗自驚恐着!還未站穩身子就連忙攤平雙手手掌,掌心朝下,而後翻掌朝天,十指擺動!那擺動的次序如同蜈蚣爬着時的腿,一波一波的柔動;旋即快速提起雙掌與胸同高,眨眼間,只見楊傲雨的周圍丈許,從地下冒出十股和方纔那些一毛一樣的陰濁氣影,大小可比一般人的身體,厚麼,就如一巴掌掌根的厚度。

    “遊魂!原來是隱羅獄!聽說你們已經消失多年不見,今日在這關鍵時刻突然出現在這裏,你是不是和長陽會算計着什麼陰謀!!”楊傲雨言重道。

    那黑衣蠟人怎麼也不說話,突然雙手十指再次對着相扣,看那十股陰濁氣影的遊魂,一齊朝着楊傲雨陰陰撲上!速度說慢不慢,快也不快!就見楊傲雨急忙運動氣海的功氣,行過右上半身經絡至於右臂再從掌中出,引附於刀柄之上,直順此流至整個刀身,說時遲,那時快,楊傲雨“唔!”的一下悶聲,急速掄動大刀空掃一圈!眨眼時,只見一股似是水態的熱流狀勁氣向十面擊開,頃刻間斬滅十隻遊魂!

    此時,楊傲雨的親友,長陽會的人手已緊隨來到林子裏。那兩州主一見暈倒在雨林裏的何夫人,一臉慌急之色滾身下馬去叫醒她。她臉上的妝容已經給雨水淋的花亂不堪,對比起不愛在容貌上堆砌胭脂膏粉裝扮的鐘伶舞姑娘,她可是慘敗。

    那黑衣蠟人見眼前的勢頭不妥,來了那麼多人,此刻不走,還待何時,便火速的縱身出林,逃離去了。楊傲雨沒想追,急插住手中的刀,去扶起鍾伶舞姑娘,並運氣驅散她身上的鎮人陰濁氣。

    “小雨哥!真險啊!”她抱着馬鞍站起來,劫後餘生的語氣道:“你也去救一下那個離落纓罷,他救了我一命,該還他一命!”楊傲雨沒問個詳細,便也去把離落纓所中的陰濁氣也驅散,後就不理他了。拿起刀向着面前數丈遠的長陽會州主兇冷道:“倪承!給不給解藥!!”言外之意,不給,他要大開殺戒。

    “要給解藥麼,行!楊傲雨!讓那小潑婦拿馬鞍來換!”那何夫人也回以同樣的口氣道。就爲這個馬鞍,首先不提剛纔鍾伶舞姑娘把自己給踹暈的事,可見馬鞍裏藏的東西有多敏感重要。她又惡眼瞪着鍾伶舞姑娘喝道:“還有!這小潑婦踹了我一腳,如不照着還給她這一下,你也休想拿到解藥!”

    楊傲雨回想剛纔掠過暈倒的她時,心裏後悔道‘剛纔就不該心軟放過她!’又出狠聲道:“我楊傲雨今天邊是栽在這裏,也絕無可能答應你的條件!”再問他的親友道:“阿蟻,你感覺如何,還能否撐得住?”

    “剛敷了些落星花,一時半會死不了,感覺還可以撐到雙武莊!”阿蟻忍着傷口的毒痛自信道,是一種以勇氣直面死亡的氣概;不過,他的身體已漸有肢體發麻、呼吸困難之症,但並不嚴重。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頂着毒藥活多久,但不會太快死去,因中毒的量並不高,而且還以最快的速度取下腹部所中的那個銅三角暗器,所以他所言不假。

    “好!”楊傲雨正色道,站開馬步,雙手握刀立在身前作出鬥勢,即大聲放話道:“你們覺得人多能欺負我們人少的話,那就放馬過來!!”這一句狠話的氣勢,喝得長陽會的人面面相覷,說怕也不是怕,是在等一口命令。

    沒了馬騎的倪承,不等那何夫人放話威脅,便接過話兇狠道:“楊傲雨!你不過是一人之力,當真以爲我們怕你麼!羣狼鬥虎,終有累死老虎之時!所有長陽會人衆聽命,待擒豹的網具一到,二十人對付那頭豹子!四十人隨我,手中刀槍,只管針對十獸門量蟻!剩下四十人,分別對付鍾伶舞、張鴻狩!看你楊傲雨如何施展三頭六臂之能!!”原來,倪承在趕向野林之時,已經命人回去準備獵殺豹子的器具:粗網、鐵棒長尖搶,塗毒是標配!而且,他有意說這些話,是想逼楊傲雨他們從心理上亂了陣腳,再趁機下手就可能會輕鬆得逞。可是,從眼前這情況看來,效用甚微。

    除了一心想逃離這驚魂場面的離落纓,雙方淋溼了的人都已經亮出兵器,是極度凝肅的劍拔弩張之態。他是想逃,可能往哪裏逃?這一方往外出去的路兒,都已經給長陽會圍的如若監牢。往裏逃也不能,先不說長陽會的追殺,身上沒有可在山林裏狩獵使用的器具,只怕沒被追捕到,便早意外死於野林之中。因此,他只能握緊手裏的小匕首同他鄉陌路之人與兇敵搏命求生了。

    被牢牢圍死的一獸五人與長陽會站步不前的百人僵持着,誰都不先動手,都在等長陽會的抓豹援手。這事,說長陽會因爲害怕楊傲雨和那頭柔羽而在等還可以理解。但楊傲雨等的什麼呢:在這異常危急時刻,長陽會面對巨獸的心緒定然是高度戒防,不敢鬆懈絲毫,這般迎頭上去,風險過高。而一旦等到捕獸器具即將到來時,長陽會必然認爲以此就能對付巨獸了,那緊張的心態定會放鬆一下心氣兒,楊傲雨便就趁着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兇猛殺上,給他們來一個‘突發事件’!長陽會雖有即將趕到的長槍手助陣,可他們也剛進入氣餒、頹衰的士氣低沉之際,氣勢已全然消無,反擊效果必然比現在要小!

    須臾,野林中的長陽會人是等到了趕來的二十餘個長槍手,可卻還有跟着長槍手一同到這野林裏的事外之人!也是二十餘個,皆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腰佩利劍,騎着駿馬而到。領頭一人手握三尺二的長劍,帶着人手毫無懼色的擠過長陽會的圍羣之徒,站到數丈寬闊的兩幫人對峙的中間,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看他板着了臉色,似乎還很惱火!此人年歲四十有四,下巴掛着如鐵絲般的短直山羊鬍子,是隨着雙武莊莊主沈翊的緣故而留,畢竟是自己的師輩;闊嘴緊抿,剛毅的雙眼之神,飽含着雄厚的江湖閱歷;方額之上一頭黑髮,更顯他的神氣英武。

    “華軍前輩!”楊傲雨驚異道!離落纓聽他這一口氣中的敬佩與意外,似乎要比他更加強悍,不過,心中還是滿布着迷霧‘他是誰’。

    那華軍前輩聲色沉穩道:“傲雨!還有何夫人、費州主、倪州主!在剛纔來的路上,我也大概瞭解了你們的過節!且先聽我一言。無論因果如何相交,你們長陽會向來總是以人多欺壓人少,我又是見不得這些惡事發生的人,這件事也不例外,必然是要插手其中的!何況,馬家與你們長陽會的過節也從來不少過!不說遠的,就近馬鏢頭一事,馬家二十人竟毫無蹤跡的消失在戎州內,和氣的來向你們打聽打聽,卻總是一問三不知!哼!便是一個癡傻之人也能猜測得到因何故消失!”在場的伍弄及其心腹手下幾人、胡楓、離落纓對這件禍事再清楚不過了,個個心裏都極是不安!生怕哪裏露餡!

    倪承聽這話暗有所指,可確實是不知道馬鏢頭的事情,便以兇色的態度道:“華軍!你可別胡亂誣陷我倪承!此事我說不知便是不知!你這牛角尖卻偏偏話裏有話,我說教你拿出證據來!哪兒呢?!當真有證據表明馬青永是消失在戎州的長陽會勢力之下,哼!我便任你說教!”

    “若我們當真找着證據,絕非是說教這般簡單,此事我們必定要查個清楚!馬家已消失了二十位人傑,我若再眼睜睜看着楊傲雨數個好手被你們圍殺至死,也便不配作爲我師傅華兵、雙武莊沈翊之徒了!”

    “哼!華軍!好生生的打鐵匠不當,非要去跟着馬勝替師傅行什麼‘信義之約’!今日到此,我看你是好日子混到頭了!!”倪承大罵道!

    “敢說出這話來!想必,你怕是忘了長陽會前會長何斷月與馬勝老爺的逆子所行的卑鄙勾當了罷!”

    那何夫人突然發飆道:“住嘴!!姓華的!休得說我爹爹的不是!小心閃掉舌頭!”

    “你到底還知道是醜事!那邊不說也罷,此時我華軍在這林裏,你們要對楊傲雨幾人動手,我絕不會袖手旁觀!不如,在這件事上,我說一說我的和解之法?如若不行,再動手不遲!”

    “說!”那何夫人怒意燃燒的道。雖有兩個州主在這,但礙於她是會長的夫人,又有對於某些特殊事情的決定可以凌駕於州主之上的權力,他們也就不能多說啥了。反正,大責任是她擔着,這些當手下的,挨個訓或巴掌就過去了。何況,還有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華軍去幫助了楊傲雨,真要動手打殺起來,便宜佔不到,更有可能喫下大虧!終歸是,華軍所練的雙武莊連決劍劍法怎麼都無法令人小覷,也是這些精巧劍法,讓他有頂得上雙武莊七大弟子位置的了得實力。故此,長陽會決不會貿然出殺手,須得算計好利弊後,才決定要不要行動。顯然,要現在對付當下的楊傲雨、華軍兩人是弊大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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