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怎麼回事兒？”
他扭頭問加油員。
“漏了撒，水壺遭咯老。”
張洋掏出電話打給楊洋，加油員指着他大叫：“出切出切，加油站打不得。出切。”
張洋這才反應過來還在加油站裏，衝加油員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拿着電話跑到外面路邊。
“又啷個嘛？”楊洋接起電話。
“水壺是漏的，你知道不？”
“水壺？漏的？不知道，怎麼漏了？你撞啦？”
“我撞什麼呀我撞，我看沒有噴水了，也要沒油了，過來加油順便加點水，結果灌進去嘩嘩漏。”
“我不知道，可能是農民撞了吧？那咋整？”
“農民？”
“我上課呢，回來說。”楊洋掛了電話，張洋拿着電話愣了一下，扭頭看看車，匝巴匝巴嘴，怎麼弄？修唄。
加滿了油付了錢，張洋開着車去找修理廠。
加油站這邊不多，修理廠可不少。這會兒私家車越來越多，四兒子店又一個比一個坑，小修理廠就火爆起來。
檢查了一下，師傅對張洋說：“這車撞過，撞的相當重，大梁都變形了。這也就是進口車，要是國產估計你都開不到我這點來喲。”
“這車是進口的？”
師傅點點頭，用扳子在車架上敲了敲：“整車進口版，修理費有點高哦。”
“高多少？”
“一樣的車，別個一個雨刷一百五六，你這個要三百八以上，四百多去老。不過說回來，耐用，經用，你看嘛，撞的這麼厲害，發動機點點兒事都沒得。”
“那現在這車需要修什麼？”
“現在呀。”師傅擡頭仔細的看着車裏面：“水壺。這個不用發件，換個國產一般的一樣用。別的嘛，做個保養嘛，我看這機油也是黑了的。
要不要弄個底盤裝甲？”
張洋看了看想了想說：“先把水壺給我換了吧，保養，做吧，做一下，我也不知道它上一次保養是什麼時候做的。
至於裝甲，它這不是弄了發動機裝甲了嗎？不用再弄了吧？”
全車底盤裝甲，就是把底盤從下面整個密封起來，防止進水和撞擊。
發動機裝甲就是在發動機下面加裝一塊鋼板，以防禦在走不好路況的時候從下面往上的撞擊，保護髮動機。
師傅也沒在勸，開始動手維修。原來的水壺已經從底下完全炸開了，拿出來是一塊一塊的。
這輛車張洋從下面都能看出來是發生過巨力撞擊，裏面很多小部件都損壞了，前槓也是後換的，而且還沒怎麼弄好，散熱網也是變型的。
不過師傅說的鋼樑變型他沒太看出來。
防撞梁這個東西，還是相當重要的，關鍵時刻可以救命。但是在衆多的合資車國產車裏，很多車型都沒有這個配置。有些雖然有但不達標，就是個樣子。
還有些只有前梁沒有後梁，反正能省的地方都省了，有些車的轉向節臂和拉桿都是薄鐵皮焊接的。
不只是國產車，日資車也常常這麼幹。
因爲買車的人沒有人會鑽到車底下去看這地方，但是它又非常重要。
有老師傅說過，別去研究它，小心點用就行了，越研究越上火。
……
小修理廠一般不會敲詐性的收費，他們一般都是大師傅自己開的，比較在意回頭客。不像四兒子店你愛來不來。
有車開的興奮勁兒就這麼磨沒了。
把弄好的車加滿水洗涮乾淨，開回國瑞城，停到樓下。
晚上楊洋回來，兩個人喫飯的時候，楊洋才說這車。
“我在成都上學的時候買的，方便。當時農民要買三廂的，我喜歡這個。買回來有親戚借去開就給撞了，剛買回來一個星期。
那前擋玻璃都是後換的，他還回來還不說，是農民發現的。我根本不注意這些。”
“哪年買的？”
“去年啊。”
“那也不可能去年壞的水壺到現在也沒換啊。”
“那就是他又撞了唄，我不知道。都是農民在開，我不太愛開車。”
“農民是誰呀？”
“我老公啊。”
“他給開過來的？”
“不是，求一個朋友開過來的。明天我得去請他喫頓飯，好久不見了。”
“男的？”
“嗯，以前對我可好了。”
“你老公在成都？現在。”
“嗯，在那邊上班。我上學，後來他就去了，在那邊找了個工作。”
“你結婚幾年了？”
“有幾年了，我兒子都五年級了。我那會兒畢業參加工作沒多久就結婚了。”
“巫山？”
“嗯。後來去的川音進修，今年剛畢業。”
張洋做了個深呼吸，心裏一瞬間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吸了吸鼻子，放下筷子點了根菸。
楊洋好像沒感覺到什麼，翹着一條腿喫着飯：“你不喫啦？今天這菜做的還行，就是太多了，以後每樣少做一點，我不喜歡喫剩菜。”
“嗯。”張洋點了點頭。
“以後晚上我值班的時候你去學校接我啊？”
“就這麼遠一點兒，還要接呀？”
“怎麼的？這麼遠就不用走啊？算了，從後門出來也確實沒多遠。這邊房子有點貴了，到期以後你去找找吧，換一個，租個便宜點的。”
張洋點點頭：“租在哪？”
“方便點的地方唄，儘量方便點，離輕軌近點，我上班也得勁兒。”
“我找找吧。還是這麼整租然後再租兩間出去？”
“行，你看着弄吧。”楊洋喫好了飯把碗和筷子往桌上一放靠在椅子上。
刷碗這些活兒她是永遠不會沾的，人家從小到大都沒幹過什麼活，做飯更是完全不會。
“禮拜六我去趟解放碑，我小姑姑那邊有點事兒讓我去。”
“什麼事？”
“不知道，電話裏沒說。”楊洋站起來穿好鞋進屋去了，張洋起來收拾桌子洗涮。
這房子沒有洗衣機沒有冰箱，生活上還是感覺不太方便，因爲是新樓房租也偏貴，確實也應該換個地方，什麼都有的那種。
等張洋收拾進屋，楊洋正坐在電腦前面玩遊戲。這還是她第一次碰這個遊戲。
張洋走過去坐到窗臺上看，邊指導她怎麼接任務，怎麼飛，怎麼換裝。不過楊洋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遊戲人物上，而是遊戲裏的風景。
“真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