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少年少女狐狸與魚 >記住 我叫曹小蠻
    旖旎的畫面終於還是出現了。

    棋姑娘騎着馬,少年在棋姑娘身後,白靈在二者之間。少年抱着白靈,白靈嘴角上掛着一條哈喇子,眼看就要落在少年的衣服上,少年替白靈擦了擦嘴角,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白靈使勁的搖晃着小腦袋,不久又睡了過去。白靈自從入了魔障之後就很噬睡,這是一種先天的自我保護。

    妖族生於天地之間,卻被天地唾棄,修仙路漫漫,卻還要經歷一段魔障,若是不能渡劫,就會化魔,妖魔妖魔,便是由此而來。魔族起於妖族,最開始妖魔本是同支,後來妖王白澤率領衆妖去到了西海,同時放逐了化魔的妖族,這些妖魔就被九州大陸各個勢力追殺,最後他們被趕到大陸最西邊的蠻荒洲,蠻荒洲毒瘴恆生,一年只有嚴寒和酷暑,生存在蠻荒洲的都是些未知的兇悍物種,大雪狼騎便是其中之一。

    在流亡的途中,很多妖魔都死在了蠻荒洲,但是有一小撮最終活了下來,並且開始繁衍生息。後來,其他種族有修煉魔功或者走火入魔的,也都逃到了蠻荒洲,最終他們形成了魔族。

    魔族整體兇悍而強大,陰邪又嗜殺,他們推舉出了第一任魔君,魔君率領着魔族攻打九州大陸,最後被各個種族聯盟所擊潰,各個種族之間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正是因此,魔族纔會成爲天下共敵,當時的大曌王朝纔會在西部邊境修了那一條萬里長城。

    與妖魔不同,靈族的產生帶着一定的偶然性,可以說是天地造化的產物。靈族的本體就是精、氣、神,精可以是日月之精,也可以是草木之精,氣可以是清氣也可以是香火氣,神可以是被動傳神,也可以是主動意識。就比如說,大樹吸收了日月精華可以成樹靈,白兔吸收了草木的精華可以成兔靈,香火鼎盛的寺廟會生出香火小人,畫裏一條龍在有了點睛之筆之後就飛了出來,還有最爲人熟悉的劍客聚靈,也就是劍靈。靈族中有兩位傳說中的靈祖,一位是塊女媧補天石,一位是一顆絳珠仙草。

    這些精靈多數都是無根浮萍,物以類聚,它們很快便聚集在了一起,有的化爲人形,有的還保持着本來面貌,天地造化賦予了這些精靈傳宗接代的能力,所以就慢慢變成了靈族,靈族也越來越像人族。

    少年與棋翻過了一座山,踏過了一條河,走過了一個小村莊,就到了一座城。

    “你看人家那小兩口子多恩愛啊。”

    入城的人很多,自然而然的排起了長龍,長龍之中有一個老翁和一個老嫗。說這句話的是老翁。

    “你這個老頭子就是瞎,人家那是一家三口,沒看見抱着孩子麼,我們出雲帝國的女子真了不起,能治國,還能治家,你看騎得那頭馬,多威風!”

    那頭馬自然也被白靈施了障眼法,要不然得嚇死多少人。

    棋姑娘覺得不妥,於是少年就被轟下了馬,少年也覺得不妥,爲什麼我抱的一定是孩子,而不是妹妹?白靈也覺得不妥,它怎麼着也是上古遺脈,都活了好幾百年了,這倆人加起來纔多少歲?

    三個人都覺得不妥,這些隱隱的不妥就成了三個人的彆扭,她是棋,從小到大誰敢跟她鬧彆扭?棋姑娘右手牽馬,左手牽着白靈入了城,少年晃晃悠悠的跟着二人入了城。

    城叫宛城,城裏有一間酒樓,名叫《來福客棧》。

    來福客棧里人不多,一桌上坐着一大一小兩位女子,隔壁那一桌上坐着一個少年,少年帶了個斗笠,腰間掛了個葫蘆,背上揹着一把用麻布包裹的劍。

    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棋姑娘喊了一聲:“小二,上茶!”

    “來嘞。”

    “姑娘您喝什麼茶?本店有上好的烏龍茶,金駿眉,鐵觀音”

    還未等小二一一介紹,就看到桌上擺了一錠金燦燦明晃晃的金子,不是銀子,是金子。小二看的眼都直了。

    “不夠?”

    “夠了,夠了,夠了”,小二抱着金子就往後面走去,走的時候還生怕被人看見。

    小二心想,這是哪兒來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今兒晚上可得好好去會會花船上那位小娘子。棋姑娘心想,這兒果然不夠雅緻,這麼點錢在煙雨樓可買不到一壺茶。少年連想都沒想,只不過不知何時小二身後出現了一襲紫衣。

    紫衣姑娘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眼角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舌頭舔着嘴脣,店小二看着心裏發毛,旁邊的茶壺不知何時已經滿了,茶水漾了出來,正好淌在他腳上,小二鬼叫一聲,伸手就去捂住腳面,卻發現茶壺就這麼直直的砸在了他的手上,手面腳面很快就腫起來一串串水泡。

    紫衣從小二懷裏掏出了那錠金子,放下了五兩紋銀。

    “七天,人喫馬喂加一間上好的客房。”

    說完紫衣在小二手腳上吹了一口氣,水泡還在,卻不疼了。店小二好像見到了妖怪,又像見到了神仙。

    棋姑娘感覺到了紫衣的氣息,看到少年手中捏着一錠金子,知道自己是被騙了,她哪裏知道這些俗世的物價,眼巴巴看着少年。

    少年轉頭,棋姑娘也轉頭,眼珠子在不停的打轉。

    “喲,這位小娘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小生洪七可否與小娘子拼桌一續?”

    少年帶着賤賤的壞笑在棋姑娘對面坐下。

    “曹小蠻。”

    “我叫曹小蠻。”

    棋姑娘看着少年,膚白勝雪,眼若星辰。她叫曹小蠻,可他一直都沒有問,所以她覺得不妥,白靈感受到了她的不妥,所以它也不妥,少年哪兒知道她們這些小女孩兒的心思,所以更不妥。她早就想好了,如果他問起,那她就說“記住,我叫曹小蠻。”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怎麼會有人不記得曹小蠻?除非是個白癡。

    現如今,一切都妥了。

    “曹姑娘,我打聽過了,這間客棧就只有一間客房,要不晚上我就委屈一下,打個地鋪。”

    白靈衝着地面吐了吐舌頭“呸呸呸”,小蠻手裏還握着離洛。

    “小二,加一件上房,兩間要挨着!”

    “不用了,我今晚住煙雨樓。”

    在出雲帝國,沒有煙雨樓的城市比有煙雨樓的要少得多,宛城當然有煙雨樓,出雲帝國的煙雨樓是由冬姑娘管理,所以出雲煙雨又叫白煙雨。

    “如果你想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棋姑娘,你儘可住在煙雨樓。”

    小蠻想了想,確實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她便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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