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顯得不可思議，都不理解白馬的行爲，一個二皇子身邊的人，也是暗暗一笑，心說書呆子就是書呆子，大白天的還明月，看來是酒醉的不清。
而這個畫面在李雨果看來就是另外一番味道了，他對着左右說道：“走。”
白馬看着李雨果離開的背影，眼神停滯了一下，若有所思，但很快還是沒再多說什麼了。
……
深夜時分，江上一葉扁舟，正在一個陰暗的水域停靠，這是一艘單人的木頭小船，有一個船篷，罩住了半艘船，而這其中有一盞茶几。
茶几上有幾個小菜，兩個杯子，杯子裏面都裝滿了酒，也許因爲晚上沒什麼風，船很平靜，船一旦平靜，這杯中的酒也就和鏡子一樣平靜。
天上的月亮幾乎完美的印在酒杯之中，彷彿這時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能夠將月亮也一併都喫喝進去。
在船上的人正是白馬，他慵懶的靠在一片，癡癡的笑了起來，彷彿是一個瘋子一樣：“舉杯望明月，對影成三人……哈哈哈……”
“看來你在北境的小日子還不錯。”從棚頂傳來了李雨果的聲音，李雨果抓住了頂棚的邊沿，一個翻身就落到了船上。
白馬喝了一口酒說道：“你來這裏，郝南仁沒來找你麻煩？”
“你來這裏，二皇子沒找你麻煩？”李雨果反問。
兩位幾乎是不約而同，說出了彼此的心裏話，頓時雙眼對視，哈哈大笑，舉杯碰杯，一飲而盡。
李雨果說道：“聽說你成親了，可惜不能來參加你的婚禮，草原上的婚禮，還不錯吧？”
“還不錯，你不也一樣，你的妻子，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穆兮紗。”白馬說道，“白天我無意唱起你的詩，沒想到你還真的懂了我的意思。”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明月就是晚上，三人就是三更，三更晚上見。”李雨果說道，“我還擔心你不來呢，不過這首詩不是我的，是李白的。”
“李白是何許人也？”白馬說道。
李雨果又喝了一口酒：“和你我一樣，酒鬼。”
白馬大笑了起來：“好好好……今後你可有什麼打算不？不久的將來，你我可是要決戰了，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你錯了，我們都不會死，死的是皇帝。”李雨果說道，“不過上次爲什麼你手下留情？”
原來當時白馬和葉楓撤退的時候，上了白骨哀，然而當時白骨哀雖然遍體鱗傷，但卻沒有致命傷，這就奇怪了，按道理來說，每一個高手在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會錯過致命傷，但是白馬和葉楓似乎有意留手。
“失去摯愛的痛苦，我獨自承受就行，若是白骨哀死了，你也會和我一樣痛苦。”白馬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天空中的月亮，“我已經讓人收手了，但是葉楓實在不好控制，雖然我已經制止了，但依然來不及。”
“割袍斷義？不這麼做，葉楓怎會信任我？”白馬笑道，“你說是不是，李雨果殿下。”
從白馬話內出現了“殿下”二字，這讓李雨果皺起了眉頭，因爲這就說明白馬已經知道了李雨果的身份，李雨果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直以來，我在東宮之中，太子都非常忌憚我，他忌憚我你知道麼？因爲他擔心我是二殿下的人，然後處處提防我，後來給我一個主簿的活兒，這是可以進入檔案館的，我那時候閒來無事就將一些資料查閱了一下，當時我還沒發現你的身份，但是那些資料是關於前朝太子的……”
白馬揚起了頭說道，“我啊，後來就有了興趣，因爲前朝太子的一些資料都被磨滅了，這是刻意的……”
“哦？這就是說，剛開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李雨果笑道，他抓了一把肉乾，往自己嘴巴里送。
白馬歪着腦袋，看了一眼李雨果：“沒錯，剛開始我也懷疑你，其實很早開始，你爹的事情就很讓人注意了，你爹和你長得不太像，而且我聽家裏人說，你爹是在二十年前過來的，而這時間線正好吻合二十年前京城發生的事情。”
“後來有一次，你家的管家李三元在簽字收貨的時候，簽了另外一個人，裴無傷。”白馬咳嗽了一下，吐了一口痰入了水中。
李雨果聽着。
白馬緩緩說道：“這還不算，你來到了京城之後，首先謝太師就召見了你，你說爲什麼會那麼巧呢？謝太師在朝中的名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明哲保身的人，而他擅自來見你一個沒權沒勢沒背景的人，這就奇怪了，你只是一個商人之子，要知道士農工商，商人是在底層，沒道理一介太師會特地來見你！”
白馬的分析，讓李雨果瞠目結舌，李雨果知道，當時白馬拿出那些水晶只是一個幌子，用自爆的噱頭離開，但沒想到的是，白馬一路都那麼順利，由此可見白馬算計的滴水不漏！
李雨果說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在北境，你可知道我老丈人葉狂？”
“知道，天下第一大元帥，而且還是一個武學高手，手執天下兵馬大權！”李雨果說道。
“他當年親手殺了你父親，在我和他女兒結婚的時候，他喝了很多酒，說起了當時的事情，他說當時殺了一個小孩，但是當時太子卻鐵石心腸和太子妃沒有多少傷心的表情，相反李清的妻子卻昏闕了過去。”白馬說道。
李雨果吸了一口冷氣，感覺頭皮發麻。
白馬說道：“所以，我將所有的線索練起來，你就是那個孩子，當時他們來了一招掉包的計策，真正的太子之子還活着，死的是李清之子，而李清就是你的父親……李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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