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不給你喫，你喫好咯！”李雨果說道，“那你說，你一會兒說上海話，一會兒又說川話，你到底是哪兒人？”
“嘻嘻！是不是被奶奶我的氣質給吸引了？奶奶告訴你，你奶奶我當年啊，追問的人能從大世界排到外灘喲！你晚生了一百年！”
“切，你年齡一直定格在三十歲，你還說自己是奶奶？”李雨果笑道。
忽然，李小曼不說話了，李雨果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過分了，便說道：“不過嘛，按照輩分來算，我也經歷了近百年了，頂多你算我姐，奶奶就犯不着了。”
“誒，弟弟真乖！”李小曼壞笑了起來。
李雨果大喫一驚：“好啊，你套路我！”
“那是，跟我比道行，你還太淺咯！”李小曼飄到了遠處的一個書櫃上面，“你和那丫頭啥時候成親？”
“成親？你是說結婚？”李雨果將古董搬到了一遍，開始用毛刷清理。
李小曼雙手託着腮幫子，朝着遠處的一雙繡花鞋說道：“別藏了，改出來就出來吧！”
李雨果不解：“你在跟我說話？”
“這裏還有一個鬼，剛纔你去廁所的時候，她偷偷跟着，這是個小色妹！”李小曼哼道。
“哈哈哈哈……”一陣嫵媚而空靈的聲音緩緩傳來，李雨果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在這繡花鞋上已經多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帶着紅蓋頭，看不見她的模樣，還穿着一身大清時候的喜袍。
“果然！”李小曼飄了過去。
而那女子緩緩的說道：“我叫孟晚晴，本想着在你們這裏寄宿一段時間，就託夢讓別人買走我，但沒想到這小夥子真可口……呲溜……”
她吸了一下口水，鬼竟然還有口水。
李雨果驚得合不攏嘴：“難怪我看到這鞋子剛纔冒黑氣呢，我還以爲是這鞋子的原主人生前腳氣很重……”
“你……你纔有腳氣，本姑娘的腳，那可是香噴噴的小腳！”說着，她擡起了腳，但是她的腳已經看不見了。
“哈哈哈哈……”李小曼笑的合不攏嘴。
李雨果這纔想起來，這一雙鞋子是從地攤上收來的，畢竟身邊有李小曼這樣強大的存在，她眼力驚人，一下子就看得出來老物件，所以因爲李小曼，李雨果收了不少的錢財。
這種小腳鞋就單單一隻的話是相當廉價的，但若是湊齊一對，價值不菲！
而且這一雙喜鞋一看就知道是來自於大家閨秀，上面還鑲嵌着玉片，做工精細，非常少見。
“這裏真大，哇……這裏竟然還有當初的氣息。”說着，這個蓋着紅蓋頭卻看不見臉面的女鬼飄到了一個櫃子的旁邊，她聞着一根統軸說道。
“啊？揩……等等，不是都用紙麼？”女鬼說道。
“那是你們大戶人家。”李雨果又來到了另外一邊說道：“用這橛子也是普通人家中生活不錯的人家，大部分底層的人吶，他們常就用樹葉或者卵石一擦了事，免去諸多煩惱，奢侈點就也有用秸稈或棒子的，棒子就是橛子，當然……刮起來要小心翼翼，畢竟那玩意兒太毛糙，冷不丁就會擦破皮……。”
李雨果咳嗽了一下：“後來民國的時候，人們便土塊擦腚這種方式，當然這是特別捏好的土塊，用起來很舒爽，不過有時候會擦到手罷了，至於紙……呵呵，貧困人家的紙張是很緊俏的，那是奢侈品。”
李雨果看着不說話的孟晚晴，便繼續說道：“擦屁股這名字很不雅，所以人們都稱其爲咯腚，他們擦腚用土坷垃，土坷垃就是土塊了，當然，就算是土坷垃，那也是有講究的。你不能用平常的土塊，平常的土塊不成型，達不到擦拭的效果，用的都是碎裂的土坯房的土坯，這樣的土集結成形，不會導致擦腚忽然碎，手指摳到屎的慘劇。”
“你別說了。”孟晚晴的聲音已經有些變形了。
而旁邊的李小曼更是笑的前俯後仰，在漂浮在空中滾來滾去：“大小姐……哈哈哈……我這老弟啊，那是講究人！”
“我說晚晴，你爲啥子頭上有個紅蓋頭呢？就不能拿下來？”李雨果也很好奇紅蓋頭下面是什麼模樣，孟晚晴是美女，是醜女？當然作爲朋友的角度，李雨果並不在意。
孟晚晴癡癡一笑：“你真要看？”
“看！”
“好！”說着，孟晚晴將蓋頭朝着李雨果打開，頓時李雨果看到了其中的模樣，驚得合不攏嘴，一張臉都參拜一片。
李小曼過來說道：“啥樣兒，我瞅瞅！”
“嘿，誰讓你嘲笑我了，我就不給你看！”孟晚晴說着，就進入了那一對繡花鞋裏面。
李小曼忙到：“你看到了啥？”
“我了個親老天誒！”李雨果朝着衛生間走去，然後開始洗眼睛。
下午時分，馮浩然拿着一些茶點過來找李雨果喝茶，李雨果喝茶很講究，也很有格調，所以馮浩然也很樂意跟李雨果一起喝茶。
看着馮浩然愁眉不展，李雨果說道：“你又咋了？和你媳婦兒吵架了？”
馮浩然搖了搖頭，看着遠處的繡花鞋：“似乎你又增添了好朋友？”
好朋友是道上的行話，意思就是說女鬼異類的邪祟，李雨果說道：“你別扯淡，我問你呢。”
“那一頭狗妖是你處理的？”
“哪裏是狗妖，是人！是個人！”李雨果嘆道，將馬吉良的事情，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