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他的心情就像起伏的過山車,隨着她的病情時而輕鬆,時而連喘一口氣都覺得會將自己推入萬丈深淵……
他怎麼說出回城郊了?
“傅總,我可以晚上跟您開視頻會議……”所以不用趕着幾天就把後面的事情都處理完。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總覺得傅司臣今天有些反常,總是忘記了自己做了些什麼。
難道撿到了鑰匙,還能讓這個機會白費了嗎?
埋下頭着文件的傅司臣突然覺得哪裏不對,擡眸問,“我剛纔說的哪裏?”
“真的?媽,謝謝你!我去找爸!”俞馨予還沒在屋子裏坐熱,轉身就往俞氏公司跑,俞母在身後如
何喊都喊不住。
俞馨予有沒有再找她麻煩?
擡手捏了捏被疲倦堆滿皺紋的眉心,一定是他太累了。
阮舒晴快醒了,他卻不敢太過欣喜。
“傅總,回城郊還是……”馬上要到岔路口了,何軒突然問。
“我換衣服了嗎?”
倏爾,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她迅速地撥打了一個電話,“喂?王記者嗎?我有一個大新聞給你,要不要?”
“沒有啊。”何軒回答,“傅總,怎麼了嗎?”
後面的話,何軒沒有說完,車已經緩緩停在公寓樓下。
“要不……問問你爸?他應該知道……”
“哎呀,你別管嘛!我就是想知道。”s11();
何軒調轉了車頭,往公寓的方向開去。
而她,是第三個,機會難得。
中午……她應該沒事吧?
傅司臣捏了捏眉心,一整天忙得暈頭轉向,竟然連鑰匙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把車裏的備用鑰匙給我。”
“dick大師後天就回美國了。”
何軒將鑰匙遞給他,擔憂地問,“傅總,美國學校那邊延期很麻煩,要不然,交給我去做吧?”
客廳的燈,怎麼開着?
習慣性地將手插進兜裏,卻發現落了個空,原本應該觸碰到金屬的冰涼,口袋裏卻是空蕩蕩的。
俞母搖了搖頭,“我哪兒知道啊,傅司臣名下的房產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何況,浮石旗下的房產在a市遍地開花,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誰會知道他的住處啊。”
“辛苦了。”傅司臣留下淡淡地關切,打開車門,徑直走向公寓,腳下的速度快得像是生了風。
下班時間,傅司臣沒有開車過來,手裏也還有一些工作要完成,乾脆讓何軒送他回去。
“傅總,你……確定嗎?”他的樣子,似乎更想回城郊纔對。
傅司臣眉心微凝,薄脣緊抿,“回公寓。”
他想爲她保住這個機會,至少,給她多爭取一點考慮的時間。
俞馨予低垂着頭,長嘆一口氣。
何軒點頭,立即拐入另外一條路。
如果這次她還不能好好把握,那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不,絕對不可以!
“不用了。”親自做,他比較放心。
“沒什麼,鑰匙不見了。”
“城郊啊……”何軒微愣,搞不懂傅司臣突然問話是什麼意思。他可是出了名的記憶力好到驚人,竟然不知道自己上一秒說了什麼?
“嗯。”
倪佳人說不願意去美國,可是,dick大師一生就收了兩個徒弟。
“知道了。”傅司臣眉間的紋路越發地深了。
他也擔心自己剋制不住,會讓何軒立刻調轉車頭回了城郊。
傅司臣微微擡眸,向前方越來越沉的夕陽,下意識地回答,“城郊。”
像是傅家的人,都儘量低調地過着自己的生活,而且,會刻意將房產分佈在天南地北,也是爲了防止有商場的仇家尋仇或者不懷好意的人打歪主意。
聞言,俞馨予像是泄了氣一般地坐到了沙發上。
奈何,俞父也不知道傅司臣的所在。
所以,他要親自飛美國一趟。
電梯門緩緩打開,傅司臣打開了公寓的門。
還有……臥室。
傅司臣仰着頭,靠在車後座的椅背上,後背還隱隱泛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