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可真是客氣,去了一趟美國,給大家都帶了那麼多禮物。”
“應該的嘛,姐妹們平時都難得出國一趟,我恰好撿了個機會,幫大家帶點兒也是應該的。”言語中,滿滿都是炫耀。
阮舒晴抽了抽脣角,睨視她的眼神,多了一份不屑。
不就出了一趟國,到底哪裏有好炫耀的?
“不過,我這趟出國,可是幫你打聽到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她的眼眸向阮舒晴,衆人的目光也被她的語氣吸引過來。
“什麼?”
“你猜猜我在美國到了誰?”
“誰?”她故意賣關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也讓阮舒晴問得有些不耐煩。
李秀故作神祕地掃視周圍一眼,才壓低了聲音說,“倪佳人。”
阮舒晴愣住了,怎麼想都沒有往倪佳人身上想。許是跟這羣人混久了,也沒人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不過一個月餘,她就將她忘了個乾淨。s11();
“傅總的……前妻?”
“是啊。而且啊……”
李秀佈滿陰謀的眸子轉向阮舒晴,“我遇到她的時候是在醫院,你們猜猜她在醫院幹什麼?”
“幹什麼?”
阮舒晴的注意力也被扣住,厲眸緊緊地拽着她的眼睛,想將所有的信息都拖進自己的腦海裏。
“產檢!”
“什麼?”
她如此神祕,而且,一直着阮舒晴,面色得意。驚訝之餘,衆人也很快明白,這孩子,怕是傅司臣的了。
不過,還是有人問了一句,“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的樣子。”
“那豈不是……”一人驚呼,卻在關鍵的時候停下了口,轉而向阮舒晴。
阮舒晴臉色陡然鐵青,這麼敏感的時間點,她自然知道,倪佳人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只是,這李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不就是想讓她難堪嗎?
她顫抖的身子,強撐着椅背起來,嘴角的弧度十分僵硬,“抱歉,我有點兒不舒服,先走了。”
“舒晴……”
幾個人只是象徵性地叫了她一聲,也沒伸手拉她,任由她故作傲然地挺直背脊走出去,自己卻在身後,雙手環繞在胸前熱鬧。
阮舒晴一直回到家裏,腦海中環繞着李秀那句得意的話……倪佳人懷孕了,還是傅司臣的孩子。
原本以爲一切走向了她想要的方向,卻又在這裏橫生枝節。
萬一,她哪一天回來,還帶着一個孩子,那傅司臣……根本不用懷疑,他們立馬就會舊情復燃。
不,不行!
這個孩子,不,就連倪佳人都留不得!
她倏地停下腳步,摸出了手機,“我要訂一張去美國紐約的機票!越快越好!”
倪佳人的課業原本是有些重的,但dick的身份地位在學校都很特殊,由於她是dick的弟子,dick隨便給學校打了一聲招呼,她的課業也減少了,只有一些十分必要的課程,其餘基本都是跟着dick學習,比在學校的效率高了不少。
 
聽聽聽他今天過來也是帶倪佳人去參加另一個研討會,而且,dick最近有一個行程安排,是要去中國。
菲爾德還特意問了她,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喫的中國食品或者其他的東西,他可以替她帶過來。
倪佳人笑着搖頭,“老師過去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哪裏能打擾他去給我買那麼些閒碎的東西。”
“你別跟老頭子客氣啊。”菲爾德勸道,“對他呀,你越是任性,他越是喜歡。畢竟,也只有親生的兒女纔敢在他面前這樣,他越是覺得你把他當父親了,而不僅僅是老師。”
這番話,菲爾德很有心得。
以前在dick面前小心翼翼的,倒是和他沒多親近,反而是後來他的秉性完全暴露了,dick對他反倒是越來越寵溺了,他也就隨着自己性子去了。
總而言之,他覺得這老頭兒有點兒找虐的傾向。
兩人打趣着一同漫步在校園裏,卻沒有見校園的另一處,一個黑色的身影躲在不起眼的公示牌後,眯着眼眸盯着她的肚子,眼底一抹恨意。
走到研討會會場,倪佳人隱隱覺得背心有些涼,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眸子在盯着自己似的。
到了會場門前,她還特意停下了腳步,回眸了偶爾有人走過的街道,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怎麼了?”s11();
“沒什麼,背後有點兒盜汗,可能是身子沉了,有點兒虛吧。”
“我一會兒讓工作人員給你衝點兒熱飲喝。”
“嗯。”
菲爾德虛扶着她進入會場,轉角處的人影才鑽了出來,深深地盯着會場外的樓梯了許久,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光。
dick帶倪佳人去見了建築界的幾位大師,知道dick又收了個弟子,還是一名華人女弟子,幾位大師都頗爲意外,到倪佳人的時候更是詫異,她竟然還懷有身孕。
總覺得這個女孩兒身上,有着令人想要探究的故事。
設計師們又很喜歡故事,自然對她又自然親近了幾分。
研討會接近兩個小時,大師們的話題會時不時地拋給倪佳人,檢驗她的能力,菲爾德第一次參加研討會也是這麼過來的。
倪佳人有些體力不支,不過,好在dick極其護短,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替她擋了不少問題。
研討會結束,dick身爲東道主,送走了幾位大師,纔回來和倪佳人、菲爾德會合。
倪佳人和菲爾德在討論剛纔研討會的細節,也沒注意到一直站在拐角的人。
她附在一個流浪漢模樣的人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遞給他幾張美元,用眼神瞄了瞄她站的方向,流浪漢也隨之了過去。
“那……如果沒有創意的時候怎麼辦?身爲設計師,不可能只依靠一時的創意過活……”兩人正討論到研討會上的創意問題。
“這個問題很早之前就解答了,首先……”
“啊……”菲爾德的話還沒說完,倪佳人的人影已經從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一串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