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帶着他們的孩子一起。
dick也沒有拒絕,說了他所瞭解的倪佳人,說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他得出來,這個男子,很愛倪佳人。
不然,哪兒有人那麼有閒心,不遠千里到美國,只爲了給她的夢想鋪路。
而且,他她的眼神,除了心疼和自責,其餘的都是愛意。
雖說他沒結婚,不代表他沒有戀愛過,不代表他不懂情與愛。
相反,他將這一切都得很透。所以,他也得出來,他們彼此相愛,卻有什麼隔閡在中間攔着他們,無法真心相擁。
說到最後,他還是談到了倪佳人的自殺。
“本來那天要帶她去研討會,菲爾德去接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割腕自殺了。後來,他在佳人的手機裏到了一張照片。”
“什麼照片?”
“你和另一個女人抱在一起的照片。”s11();
傅司臣微微蹙眉,想了想那個時間,似乎……是他喝醉了那次,上曝出了新聞,圖文並茂……
他以爲,她徹底消失了,卻沒想過,她還會關注他的一切。
又是他,又是他傷害了她。
“前幾天,我們從研討會出來,被一個人撞倒,孩子當時就流掉了。她知道孩子沒有了,太過於悲痛,一下子倒了下去,當即就沒了心跳。”
dick說得很平靜,傅司臣的內心卻如波濤洶涌。
“後來,醫生搶救了很久,她才活了過來。等她一醒,就瞞着菲爾德和安德利亞跑回來了。”
傅司臣沉默地望着牀上的倪佳人,大掌輕柔地捧着她的臉頰,細細地摩挲着,可指尖觸過的,好像都是她的骨骼。
許久,他才問,“撞她的人……是一個女人嗎?”
他記得,倪佳人說,是阮舒晴。
dick搖了搖頭,“一個街頭流浪漢。我讓人去找了,沒有找到。”
傅司臣冷脣微抿,既然是一個男性的流浪漢,那倪佳人爲什麼又那麼肯定地說是阮舒晴呢?
“我會讓人去查。”
“好,佳人沒事了就好。我還有個研討會要開,就先走了,她醒了通知我一聲。”
dick不過是找一個藉口,等倪佳人醒來,兩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他一個長輩在這裏,怎麼都不好。
“好。”
阮舒晴回國之後,沒去找過傅司臣,總有些心虛。
她偷偷去醫院過,知道倪佳人已經流產了,而且,自己一條小命還保不保得住都是問題。
但是,她好像到倪佳人到她的,萬一她要是醒着的時候說了她的事,一查她的航空信息,很容易就懷疑到她身上來……
所以,她一直躲在家裏,造成她一直沒出過門的假象。
倪佳人回國的事情也只有傅司臣、何軒以及醫生知道,她一直以爲倪佳人還醫院冰涼的環境中苟且偷生。
“秦姨,飯菜呢?怎麼還不好?”坐在桌前,已經到了飯點兒,可遲遲不見秦姨從廚房出來,她有些不耐煩。
這個秦姨,以前對倪佳人倒是鞍前馬後,在她這裏就萬般不上心。任憑她幾番警告,她還是隨心而爲,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差事。
她不爽了,不高興了,只管支使,只管罵就是。好歹她曾是倪佳人的人,折磨她,就像是在折磨倪佳人一樣,讓她覺得
痛快!
秦姨匆忙端了三個盤子出來,一葷一素一湯。放下也沒有把它們擺好,又鑽進了廚房,拿了碗筷放在阮舒晴面前,便說,“阮小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罷,也沒想着等她的應允,自顧自地鑽進了廚房,提上了兩個保溫盒,是她最常買的那種。當初還是倪佳人千挑萬選後讓她買的,傅司臣裝藥用的保溫盒,一直就是這種。
阮舒晴原本僅是對她的態度很不爽,她提着兩個保溫盒,裝的東西明顯會比她桌上的豐盛很多,忍不住叫住了她。
“站住!”
“阮小姐,還有事嗎?”秦姨有些着急,身子總是傾斜向着門的方向,恨不得一秒就飛出去。
阮舒晴更覺得有貓膩,“你去哪兒?帶東西給誰?這可是我家的東西,怎麼能讓你隨便拿出去!別自家喂不飽的崽都給浮石養着了!”
秦姨被阮舒晴說得一陣臉紅。
雖然她家家世一般,但也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傅家也是重了她的忠厚老實才讓她在傅家工作那麼多年,她絕對沒有半點兒往自己家裏帶東西的事。
即便有,那也是倪佳人心善。經常給她買一些小玩意,讓她拿回家哄孫子,偶爾也會買些她用的東西,還哄她說是買多了的,不要就只有扔了。她捨不得,也知道她一片好心,這才收下。
“阮小姐,我是個老實人,你這麼說可是冤枉我了!”s11();
“拿你拿着這麼些是幹什麼去?”
阮舒晴雙手環胸,黑眸中滿是懷疑,她就是不相信這個保姆,總覺得她因爲倪佳人的事情在嫉恨自己,所以處處跟她做對!
秦姨原想直接反駁,想了想,又覺得這事不要告訴她的好,便閉口不言。
“不管做什麼,你用的都是公家的,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嗎?”阮舒晴咄咄逼人。
“我是幫傅先生做事,阮小姐有問題問傅先生吧,我先走了。”
秦姨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一大早,傅司臣就打來了電話,讓她做幾個營養的餐食,符合倪佳人口味的,送到蘇式醫院。
她這才知道,倪佳人回來了。
驚喜之餘,她也有些擔心。
知道她流產,又曾命懸一線,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趕緊去買了菜,做了個開胃的小菜,燉了個補湯,送到醫院去了。
阮舒晴還是有些疑惑,秦姨的確是個老實人,什麼都表現在臉上。
她在撒謊。
阮舒晴一眼就穿了,又提及與傅司臣有關,難不成……有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情?
陰眸眯了眯,她突然放下了筷子,疾步向大門口走去。
醫院。
倪佳人還沒有醒。
她像是睡上癮了一般,一天一夜,就這麼安安穩穩地睡着,身體不曾動過一下。
傅司臣一直守在她身邊,不曾離開過一步。
她求生的意志很弱,她不想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