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更加不懂了。
“但是,我有一個附加條件。”他這纔不急不緩地說。
“什麼條件?”楚父幾乎是渴求地望着他。
“從此以後,我會讓所有的賭場把你拖進黑名單。你再也無法進入任何賭場。若是你熬不住去了一些未經註冊的賭場,欠下的債,楚晴不會再爲你負責半分,哪怕你被那些人砍斷的是腦袋,也與她無關。就今天立字據爲證,我會請律師,讓你們簽字。”
他的話,無非就是讓楚父和楚晴斷絕父女關係,從此兩不相干。
楚晴詫異地盯着他。
她從來沒想過要與楚父劃清界限,可她也明白了。
蘇澤修是在刺激楚父,讓他知道自己從今以後再無依靠,特意把切指的痛說到楚父害怕的死上,也是爲了讓他自己時刻擔憂自己的安危。
他其實還是變相地幫他們。
楚晴低下頭,沒有再準備反駁。s11();
只希望,這個辦法真的對楚父有效吧。
“好!好!我答應你!”楚父的聲音很激動,卻有些發虛了。
他的手指一直沒有止血,又加上心理受到刺激,流了太多汗水,整個人都十分虛弱。
聞言,蘇澤修對身後的文哥使了個眼色,文哥極其配合地上前,“來人,還不快把楚先生送醫院!斷指還能不能接上……”
幾個服務員應聲,趕緊擡着楚父走了。
蘇澤修這才蹲下身子,與楚晴平視,略帶繭的長指拂過她臉頰上的淚漬,“怪我嗎?做這樣的決定?”
他幾乎是獨裁,讓她失去了父親。
楚晴搖了搖頭,自己擡手,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擦乾了淚水,“謝謝你。一千萬……我會還你的。”
“……”
他沒想讓她還。
“這一千萬,當是我把你綁在身邊的籌碼……”
他沒有辦法了,楚晴一直在逃離他。
如今,他見到了這一幕,他有預感,楚晴會離他更遠,若是再不抓緊,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抓緊她了……
“不需要。”
楚晴別過頭,喉頭卻酸澀得厲害,“我會還你的。”
倔強如她,不會接受這份幫助,也不會接受羞辱。
他們的愛,從蘇母介入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變質了。
一直到現在,終究沒能逃脫蘇母的預言。
他們在一起,只會成爲一個悲劇。
不管她想與不想,他們終究會有經濟的糾纏,楚父終究會成爲他們感情中的毒瘤,一點點吞噬他們原本的感情。
到最後,一點兒美好都不剩。
那不如,就此斬斷。
他們還能留下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就算她自私吧,她想爲這段戀情畫上一個比較美好的句點,不要到最後,他們除了仇和與虧欠,什麼都不剩。
楚晴強撐起自己麻痹了的腿,一瘸一拐地扶着周邊的東西往門口走。
蘇澤修想伸出手扶她,卻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靈活勁兒,竟然避開了。
他只能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地走着,兩手小心翼翼地虛扶在她的身側,防止她不小心倒下,他還能及時摟住她。
兩人腳步一頓,幾乎是同時轉眸,向來
人。
……
婚宴還在繼續,大家都發現伴郎伴娘不在,卻沒人出聲詢問,畢竟這不是他們的管轄範圍,好在新郎新娘已經出來敬酒了。
而祁聞和陸君浩兩個人跟着敬酒,也算是給足了面子,衆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只是,蘇母的臉色不太好。
蘇澤修的電話打不通,楚晴也不在,莫不是……兩人私奔了吧?
一擔心,什麼想象都能鑽進腦海。
蘇母擔心到心慌。
祁聞敬酒經過她那桌的時候,她一把拽過祁聞,語氣嚴肅地問,“澤修呢?他跟那個楚晴去哪兒了?”
“啊?我不知道啊……”
祁聞一臉無辜地說,“晴晴好像家裏有事回去了,澤修嘛,蘇氏不是有個大的合作案嗎?好像那邊出了什麼問題,着反正伴娘也不在,乾脆把問題留給我們,急匆匆地趕過去了。”s11();
他腦子轉得飛快,深怕自己編造的話不能騙過蘇母。
還特意給兩人僞裝了一個先後順序,表明兩人不是一起離開的,也不是爲了同一件事,讓她可以放心。
蘇父聽着,一口乾了杯子裏的酒,嘴角一個若隱若無的弧度。
他還是公司的董事長,公司有什麼合作他不會不知道,但蘇氏近來都沒有什麼能讓蘇澤修拋下宴會的程度的合作。
聽兩人的對話他也知道,蘇澤修怕是跟楚晴走了。
他剛擡眸了一眼祁聞,就接收到了他祈求的目光,他轉眸選擇聽不見,自顧自地喝酒喫飯。
祁聞見蘇父沒有說話,這才放下心來。
蘇氏最近真沒什麼大事,這些話用來哄哄蘇母還行,眼眸清亮如蘇父,早就穿了一切,只是他選擇不說罷了。
蘇母雖然擔心,聽祁聞這麼一說也稍稍放心了。
公司與其他公司的負責人見面談事情,不接電話也實屬正常,也巧妙地解釋了他爲什麼不接電話了。
祁聞暗自鬆了一口氣,趕緊從蘇母身邊溜之大吉。
傅司臣和倪佳人從休息室出來,第一眼也在找蘇澤修和和楚晴,祁聞更是以一句,“估計跟你倆一樣造孩子去了吧,可能……澤修比較持久?”
此話一出,顯然,傅司臣就不樂意了。
祁聞被打了一頓,這才安生了,乖乖地說兩人神神祕祕地不知道幹嘛去了,兩人才放過他。
這兩人之間的確有需要解決的問題,倪佳人也沒有追問。
至少,蘇澤修跟楚晴在一起,她是放心的。
婚宴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模樣才結束。
倪佳人穿着敬酒時的禮服,沒婚紗那麼奢侈和華麗,卻是大紅色的旗袍,一股中國風味撲面而來,傅司臣也是唐裝。
大紅色襯得倪佳人雪白的膚色更加的白皙動人,剛換上的時候,傅司臣和她才經歷了一次,傅司臣一見她旗袍處的開叉,腿根的白皙若隱若現,差點兒沒撲倒她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