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麼苦惱,竟是爲了決定留她在身邊還是放她走。
總是在思考這樣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做的決定總是在傷害着彼此。
那這一次……又該如何呢?
二指摩挲着手裏的硬幣。
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每一次要做一個關於她的決定,他總是想起這枚硬幣。可是,這枚硬幣似乎都沒給他帶來過什麼好運呢。
沒一次,都做出了讓他後悔的決定。
佳人,這一次,你又會給我一個怎樣的答案呢?
浮石集團出事,殃及人命,不僅是媒體,連政府都出動了人來進行調查。
傅丞着面前坐着的祁慶松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多少年了,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沒料到他會親自過來。
“這麼一件小事,怎麼麻煩祁先生親自前來了?”表面的客套功夫依舊。s11();
這個祁慶松是祁聞的叔叔,從政,官居要職。
“老傅,你何必跟我客氣。”
“該劃清的,總要劃清了。”傅丞深沉地說。
祁慶松當然也想到了當年,愧疚地低下了頭,“當年的事情,也多虧了你。而且,原本就是我的錯,這麼多年……除了抱歉和謝謝,我……”
“算了吧,這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你我還是都忘了比較好。”
祁慶松沉默了。
他也想忘了,可有的事情,就是心裏的一道坎,永遠都過不去。
見他不語,傅丞還是提醒道,“那件事……已經有人知道了,所以……我擔心瞞不住,你自己還是好自爲之。”
“是我對不起你,接下來的事情我會着辦的。”祁慶松說,“這一次來,主要是針對你們集團的事情,那邊的情況如何?“
既然來人是祁慶松,說明上面也不相信這件事與浮石集團有直接關係。
傅丞說明了情況,祁慶松也好回去報告情況。
只要上面對浮石還信任,那這一場商業戰,浮石集團的勝算就是大的。現在後發穩固,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了。
臨走前,祁慶松頓了頓,還是說,“我想向佳人說聲對不起,但這一聲對不起,根本無法彌補什麼,所以……”
“如果說要補償,她想要的,我們都給不起……”
祁慶松無言,無可否認,傅丞的話是對的。
嘆息,離開。
他們能做的,除了懊悔,給她最好的關愛之外,真的給不了她想要的了。
四大家族的每一股勢力都不能少,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有的事情,哪怕要他一個人背鍋,他也只能受着。
至少浮石還有傅司臣。
傅丞回到座位,揉了揉眉心。
手搭在椅背上,萬分沉重地拍了拍。
這個位置,真的是越來越不好坐了……
浮石集團對現場如實做出解釋,表明現場的劣質材料屬於混入其中,並不是浮石集團原本採用的材料,至於如何混進去的,還在調查當中。
而且,還用不少專家團隊來證明,那點兒劣質材料的混入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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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不過,如此負責任的態度也沒有拉回多少信任。
倒是政府立馬給了浮石集團一個工程的消息一出,浮石都快跌停了的股票纔出現了往上走的趨勢。
不過,比起跌下來的部分,漲上去的弧度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斯達克集團,斯達克坐在辦公室,着電腦上一片綠色的數字,嘴角狂妄地勾起,“傅司臣,這一次……你還拿什麼跟我鬥……”
……
傅司臣在病牀邊的時候,還是拿手機關注了一下浮石的狀況。
原本以爲事情沒有多糟糕,瞭解了才知道,是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
斯達克。
除了這個名字,他還真想不起誰會費盡心思對他們的工程下手,還出手盡是陰招。
他放下狠話說浮石集團要跟斯達克集團宣戰,但是沒想到,一身輕鬆的斯達克這一次動手比他快了。
他乾脆給傅丞打了個電話。s11();
“爸……”
聞聲,傅丞微怔,“什麼事?”
“南郊的事情,查查斯達克,這事兒肯定跟他有關。”
“爲什麼?”
“因爲浮石即將不留餘力地打壓斯達克集團,讓他們在國內完全無法翻身!”傅司臣斂眸,這句話無疑是擺明了他的態度。
他要對斯達克集團下手了。
“你想怎麼做?”
“將責任推到斯達克集團,我那裏恰好有一些斯達克集團的資料,足以證明斯達克集團偷工減料嚴重,而且,他們所用的劣質材料,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哪怕不是同一種也是來自同一家廠商。”
斯達克在國內的人脈可沒那麼厲害,能認識的恐怕也就是公司合作的那幾家罷了。
“我知道了。”
傅丞迴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位置傅司臣比他更爲適合。
他正準備掛電話,聽筒卻傳來傅司臣的聲音。
“爸。”
“還有事?”
“佳人懷孕了。”
“……”傅丞愣了半晌沒有緩過神來,許久,他略帶滄桑的聲音纔不知道用了何種情緒說“你媽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等佳人醒了,我到公司,再說。”
“好。”
傅司臣掛了電話回到病房,倪佳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無神的目光盯着窗外的景色。
倪佳人垂眸,向她和傅司臣交握的手。
冰涼的感覺,從手心直達心底。
“醒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等着,絲毫沒有着急她的不迴應,更不如說,他習慣了。
倪佳人沒有回話,甚至連睫毛都不曾眨一下。
她在a市有自己的公寓,可是從來沒住過,馬上搬過去還要購置傢俱,請阿姨去dasao之類,一天之內也完不成,她只好先住在酒店了,再讓人把屋子收拾出來。
這戲碼,怎麼好像是癡心的丈夫在哄着耍脾氣離家出走的小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