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都快夏天了怎麼還在織毛衣啊？”楚晴放下包坐到楚母身邊，親暱地挽着她的臂彎。
是建築師協會打來確定她前往美國領獎的時間的電話，他們會統一安排住宿和接機之類，倪佳人想着跟傅司臣一起去，怕是會提前過去，便委婉拒絕了他們的安排。
……
“想什麼時候走？”傅司臣問。
“離開？”楚母微訝
，“去哪兒？”
傅司臣了來電顯示地區是美國，又是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他還是拿着手機到了洗手間，按下接聽鍵之後舉到她的耳邊。
她的整個生命，只與楚晴有關。
“媽，女兒養得起你的，我每個月工資都上萬呢，哪兒需要你那麼操勞啊。”
因爲懷孕，很多東西就要忌口，總害怕對孩子不好，可她又嘴饞，可遭了不少罪。
剛進屋子，她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餐桌旁，早餐很豐盛。
她微微側眸，就見楚晴趴在餐桌上，除了肩膀的抖動，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好。”楚母笑着回答，一手安慰地附上她的手背，輕輕地拍了拍。
“hello？”
倪佳人被傅司臣強制性地拽起來散步，說是她的身體不太好，要保持健康規律的生活，晚上早早地就扣着她睡了，早上又很早把她拉起來。
兩張機票，甚至剝奪了她在這座城市生活的資格。s11();
知子莫若母。
蘇母停頓的步子卻如何也邁不開了，她總算知道了，這個女人要的是什麼，是蘇澤修的幸福。
“反正我也閒着沒事嘛……”楚母笑眯眯地說，“而且啊，你李阿姨她們可都說我手藝好呢，閒着不發揮也浪費了！當時候啊，她就跟我一起去賣，說不定還真能賣個好價錢。”
懷孕後遺症除了嗜睡和智商降低外，還有……嗜喫！
楚晴回到家裏，楚母還在織毛衣，戴着個廉價的老花眼鏡還虛着眼睛着一針一線的走向。
一就知道，她是出了什麼事。
楚母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讓她跟她一起搬到主城去住她都不願意，又怎麼會願意遠離這裏呢？
楚晴眼睛微紅，抓住她不斷律動的手腕，阻止了她織毛衣的動作。
“媽，我們……離開a市，好不好？”最終，她還是試探地問出了口。
……
楚晴突然有些恨自己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她的再見，就是再也不見了。
“誰呀？你接吧。”
“嗯！”楚晴不停地點頭，眼淚卻滑落下來，打溼了楚母的衣衫。
再見，哪裏還能再見？
她突然上前抱住了楚母，“媽，對不起……”
“傻孩子，我是你媽，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楚母的嗓音仍有笑意，“我啊，活了這大半輩子了，只要有你就好。你在哪兒，媽媽就在哪兒……”
“去英國。我帶您去國外的世界，怎麼樣？”任她在人前再怎麼會裝，在母親面前卻永遠都是最脆弱的那一個。
“好好喫啊！”倪佳人把嘴裏的包子喫完，滿足之後才聽話地鑽進了洗手間。
“這毛衣啊，不是織給你的！”楚母笑道，“這不是隔壁的李阿姨說有福利院之類的冬天會來收毛衣嗎？我想說，我自己現在就開始織一些，到時候就一併賣給他們。你啊，就不用顧及我的花銷了。”
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我們還沒有一起出過遠門呢，正好，這一次我可以帶你到處。”
哪怕她從沒有坐過飛機，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長時間的飛行。
倔強得讓人心疼。
剛打開水就聽見傅司臣的聲音，“佳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