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很明顯是和伯恩站在一邊的,傑森在這裏也沒了話說,公司的人一來叫他,他立刻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斯達克集團的總經理里昂也過來打了聲招呼,他是認識倪佳人的,一聲“傅太太”叫得很利索。
只是,在到伯恩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這位是……”他和伯恩沒有合作過,知道伯恩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建築設計師,伯恩。”傅司臣淡然地說。
他也並不打算給里昂介紹多少。
“原來是大設計師啊,久仰大名。”
“謝謝。”
伯恩只是禮貌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傅司臣沒有介紹,他也沒有主動問他是誰,想必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人。
只是……他總覺得在那裏見過這個人。s11();
回程的路上,伯恩還是覺得這個里昂的臉有些眼熟,便問道,“剛纔上來打招呼的人,是誰?”
“斯達克集團的總經理,里昂。”傅司臣回答,“有什麼問題?”
“沒,我覺得有些眼熟。”
倪佳人問,“大師兄你跟斯達克集團有合作過嗎?”
伯恩搖了搖頭,“我不太喜歡斯達克集團的做派,所以沒有合作過。也從來不記得有參加過和斯達克集團有關的宴會之類的……”
可就是覺得這個人眼熟,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或許是在某個地方有過一面之緣。”
伯恩想了想,也只有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了。
這個里昂,他甚至是第一次聽說。
以前的斯達克集團,總裁和總經理都是斯達克父子,他就覺得父子倆的處事方式讓人喜歡不起來,所以,當斯達克集團找他合作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so集團手裏了。
雖然里昂的事情讓他有些發愁,可設計圖的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這次宴會上來了不少其他公司的人,也恰好就在旁邊聽到了傅司臣他們四人的對話。
一傳十,十傳百。
不過一天時間,整個建築圈子就傳遍了。so集團的剽竊著名設計師伯恩的設計圖,還抵死否認。
而更大的一個消息是,伯恩竟然是dick大師的弟子,和倪佳人師出一門。
如此想來,dick大師的弟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若不是真的是自己的設計圖,也沒有理由去栽贓so集團吶!
而且,建築圈內部的確有過,伯恩似乎要與so集團合作,只是,小道消息傳播不廣,只有少數人知道。但經過這件事情的發酵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言論自然大多數都偏向伯恩這邊,只是,令人苦惱的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能作爲證據的東西都被so集團消除了。
也是伯恩不小心,他從不曾遇到過這種事情,以爲鑑定筆跡之類的就能解決。可是,他們竟然
完全替換了他的作品,還把他的原稿燒燬了,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他也沒用備用的圖……
只能暫時喫下這個悶虧。
現在輿論很強大,so集團被逼得也暫時沒辦法繼續施工,被要求先查清楚剽竊事件。
伯恩也鬆了一口氣,他差一點兒就把自己的“孩子”給弄丟了,也着實可氣。
……
李若蘭是從胡思忍口中知道,倪佳人也去了美國。
她一邊想着,倪佳人真是小心眼兒,自己的丈夫出個差也放心不下,非要跟過去;一邊心底又暗自羨慕,倪佳人可以隨時追隨着傅司臣,走遍萬水千山,一起經歷磨難。
胡思忍到的時候,她正靠着醫院的窗戶着外面的風景。
最近有些小雨,外面空氣很潮溼,胡思忍也不讓她隨便出去走動。她便只能聞着濃重的消毒水味,靠着關得嚴嚴實實的窗戶,欣賞一下醫院花園的秋色。
好在她住的病房是靠着小花園的這一側的,還可以到許多人在小花園活動。偶爾還有小孩兒在花園裏盪鞦韆,人們走走停停,花草樹木隨着時間的流逝不斷地變換。
至少,她還能這些。s11();
不然,她住在另一邊的話,就只能着醫院外面的停車場中各色各樣的車發呆了。
外面的景色倒是美,只是,她沒什麼心思。
“若蘭。”
“嗯?”李若蘭懶懶地迴應,並沒有擡頭胡思忍一眼。
他們這麼相處也成了習慣。
胡思忍對她很好,天氣涼了會記得給她添衣服添被子,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準時帶着精緻的飯菜來她,一陪就是幾個小時。
他也帶來了一個ipad,只是,沒有給她聯,也沒有給她安裝任何通訊軟件。只有幾個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可以不用聯就能玩兒的那種。
仔細一,ipad上面還貼着防輻射的東西。
“你前兩天不是總埋怨有事的時候找不到我嗎?”胡思忍說,然後偷偷望了望門口的方向。
保鏢依舊是很信任胡思忍,規規矩矩地站在病房兩側,並沒有往病房內一眼。
胡思忍趁機迅速地將一個手機模樣的東西塞進了李若蘭的掌心,偷偷摸摸地說,“這是我以前用的手機,上面還是我以前的卡號。你自己小心地收好,如果有什麼事,你就拿出來給我打電話……”
李若蘭愣愣地盯着手裏的手機,又擡眸了胡思忍,總覺得不可思議。
前兩天她想着要聯繫家裏人,可手機等一切通訊方式都被切斷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想了想說,在胡思忍面前裝一裝柔弱,說是想聯繫他但是也沒有辦法。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些什麼事兒,她……是真的被放棄了,還是……他們還沒找到幫她離開的方法?
李若蘭點了點頭,眼底有一陣淚意。她突然起身,猛地抱住胡思忍。隔着一個大肚子,如何也不算親近,胡思忍卻覺得很驚喜和滿足。
豈料,今天……他竟然真的把手機給她帶來了
!
一句簡單的話,甚至沒有對那人的稱謂,只留下自己的代表符號,就那麼發出去了。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之後,她又把手機塞回了枕頭下的棉絮層。
這是胡思忍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見到李若蘭笑了,他也忍不住開懷地笑了。
手機還沒響,她想起自己說話會引起懷疑,立馬切換到了短信模式。
“噓……趕快收好!”胡思忍一邊盯着門口的保鏢,一邊把手機塞進她病號服的衣兜裏,“你一定要小心些,不然,被發現了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胡思忍陪李若蘭吃了飯便回了傅家,李若蘭一個人在病房,保鏢也只是偶爾往房間裏一眼,確定人還在不在,大部分時間都是着門外的。
但是,他不會違背傅司臣的話,因爲他知道,傅司臣是在爲了這個家考慮。
巧合的是,爲了防止自己發短信被發現,她發過去之後立刻就刪除了“已發送”的短信。
明明……她爲了他的私心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年華,奉獻了自己的身體和愛人,可是……他卻不能給她一個確切的回覆。
她就這麼躺着,靜靜地等候那頭的人的迴音。
胡思忍回抱了她一下,卻僅是片刻就推開了她,說,“別哭了,對孩子不好。”s11();
聞言,李若蘭也收了收眼淚,破涕爲笑。
她從未想過。
雖然還是失敗了……
“如果你沒有打算來接我走,那就做好被我捅破的準備吧。”
雖然最後失敗了,但是……她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了一次。
明明……她把該做的都做了。
他愛李若蘭,所以想盡量滿足她。
她的語氣甚是狂妄,與以往不同,卻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收到了回信,“等消息,會盡快。”
手機裏什麼都沒有,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在當做什麼都沒到。
想了許久,她再次拿起手機,發了另一條短信……
李若蘭把手機藏在病牀的棉絮底下,再蓋上了枕頭,這樣就不明顯了。
她拿着手機,熟練地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她……好像在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再也沒有主動親近過他。
“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救我……l”
手機被調成了靜音,她也不知道何時能收到短信,只能隔一段時間摸出來確認一下。只是,兩個小時過去了……手機裏仍沒有動靜,就好像……她從不曾發過這條短信。
她側着身子,背對着門睡的時候,恰好可以摸出手機。
當時胡思忍的表情似乎是很爲難,她以爲沒戲了,也放棄了。
哪怕她知道父親在利用自己,也從未想過,她自己竟是一顆說丟就能丟的棋子。
“思忍……”
她向傅司臣表達了自己的心思,也爲自己爭取過了。
“思忍,真的……很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他,她的一切計劃都不會那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