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青年打了個嗝,擡手指向葉君生趾高氣昂地辱罵道:“你特麼誰啊,敢讓老子道歉,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找人廢了你。”
葉君生輕輕搖頭。
可真囂張。
青年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雙眼爬出血絲,充滿戾氣。
“老子是陸家大少爺陸坤,你特麼是誰?敢在老子面前裝嗶?”
帝豪酒店大廳中的人紛紛偏頭看過來。
陸坤。
東海風雲集團董事長陸東山之子。
風雲集團與陳家業務往來密切,陸東山與陳廣勝更是東海商場的兩大奇人。
“這兩個不長眼的人招惹到了陸少肯定完了。”
“有道是好漢不喫眼前虧,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給陸少面子。”
“人家也是要面子的人,不過,陸少真正發怒,他們的面子也就不值錢。到時候丟的可不只是面子,甚至連命都沒了。”
……
酒店大廳響起的冷言冷語,葉君生聽得真真切切。
陸坤這號人物他有所耳聞,回來東海市之前,先一步派人將東海的風雲人物全部調查過。
陸坤是東海有名的紈絝大少,與陳歌、黃東昇、楊東劍合稱東海四少。
他們仗着家世無惡不作,在東海好比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無奈他們家世太深,在東海沒有人敢對他們下手。
反而阿諛奉承之人比比皆是。
陸坤手指點地,張狂地道:“跪下道歉,本少饒你們一命。不過,你們衝撞了本少,自斷一臂謝罪。”
“好,自斷一臂。”
葉君生緩緩開口,略顯沙啞的嗓音,帶着獨特的魅力。
盧坤臉上浮現出笑容,滿意的點點頭,“你們很懂事,本少很滿意。”
“劉猛,你聾了嗎?”
劉猛一腳將陸坤踢飛出去,大步走過去揪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
淒厲的慘叫聲從陸坤嘴裏傳出。
他的右臂無力地垂在身側。
他臉色慘白無血色,牙齒嗒嗒作響,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雙眼充斥驚駭與不可置信。
酒店大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瞠目結舌,感受到濃濃的寒意。
陸坤陸少被人廢了一條手臂,對方動作果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葉君生瞥了眼嚇破膽的陸坤,“明日讓陸東山親自來賠罪。”
嘶!
大廳響起一片倒吸冷氣之聲。
廢了陸坤一條手臂,竟然還讓陸東山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未免也太張狂,太大膽了吧。
難道不知道陸東山是什麼身份嗎?
風雲集團董事長,東海市風雲人物,東海一把手見到他也非常客氣。千千
噠噠。
在所有人震驚之間,葉君生與劉猛已經走進電梯。
帝豪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葉君生將手中木盒擺放在桌上,隨之從行李箱中取出父母的遺像,仔細認真的擦拭乾淨,靠着牆壁放下。
他立身於二老遺像前,雙眸緊緊注視着遺像。
“爸媽,君生回來了。”
半晌,葉君生方纔開口。
“兒子不孝,讓你們感到失望。”
淚水滾滾而出。
葉君生撲通跪地,重重地對自己父母磕頭。
當他起身之時,已經淚流滿面。
鐵骨柔情。
葉君生在外是手握生殺大權的鐵血之王,戰場上他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絕代軍神。
葉君生內心極度悲痛。
父母猶在時,他總是惹二老動怒。
今不在了,他才體會到那種絕心絕望的痛。
葉君生眼神堅定地看着自己父母的遺像,“爸媽,當年參與葉家之事的人,兒子一個都不會放過。兒子會讓他們跪在你們墓前懺悔,兒子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惶惶不可終日。”
劉猛遞上來紙巾,葉君生接過紙巾擦掉眼淚。
“溪水畔別墅修繕得如何了?”
“王爺,別墅當年被大火燒燬,修繕起來很麻煩,工程很大,應該還需要一週左右才能完工。”
劉猛如實回答。
葉君生道:“此事務必監督好,完工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
省城,宋家府邸。
議事廳。
宋家家主宋廷生端坐其上,年過七旬,血氣旺盛,當比少年兒郎。
面無表情,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視。
“爺爺,你、你要爲我爸和大哥做主啊。”
堂下傳來悲痛欲絕的哭聲。
宋玉與宋慶書的夫人薛梅齊齊跪地,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在他們身旁站立的是宋慶書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
除此之外,還有宋家諸多重要的人。
宋廷生臉色無比陰沉,沉聲道:“玉兒,你確定沒有看錯,那人當真是葉家餘孽葉君生?”
“爺爺,千真萬確,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並且他也親口承認。”
宋玉雙眼發紅,哽咽道:“爺爺,我爸和我哥死得太可憐。我們本想將他們的遺體帶回來,但有人先我們一步將他們的遺體帶走。”
“父親,葉君生強勢迴歸,在私人會所先殺張家父子,再殺大哥和宋懷,此事……”
“七王府護衛軍統領朱貴也被他殺了。”
宋玉惶恐不安,“爺爺,葉君生好像封王了,朱貴聽到他的名字之後,非常懼怕,跪地求饒。”
“後來他親自與七王通了電話,七王直接否認朱貴是他府上的護衛軍統領。”
宋廷生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葉君生若是封王,宋家的處境便會變得很危險。
異姓封王,定然是立下舉世戰功。
而今天下安定太平,豈會有人封王?
大周曆來從未有異姓封王之人,而今大周的王爺,皆是國主之子。
這時,一位面容陰翳,戾氣橫生的中年男子開口道:“父親,葉君生若當真封王,必然昭告天下。”
“父親你與京城幾位關係極好,京城有重要事情發生,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聯繫你。”
“葉君生封王之事定然是空穴來風。”
此人便是宋慶柱。
“若是空穴來風,七王爲何與朱貴統領撇清關係?”
宋廷生髮問道。
宋慶柱沉思片刻,一字一句道:“父親,我懷疑葉君生是某個門派的弟子,也許與七王關係不錯,總之比朱貴統領重要。”
“換言之,他即便當真封王,但京城沒有消息傳來,誰又能知道是真是假。”
他臉上露出殘忍之色,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父親,我們完全可以先下手殺了他。根本用不着宋家的人出手,我認識不少在刀尖舔血過日子的人,只要籌碼足夠,他們什麼事都敢做,什麼人都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