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德行,令人厭惡。
不過,他在林家的確有一點的威信。
否則,林青河這些人也不會對他言聽計從。
林青海值得利用。
葉君生命令戍衛軍盡數撤離。
林青海恭恭敬敬地將葉君生和劉猛送出林家大門,目送他們離開。
林青海嘴角勾起邪笑,眼中閃過得意之色。
葉君生啊葉君生,枉你是大周第一位異姓王,軍中之神,還不是爲我所用。
林青海回望偌大的林氏莊園,豪氣干雲,意氣風發。
此時此刻起,林家屬於他林青海的了。
他纔是這裏真正的主人。
遠去的車上。
劉猛低聲問道:“王爺,林青海此人心狠手辣,心腸歹毒,絕對不會乖乖聽話,爲何不殺了他?”
“任何一個家族想要在省城立足,領頭之人若是沒有一點手段怎麼能行。”
葉君生淡漠地道:“林青海手段夠狠,可以作爲一把尖刀使用。不過,尖刀過於鋒利,會傷到自己。”
“命令暗棋盯着林青海,只要他有異心,動手結束他的性命。”
“是!”
劉猛低呼。
林宗耀與林宗問兄弟倆也活不了幾天。
葉君生與林青海說的那番話,實則是在提醒林青海。
林青海豈會錯過?
林宗耀能夠與四大豪門家主稱之爲省城五虎,除了手腕夠硬,人脈也是一點。
林宗耀爲何會突然改變想法?
其中的原因,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
林宗耀很可能是傍上了大樹,而今省城中,除卻天擎何家、寧州武家的人之外……
誰又能改變林宗耀的決定?
不管是何家也好,武家也罷,對葉君生構不成任何威脅。
他無懼於這一切。
寧州武家這等王侯世家是他試刀的對象罷了。
他真正的對手,是五姓七家。
超級世家。
超級世家手眼通天,扶植了多少力量誰也不知。
五姓七家的人,自認爲高人一等,天地護佑的貴族。
當有一天,這羣自恃清高的人,會享受被踩在腳下的痛苦。
車子在溪邊小築外停穩。
葉君生忽然開口問道:“何家、武家的人來到省城了嗎?”
“根據消息,已經出發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省城。”
劉猛稟報道。
葉君生點點頭,“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
“王爺放心,暗棋一直盯着。”
“寧州武家是我對王侯世家出手的開端,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第一步走不好,後面的路就會很難。”
葉君生叮囑道:“對寧州武家,必須盯緊了。”
劉猛臉色凝重地點點頭。
“動作寧可慢些,也要確保萬無一失。”
說完,葉君生打開車門走下車。他理了理衣領,大步走進去。千千
走進小院,兩枚暗棋從暗處走出來。
“王爺。”
“有什麼事發生嗎?”
“哪位來過了。”
葉君生眉頭皺起,“他與李清煙見過?”
“見了。”
“屬下兩人實在攔不住他。”
葉君生揮揮手,“不怪你們。”
“多謝王爺。”
“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他與王妃談了大概十分鐘,之後,他讓我們告訴王爺您,不久之後,清河李氏的人將會出現,把王妃接走。”
其中一人如實稟報。
葉君生眉毛輕挑,清河李氏的人竟然查到了李清煙的存在。
或者說,拾荒老人故意引來的呢?
清河李氏下場,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不管。”
“是!”
說罷,兩人退走。
葉君生走到桌子前坐下。
倒上一杯涼茶,隨意的喝了一口。
劉猛很快回來。
“王爺,屬下碰到了哪位老人,他欲要與您見一面。”
“在哪裏?”
“天清道觀!”
“走。”
葉君生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李清煙現在跟在他身邊,他可不願她牽扯到世家之爭中去。
當年京城李氏一夜之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葉君生早就懷疑京城李氏的消失與清河李氏有很大的牽連。
或許,拾荒老人會告訴他事實的真相。
然而,誰想要帶李清煙走,都要問問他葉君生答不答應。
他不介意去往清河李氏走一遭,殺他個不眠不休。
清河李氏又如何?
李清煙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般純潔。
超級世家之爭卻非常黑暗。
勾心鬥角,殺戮不止。
她應該做她自己。
消失的京城李氏一脈,是清河李氏分脈很強的一支。
可能是他們威脅到了李氏某一支主脈的地位,纔會遭到屠滅。
如此一來,李清煙的地位就很尷尬。
桃花山下。
車門打開,葉君生身形一閃而出,一步數米。
不多時,他已站在天清道觀前。
嘎吱!
大門自開。
葉君生大步走進。
拾荒老人與天玄子坐在石桌前,安靜的對視。
“來了。”
天玄子頭也不回地問候。
葉君生走上去,開門見山地問道:“有什麼事要把我引到這裏來談?”
拾荒老人沉默不語。
天玄子微微側目,“葉小子,你其實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
葉君生矢口否認。
天玄子無奈輕嘆。
葉君生坐下,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拾荒老人緩緩開口,“清河李氏的人來了。”
“所爲何事?”
“爲丫頭而來。”
“他們怎會知道李清煙是當年京城李氏的後人?”
葉君生面若寒霜。
“你是在懷疑我麼?”
“你覺得呢?”
葉君生一字一句道:“清河李氏的人怎麼就能知道清煙的身份?”
“範氏青年。”
拾荒老人輕嘆一聲,“在東海帝豪酒店時,你公然說丫頭是你的人,是王妃。京城的人可不會相信,你葉君生會找一個平凡女子做王妃……”
“老夫就是擔心京城的人會查到丫頭身上,這才決定斬草除根。”
葉君生眉頭皺起,“如此說來,此事怪我?”
拾荒老人不予置否的一笑。
葉君生輕笑一聲,眼神驟然大變,厲聲道:“你想要殺他,我的人還能攔得住你?”
“老人家,別在我面前玩心計之術,這種老掉牙的套路,我早就用爛了。”
“我甚至懷疑清煙的身世是你透露出去,你就是要引出清河李氏。”
“是又如何?”
拾荒老人笑眯眯地問道。
最怕氣氛突然凝固。
劍拔弩張、冷厲的肅殺之氣席捲而開。
葉君生目光不變,語氣平淡,“我不管你意欲何爲,最好不要傷到清煙,否則,不要說清河李氏,五姓七家全部下場,我照殺不誤。”
“我葉君生戎馬八年,那一次不是走在生與死的邊緣。想用清河李氏的名頭威脅我,你認爲我會害怕嗎?”
“誰敢動她,我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