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囂城可是番禺難得的僻靜之地,達官顯貴無數,哪裏會有如此無禮之人
“回老爺,好像是禁軍在走動”
管家連忙走近,說道:
“家裏有人瞧見,那些人着着禁軍的衣裳,腳步匆匆,兵刃在這夜裏,都閃着嚇人”
“從未調過兵啊”鍾允章連忙站起,極爲驚駭:
“全國兵馬,除了皇帝及龔澄樞,沒有哪個能調動,番禺城中,怎麼會有兵士走動”
上一次番禺動亂,還是得到十幾年的先帝篡位,屠殺兄長劉玢,自立爲帝,此時的大漢風雨飄渺,怎地容得又一次政變
“速速派人問詢,到底出了何事”
腳步不停地走動着,鐘相公的心中萬分的急切。
“快,加快速度”張維卿騎着馬,威風十足的催促着士兵們,雖然一臉的平淡之色,但他的內心卻極爲緊張。
此次行動,與蛇吞象無異,南漢禁軍大半外地清繳匪患,如今之要,就是抓緊時間。
自幼熟讀兵書,對於那些著名戰役很瞭解,這場行動,與歷史的武王伐紂何其相似也
“爾等何人竟然如此放肆,難道不知,這是李國丈的府邸嗎”
沉思之際,一個油光滿面的僕役從小門而出,見到如此多兵,也不怕,反而出聲呵斥道。
“我等奉皇帝之命,入宮清君側,快走,不然拿下你的狗頭”張維卿臉色一擺,殺氣騰騰,僕役三魂嚇走了魄。
“清君側清他娘個腿”國丈李託嫁了兩個女兒給皇帝,消息靈通得很,自然知曉這個假借口。
“快,快去派人向宮裏傳話,派人通知與列位相公,番禺要出大事了”
李國丈拍打着大腿,哀嘆道。
數千大軍,一路上大搖大擺地行走着,花了數個時辰,控制了任囂城,來到了宮城前。
在這個亂世,每個國都的百姓,都已經練就了漠不關心的心腸,有好奇心的,早就去見了閻王,所以,大軍通行的也極爲暢快。
“咦”揉了揉眼睛,站了一夜的崗,侍衛看着前方,那一片片的人影,到底是什麼開頭
咚咚咚
鐘聲在整個宮城響起,灰濛濛的宮城,一下子就明亮起來。
“清君側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城衛驚嚇出一身冷汗。
這時,李嘉等人也已經到了,天空已經微微發亮,騎在馬上,李嘉能看到自己身後數千大軍衣衫齊整,腳步穩妥,顯然,這幾個時辰的急行軍,並沒有讓他們浪費多少體力。
“郎君,大軍已經全部集齊”張維卿低頭,高聲道。
整個大軍呈現墨綠色,士兵們身穿墨綠色的軍裝,提着長槍或者刀盾,顯得十分精神。
最前排,則是雲從都,揮舞着各色的兵器,彪悍,披散着長髮,與齊整的白沙都與飛龍都相比,顯得很是雜牌。
如果說數丈高的城牆令人絕望的話,那麼,其後的不可勝數的宮殿,則讓人把絕望,轉化爲。
天知道劉氏數代人修了多少宮殿,反正年年都在修,高興時修,不高興時也修。
金碧輝煌的宮殿,屹立在那,一座又一座,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粗略的數來,不下數十個,再加上那些低矮的宮殿,更是令人期待了。
“你們是何人”
“難道想造反不成”
宮牆上的侍衛們,依舊不死心,不停地勸說着,似乎在拖延時間。
“將旗幟亮出來”
隨後,一豎豎巨大的旗幟立了起來,上書三個大字:清君側。
“我等奉天子詔書,清君側,爾等快些開城門,不然後果自負”
“呸,爾等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大漢天子,必將爾等剿滅乾淨”城牆的守將頗有骨氣,直接唾罵道。
“朝堂之上,滿是賢君良臣,爾等誑語不休,肆意亂爲,必將死無葬生之地”
“攻城”李嘉坐落在中軍,聽着這些話,不由得想笑,若真是看着高大的城池,沉聲道。
很快,從西市中,李氏商會運來的雲梯,很快地運送到了陣前,十來架雲梯,直接架到了宮牆上,瞧那高度,剛剛好。
“這賊子,處心積慮至今,我等竟然還未發覺”守將臉色發白,自信莫名的動搖了,這賊子,準備瞭如此充沛,竟然能在番禺城中,弄到了雲梯。
“講這些賊子趕下城去,禁軍就在不遠處,這些烏合之衆,自會消失”
此言一出,城牆上的侍衛這才停止了打顫,紛紛拿起武器,準備拼搏一番。
“此番作戰,宜速戰速決,來時太過於輕便,攻城之物只有雲梯,番禺城各類衙門官吏齊備,等其反應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張維卿深吸一口氣,此次行動太過於刺激,其冒險程度,今生罕見,但成功率卻很高,唐末以來,牙兵造反成功的案例數不勝數。
此番中樞空虛,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言不差”李嘉這纔想起,雖然番禺城沒有多少軍隊,但人口十數萬,各個衙門齊備,若是組織青壯,也是極其麻煩的。
“你派人將門下省的侍郎主事,以及那些宰相們看押起來,蛇無頭不行”李嘉吩咐道。
數列墨綠色的兵士,走出了攻城隊伍。
隨即,他目光看投向了宮城。
那是雲從都,由蠻僚中選拔而來,一個個身強體壯,張牙舞爪的,揮舞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嚎叫着,臉色刻着紋青,猙獰的表情,令人恐懼。
爲了不累贅,黃勇直接脫下來鎧甲,拿着一扇盾牌,爬着雲梯,頂着直接往上而去,氣勢洶洶。
“這是黃勇”李嘉眼尖,一下子就瞧見雲梯上的大漢,瞬間生氣道:
“作爲都頭,竟然身先士卒統率部隊纔是最重要的豈可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