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宰相元德昭嘆了口氣,說道:“此次咱們理虧,唐國肯定不放棄這個機會爲難我等,要知道,整個南方,只有咱們吳越國與唐國了”
聞聽此言,錢俶楞了楞,不知何時,吳越國竟然面對這般三面皆敵的境況。
而且唐國這幾年來陸陸續續的消滅了幾國,軍力鼎盛,哪怕嫁女與了唐主,但恐怕該出兵還是得出兵,危機四伏啊
“如今看來,爲保祖宗基業,只能與中原依存了”
錢俶深深嘆了口氣,佛經也不念了,他沉聲道:“昨日中原還遣使來問詢,能否再轉運貢奉,某不言語,如今看來,不得不運轉了”
“長江水道不可再走,讓運送貢奉的貨船冒充商賈,全部換成布匹綢緞,也不派遣官吏,且讓商人代之”
“也只能如此了”元德昭沉思片刻,這才點頭,哪怕血虧,也要拉攏宋國,等吳越國被唐國攻打時,還要人來救援呢
“那,唐國這邊又如何怕是使者已經快到了吧”吳程問道。
幾人相顧無言,不知該如何應對。
錢俶則一臉苦色。
又要被人當年呵斥了,當小國國主,真是太憋屈了。
走到哪,算到哪吧
果然,兩天後,也就是七月初四這天,唐國六部之一的禮部,派遣了主客司的郎中,前來傳旨。
一開始倒是客客氣氣的,但其拿出聖旨後,臉色突兀一變,開始訓斥起來:
“朕本以爲吳越國一向順從,識天命,知正道,但如今,還是太過於信賴,被爾等表面所矇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朕爲君,雖然有所缺漏,但卻無辜負爾等之意,忠義廉恥,爾可有之“
“爾等可有半分爲臣之本分”
“一臣事二主,天下豈有這般逆臣”
“可是我唐國兵鋒不利還是吳越心生妄意”
全篇聖旨,幾乎是完全是按照皇帝口吻來寫的,並非四六駢文,對仗也不工整,空口白牙的大白話,讓人一聽就清楚的很。
隱晦的罵人,錢俶還能裝作君子風範,當做放屁。
但就是這般白話,讓錢俶着實忍耐地辛苦,臉色煞白,額頭上滿是汗水,雙目瞪大,死死地盯着這個天使,咬着牙,強忍着心中的怒氣:
“某身體不舒服,貴使千里迢迢而來,暫且歇息片刻吧”
揮了揮衣袖,錢俶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一向平和淡然,喫齋唸佛的國主,破天荒的生氣離去,可見其過分。
滿朝的大臣也氣呼呼地轉身而去,君辱臣死,他們雖然想打死這個天使,但顧忌太大,只能作罷。
“天使,請吧”
元德昭蟹瞥其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只有禮部尚書無奈,硬着頭皮而去。
“多勞”許觀微微一笑,對於滿朝堂的怨懟,他不以爲意,拱手說道:
“某是來宣旨的,歇息並不重要,不知貴國主何時能見面,這邊還有大唐皇帝及朝廷的其他旨意”
“罷了”許觀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朝堂,言語道:
“明後天,吾國海龍軍及長江水師,即將會晤錢塘江口,到時候再言語吧”
說着,他揮一揮衣袖,施施然而去,毫不猶豫。
“天使慢走,天使慢走,還請善待,國主身體有恙,您暫且飲杯茶”
聽到這一番話,禮部尚書瞬間臉色發白,嘴脣顫抖,心中道了一聲苦也。
然後屁顛屁顛地拉拽起許觀的衣袖,苦苦哀求。
如此這般往復,許觀這才應下,去往偏殿暫歇。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錢俶氣急敗壞地罵道:“李嘉小二,欺人太甚,無恥之尤,某好歹還把女兒嫁與他,有這麼與岳丈說話的嗎真是狂妄至極”
“無恥小人,卑鄙齷齪,小人,小人,目無尊卑”
錢俶本想罵幾句髒話,但錢氏富貴了幾十年,市井小民的俚語髒話,他卻不會,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樣,罵着他都累了。
正是找不到骯髒的罵人話,讓錢俶越發的難受,腦海中的髒話,都難以發泄他心中的憤怒。
一旁的宮女宦官們顫顫發抖,他們何時見到這番景象,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國主”待其平靜後,元德昭連忙趕來,口中說道:“小兒的癡望之語,您不必介懷,可曾好些”
“罷了,相公進來吧”錢俶嘆了口氣,說道:“李嘉小兒着實過分了些”“罷了”許觀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朝堂,言語道:
“明後天,吾國海龍軍及長江水師,即將會晤錢塘江口,到時候再言語吧”
說着,他揮一揮衣袖,施施然而去,毫不猶豫。
“天使慢走,天使慢走,還請善待,國主身體有恙,您暫且飲杯茶”
聽到這一番話,禮部尚書瞬間臉色發白,嘴脣顫抖,心中道了一聲苦也。
然後屁顛屁顛地拉拽起許觀的衣袖,苦苦哀求。
如此這般往復,許觀這才應下,去往偏殿暫歇。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錢俶氣急敗壞地罵道:“李嘉小二,欺人太甚,無恥之尤,某好歹還把女兒嫁與他,有這麼與岳丈說話的嗎真是狂妄至極”
“無恥小人,卑鄙齷齪,小人,小人,目無尊卑”
錢俶本想罵幾句髒話,但錢氏富貴了幾十年,市井小民的俚語髒話,他卻不會,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樣,罵着他都累了。
正是找不到骯髒的罵人話,讓錢俶越發的難受,腦海中的髒話,都難以發泄他心中的憤怒。錢俶本想罵幾句髒話,但錢氏富貴了幾十年,市井小民的俚語髒話,他卻不會,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樣,罵着他都累了。
正是找不到骯髒的罵人話,讓錢俶越發的難受,腦海中的髒話,都難以發泄他心中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