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對眼相望,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的是希望,是愛,而我卻不能對他表示什麼,我也沒有想要表示的,只想和他保持距離。但是冥冥之中確又是那麼的機緣巧合。
我們倆又總會在一起,我什麼和方亮就不能,聚少離多,難道我真的不要在違背天意了,應該順從嗎?
沿着小路在薰衣草地裏行走,頓時覺得人生特別美滿,我自己特別幸福。一路芳香,一路用手觸摸碰。
“唐庸,謝謝帶我來這麼漂亮的地方,你知道嗎?我好喜歡薰衣草。”
我一個轉身與他擁抱,友情擁抱。
唐庸措手不及,雖然沒有看見他背後的手怎麼停放,卻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
我哈哈大笑地說道:“還叫我演戲要真,我們應該要好好練練,不然旁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們倆哪裏是訂了婚的。”
第一次見他臉紅,傻傻地擾擾頭。
今天是臉紅日嗎?都臉紅。
“行,聽你的,只要你願意。”
我點了點頭。
“和我說說你的這些年吧,我發現對你知道的真少。”
“是嗎?以前都沒有聊到過嗎?”
“沒有,我一去公司,沒多久你就去遊山玩水了。”
“一個孤獨的靈魂四處飄蕩罷了。”
“說說嘛,我想知道你的過去。”
停頓了一會,他看着遠處的風景,轉向我。
“還記得,有一次看見我在看一張畫像嗎?”
我點了點頭。
“那是她,我高中時候的初戀。”
“初戀。”
果然男人心中永遠忘不了初戀。
“後來我們就分開了?”
“爲什麼分開了?”
“因爲我要出國留學。”
“留學一樣可以保持聯繫啊。”
“我當時也是抱着玩的心態。以爲分手了也就沒在意。”
“她很漂亮吧!”
唐庸點了點頭道:“當時覺得沒什麼,後來一出國就有點想念了。”
“那爲什麼不繼續去找她。”
“你剛來公司我不是雲遊四方嗎?”
“嗯。”
“我其實是到處找她。”
“有找到嗎?”
“沒有,她像是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有時候想找個人老天爺就是不讓你找到。”
“我反而總是能遇見你。”
我呵呵噠的笑着,不知道該回答他什麼。
是緣分,還是天註定?
腦子轉了一大圈嘴巴開了又停,還是問了出來。
“既然一直放不下她,爲什麼還要來找我。”
唐庸看着我,臉上微笑的神情讓我恍惚。
“因爲洽好你就出現在那個點。”
“點?”
“時機,就像是所有的木匠找到了合適的材料。”
“這是什麼比喻。”
“就像是所有的服裝設計師找到了自己設計圖的布料一樣。”
心儀已久,也就豁然開朗。
我沒有那麼優秀了,唯唯諾諾,軟弱軟弱的。
“不應該斷了去找她,既然心裏有她。”
“沒用了,心裏已經有你。”
這美好的情話哪個女孩子聽了不心跳加速,高興不已。
“我不會是她的替代品吧。”我訕笑道。
“走,帶你去做個好玩的。”
不要每次都這麼會玩吧,果然是雲遊四方的俠客,總是能給人驚喜,意想不到。
“這些薰衣草你喜歡嗎?”
“從小就喜歡,葉公他是好龍,我是真真切切的喜歡。”
“這附近都是農舍,我們去採擷點薰衣草,製作屬於自己的香水。”
“還有這福利?我喜歡淡淡的香氣。”
“那我們就去製作自己喜歡的香氣。”
“那不是要在這裏待好幾天?”
“現在又還沒有到去學院的時間,你就放鬆心情好好跟着我就行了。”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玩要玩的盡興,猶猶豫豫我可不喜歡。”
“行吧,聽你的。”
“放心,你會喜歡的。過程也非常有趣。”
果然是處處有驚喜。
“那我可以自己製作薰衣草香水?”
“可以,我會找當地的匠人教你。”
心情特別好。
我們一路沿着薰衣草的小路,走到一家農舍,一路上薰衣草也是星星點點落在每個田間地頭。到處都是。也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植被。
唐庸與農舍主人閒聊,順便問問哪裏有純手工製作香水的匠人。
“心陽,這婦人說不遠處有一家自己製作香水的小作坊,雖然小,但是問道好聞,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啊。”
道了聲再見,我們又走在了鄉間小路,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或許是沿路的薰衣草吧。
“唐庸,我們連製作香水的皮毛都不懂,會做出來香水嗎?”
“現學現做嘛。”
我跳過了一顆剛要開花的小顆薰衣草。不想直接踩着它。
沿路跟隨着唐庸。
穿過一個個小溪,終於是看見了一所坐落在小山包上的房子,雨水把牆上洗的痕跡斑駁。房子越發老舊。我像是走進了童話世界。
唐庸敲了敲門,一個瘦高個子的老人開了門。
說明了來意,老人未讓我倆進去,這準備關門轉身就走。
大師級的人也沒這麼孤傲。
唐庸拉住他,上前一步,低聲耳語,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寫什麼。
老人臉上顯過一絲驚訝,而後看着我,點點頭又請我倆進去。
唐庸過來拉住我的手帶我一起走。
我輕聲細語問着他:“你對他說了什麼,他從一開始不答應到後來態度快速轉變?”
唐庸笑而不語。
我拉了拉他的手,想要他告訴我。好奇害死貓呀。
屋內擺設雖陳舊卻格外整潔,環顧四周我並沒有看見有和做香水有關的器材。
難道都是純手工?
老人示意我們坐着,端來了飲品與點心。
唐庸與他交流着。
他告訴老人和他說今天已經過了摘薰衣草的時間,待明天摘些新鮮的就過來教我們。
我告訴唐庸能不能叫他帶我們先參觀製作香水的地方。
他與老人交談,雖交談中兩個人的語速飛快,我雖然聽不懂。
但是在他們倆個的臉上都洋溢着愉悅的笑容,還好老人會純正的法語,要是說普羅旺斯方言唐庸要捉急了。
他們兩個暢聊了一會,便都起身往同一個方向走。
我緊隨其後。